总裁大人,早安,别的男人

这种威胁,对温采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爱璼殩璨但她却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抵抗——宋席远是什么人?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闭目静思了片刻,温采终于缓缓回转头,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勺子,轻轻张开了口。

就是很普通的清水加米煮成的白粥,一点别的味道都没有,她口淡,加上心烦,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别开头:“不吃了。”

看她吃下去一点,宋席远没有再逼她,将碗放到一边,起身走到一边,取出了棉签酒精和之前医生留下的那支药剂。

“打针了。”他重新走回床边,看着温采说了一句,随后便动手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珂。

一直到他连她的睡裙都掀起,温采才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臀.部:“你要干嘛?”

宋席远扬了扬手里的针剂:“我说了,打针。”

“我不用你给我打。”头晕目眩之中,温采依旧固执痔。

“那要谁给你打?”宋席远道,“囡囡?还是你自己能动手?”

她睁开眼来,瞪着他:“总之不要你。”

看见她满眼的警觉与防备,宋席远脸色微微一沉,随即道:“你放心,我对一个生病的女人,可不会有什么兴趣。”

话音落,他已经动手将温采翻过身,撩起裙摆,拉下底.裤,先用棉签消了毒,随后才缓缓将针头刺激皮肤,将药剂推进去。

只是他技术实在是不怎么好,饶是已经全身无力的温采,也痛出了一头汗。

宋席远原本就没做过这种事,技术不好也在情理之中,好不容易取出针头,自己其实也已经手脚僵硬,再重新将温采翻过来,盖上被子,才终于算完事。

“先休息一会儿吧。”宋席远看看腕表,道,“时间到了我叫你起来吃药。”

温采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眼睛,思量许久,忽然再也不说什么拒绝的话,微微偏了头,再度睡去。

宋席远一直守着她睡着,才又下楼,照顾着囡囡冲凉洗漱,又将小丫头送上.床过后,才又回到温采的房间。

屋子里暖气很足,她熟睡在被窝之中,却依旧脸色苍白。

大概,真的是很辛苦吧?

宋席远伸出手来,在她额头上轻抚了抚,随后缓缓摸到她的脸上,久久没有离开。

凌晨两点,温采被他叫醒服药。

也许是几个小时前打了一针的缘故,再次醒来,温采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可以自己支撑着坐起来。

宋席远将药给她放好,又递过来一杯温水,看着她吃下去,这才放心,将一些东西收拾好,拿下了楼。

谁知他前脚刚走进厨房,后脚忽然就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温采竟然跟在他身后下来了。

宋席远立刻皱眉:“要什么你可以给我说,自己下床干什么?”

“我不是林黛玉,没那么娇弱。”温采顶着苍白的脸色白了他一眼,走到冰箱旁边,打开了冰箱门。

一打开她就愣住了,上上下下找了一通,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扭头看他:“我的沙拉呢?”

宋席远抱着手臂倚在料理台边,淡淡道:“扔掉了。”

“你凭什么……”温采一急,头忽然又晕了一下,连忙顿住,长长地吸了口气,这才缓过来。

“肚子饿的话,有白粥,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宋席远挑挑眉。

温采又深吸了口气,这才又睁开眼来,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道:“那麻烦你快点。”

说完,自己就先走出了厨房。

宋席远看着她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转身打开了炉火,将之前煮好的白粥放上去加热。

等热好粥出来的时候,温采靠在沙发垫子上,已经又有些迷糊。

宋席远坐到她旁边,她才猛然惊醒,眼见着他一副要喂自己的架势,连忙坐直了身体,从他手里接过碗,自己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宋席远一直看着她吃完,才又开口:“还要吗?”

温采摇摇头:“不用了。”

然后她就看着宋席远起身,以一副家庭煮男的姿态,收拾了她刚刚吃完的那只碗,拿进了厨房。

温采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忽然朝厨房里道:“你今天是一早就过来的吗?”

宋席远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怎么了?”

“没事,你等我一下。”温采淡淡说完,忽然往楼上走去。

这倒是挑起了宋席远的兴趣,从厨房里走出来,就一直靠在沙发上等她下来。

温采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个钱包。

来到宋席远面前,她打开钱包,一面数钱一面道:“你今天早上来的,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我给你算足二十四小时,按照温哥华一般家政的价格,给你这个数,应该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话音刚落,温采已经把钱塞进了宋席远手里,随后看向他:“现在你可以走了。”

宋席远万万没想到他等来的就是这么一场结果,正在错愕间,温采已经上前拉开了房门:“宋先生,请。”

回过神来,宋席远低头一笑,随后将钱放进裤兜里,走到门口,与她面对面站着,微笑起来:“那我明天再来上班。”

温采脸色一变,他已经低下头来,飞快地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她迅速避开,把他往门外一推,然后砰地关上了房门。

宋席远在门口立了片刻,才转身,走向隔壁的那所房子。

温采迅速走进厨房,从厨房那扇小窗子往外看去,果然见到宋席远走进隔壁的房子时,顿时气得头晕。

看见他身上的居家服和脚上的拖鞋,她就应该想到,他一定就住在这附近,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近成这个样子!

她是不是该搬家了?可是仅仅靠搬家,又怎么可能避开宋席远?

温采在底下的沙发坐了一夜,就怕第二天宋席远会突袭入屋,到第二天早晨,她突然惊醒,发现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时,这才松了口气。

她起身上楼想去看看囡囡的情形,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听见囡囡在里面说话,隔着门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温采一下子打开/房门,却见囡囡已经醒来,正趴在被窝里,手里竟然握着一个卡通型的对讲机!

