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家都惊讶的发现地面是湿的,还起了点泥泞。
“爹,昨晚下雨了,地里不会旱了。”大山说道。
杨柳惭愧,因为与大山相比,她想的是享乐,她刚才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香。
李强却并不高兴,反而更加担忧,“天干下夜雨啊。”
等于说是这个时候下雨还不是喜事了。不过李强那句话是不是还差一句啊,杨柳摸到正洗脸的李聪身边,捅了捅他,“天干下夜雨,下一句是什么?”
李聪的动作一顿,随即摇头,“娘子,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杨柳眨巴下眼睛,不想知道她问什么问?
“反正你会后悔的。”李聪避而不答,“快吃饭了。”
“不说拉倒,我就不信就你一个人知道。”杨柳嘟囔完毕,又不忘嘱咐道:“别忘了今天去取我订的发夹。”
“忘了谁也不敢忘记你的话呀!”余氏端着木盆走过来,笑着接了一句。
“二嫂不会是说我是个母大虫吧?”杨柳也笑眯眯地说道。
说实话,昨天的相亲还分让杨柳对余氏刮目相看,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说话也阴阳怪气,但分得清轻重,跟知道维护秀秀的面子,有心中的坚守,这样的人其实也挺好的。
“你要是个母大虫那只能说世上的男人眼睛都瞎了。”余氏边说边往木盆里舀了一些水,又悄悄对杨柳竖了竖大拇指,“昨天干的好!”
回来后,余氏一想就明白啦个噼里啪啦的小丫头大概就是杨柳扮的,站起来敢拍桌子,一番指桑骂槐,让她觉得心里很解气。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虽然昨天那种场景杨柳不便站出来给秀秀讨公道。但那番话听着着实痛快,可惜杨柳都没看到那对母子的脸色。
杨柳笑着摆了摆手。
余氏也就没再说下去,反而跟杨柳谈起今年庄稼地的情况。
“你说怪不怪,今年的秧苗长得特别好。都不用咱们怎么施肥呢。”
“哦。”杨柳还以为余氏在问她怎么给填增肥,就想了一下,说道:“麦秸杆枯草什么的烧了也能肥田,一块地不能单种一种农作物,实在没有粪肥了,去山里挑些腐叶烂泥也行。”
杨柳边说的时候,余氏就在回想,那需要施粪的地可不就是把麦秸秆给割了背回家的,其中还有一块是她亲自去割的呢。看来当初杨柳也不是懒嘛,谁能想到柴灰还能肥田呢?家里的柴灰都拿来洒鸡圈。下雨天铺路了,真正用到田里的可没几成。还有什么烂树叶肥田的,要是真的能成,家里还会缺粪吗?想到这里,余氏胡乱把脸洗好。又凑到杨柳跟前,“你说真的?”
杨柳正在洁牙,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氏,什么真的假的?
“不跟你说了,我先进去了。”余氏也看清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退了一步。
等杨柳把漱口水吐出,她正想对余氏吼一句。“二嫂,你不刷牙啦。”就看见何氏出了房门。
“娘。”杨柳接过何氏手中的木盆,从灶间的瓦罐里舀了些半开的热水,又舀了些冷水进去调好温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回屋。
“杨柳。”
“哎。”杨柳立即转头应了声,问道:“娘。还有啥事?”
“你帮我多劝劝秀秀。”女孩子面皮薄,有个同龄人去劝劝也好些。再加上昨天杨柳对秀秀的出言维护,何氏对杨柳的态度有很大改观,甚至还笑着对杨柳说道:“辛苦你了。”
杨柳立即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她没想到何氏居然会跟她道一句辛苦。还是笑眯眯的。要知道自从杨柳嫁到李家,可是鲜少看见何氏露出张笑脸,怎能不让她受宠若惊?
饭好了,大家都帮着搭桌子,摆碗筷。杨柳端着刚烙好的薄饼,李聪一手端了一碗粥,两人并肩从灶房出来出来里。李聪问道:“娘子,今晚回屋睡吧。”
“我不在屋睡,还能在哪睡?”杨柳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回咱们屋睡了。”李聪赶忙把话说清楚。第一天晚上是和秀秀说悄悄话,他忍了,昨晚小妹心情不好,他又忍了,如今都第三个晚上了,总不能还两人不睡在一起吧?
杨柳看着李聪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样子,乐了,点头道:“只要秀秀心情好了,我就搬回来。”
这算答案吗?也太模糊了吧,谁知道秀秀什么时候心情会好,毕竟这是被伤了面子。要是秀秀一直不想通,那其他岂不是要一直过着独守空房的日子?
吃过早饭各自忙会开,杨柳就端着针线簸箩去敲秀秀的门。
在杨府闲着的时候,杨柳想到编手链。其实手法跟打络子差不多,只不过形状做成手链,在缀上几个好看的珠子也就是了。杨柳直在旁边稍加点拨,秀秀就会了,速度直追杨柳。
“秀秀,你看我做的漂不漂亮?”杨柳把刚编好的手链拿到秀秀眼前晃了晃。
“挺好看的。”她说。
看都没看一眼,别敷衍得这么明显好吗?
杨柳知道秀秀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也没喋喋不休。和张承祖的亲事告催,虽然秀秀也没想过一眼就中,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明天我就去把我的流动小店开起来。”说到这里杨柳又