“囡囡,你在跟谁说话?”温采皱了眉,其实不问,她也知道。

“妈妈!”见到她,囡囡立刻松开手里的对讲机,从被窝里爬起来,“stephen说妈妈该吃药了,要囡囡照顾妈妈吃药!”

果然是他。温采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小丫头说着就要下床来,温采连忙上前抱住她:“囡囡乖,妈妈不急,先给囡囡洗脸好不好?”

囡囡乖乖地点了点头。

母女俩洗漱完毕,温采这才抱着囡囡下楼,在囡囡的指挥下,走进厨房给自己烧水吃药。

囡囡一向是不被允许进厨房的,所以温采在厨房里忙碌时,小丫头只能在客厅里呆着。

可是温采烧好了水,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囡囡却站在了房门口,而她最不想见到的外敌,已经成功入侵。

“妈妈。”囡囡在宋席远怀中朝她挥了挥手,“stephen带囡囡去超市买东西,妈妈吃完了药,要乖乖休息!”

“囡囡!”

温采喊了一声,宋席远已经伸手握住了门把,随即对她说了一句“囡囡有我照顾,你好好休息”,就顺手关上了房门。

温采无力地跌坐到沙发上,抚着额头沉思许久,只想找到完美解决宋席远的方法。

可是没有。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法子都需要以不伤害囡囡为前提,如果会伤害到囡囡,那么那种方法,她一定不会用。

她静静地在沙发里窝了很久,房子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温采从怔忡中回神,接起电话:“喂?”

“温采,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低沉温润的男声。

温采一怔:“乔先生?”

乔绍容低笑了一声:“有没有兴趣出来喝杯咖啡?”

温采蓦地瞪大了眼睛:“您回来了?”

“嗯。”乔绍容低声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不不不,没什么不方便的。”温采连忙站起身来来,道,“还是那家咖啡厅吗?我马上过来。”

温采到达那家咖啡厅时,乔绍容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

温采连忙走过去:“乔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绍容起身,绅士地为她抽开椅子,让她坐下,才又回到座位上,答道:“昨晚回来的。”

一抬头,却发现温采脸色不太好,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怎么了?不舒服?”

温采摇了摇头:“没什么,有点感冒。”

“抱歉,你该告诉我,我就不约你出来了。”乔绍容眼中闪过一丝歉疚,“那就不要喝咖啡了,要一杯牛奶吧。”

温采点头笑笑:“谢谢乔先生。”

“昨晚回来,跟icy通了个电话,却听她说,宋席远来了这里?”乔绍容忽然开口道。

温采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icy怎么会知道?”

那天icy来她家的时候,应该没有见到宋席远,而她也没有向icy提起过这件事。

“这个我倒是没有细问。”乔绍容见她脸色都变了,随即笑道,“放心吧,以icy的职业道德,不该说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说的。”

温采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头蹙眉道:“我对icy绝对相信。”

乔绍容点了点头,道:“只是,我不太明白,有些事,为什么你这么抵触让他知道?”

温采闻言,抬起头看向他,许久之后,才低声回答道:“一是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二,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纠葛。”

“可是现在却事与愿违,不是吗?”乔绍容淡淡一笑,“有没有想过,其实让他知道一些事,反倒更能让事情解决得更快?”

温采连忙摇了摇头:“不可以。我不能伤害到囡囡,任何有这个可能性的事情,都不能发生。”

炖了片刻,她又低声道:“可是,我又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绍容见状,伸出手来握了握她的手背:“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拖下去——”温采痛苦地抚了抚额头,才突然意识到这样子一味说自己的事似乎对他不太尊重,连忙坐直了身子,“抱歉,乔先生,我不该总说这些的。您这次回来,是因为公司的事吗?”

“公司的确有一些事需要我回来处理。”乔绍容点头微笑。

温采也勉强笑了笑:“那您会留多久?”

“这个暂时不确定。”乔绍容,“可能会呆上一段时间。”

“那挺好的。”温采道,“这边环境可比那边好多了。”

乔绍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看了看腕表,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温采:“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温采算算时间,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乔绍容静静看着她,低声道:“原本是你和宋席远举行婚礼的日子。”

温采一怔,随即淡淡笑起来:“您不说,我倒真的忘了。”

当初宋席远用他手上的温氏股份作为筹码,要她保证婚礼如期举行,她排除一切心理障碍,连宋祁万的好意都拒绝,就是为了保住温氏。可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在知道爸爸车祸的真相之后,她竟然可以连温氏都不再理会,直接飞回了加拿大。

可是现在婚礼没有如期完成,宋席远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提,反而出现在她家周围,赖死不走。

这其中的种种缘由,温采不是不懂,只是,有很多事,她都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了。

乔绍容看着她的神色,忽然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温采回过神来,随即笑了笑:“两年多了。”

“那也应该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对不对?”乔绍容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你信不信我?”

温采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乔先生。您有什么办法?”

乔绍容淡淡笑起来:“温采,要遗忘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而要赶走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自己身边有另一个男人。”

温采蓦地顿住,良久,才终于缓缓开口:“乔先生,你的意思是——”

要让自己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对温采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却也偏偏是一件难事,难就难在,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找到这样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要靠这个男人来打发走宋席远,那就更是异想天开,她上哪儿找一个斗得过宋席远的,又可以信任的男人?

可是乔绍容却突然提出这个想法,她不确定,他所指的——

“是我。”乔绍容忽然淡淡微笑起来,随后,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枚朴实无华的铂金戒指,甚至连一颗小钻都没有镶,十分简单的款式,根本不似这些年的出品。

他抬头看向温采:“如果你信得过我,那……就接受这枚戒指吧。”

温采满目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努力平复自己心绪,许久之后,才终于再度开了口:“乔先生,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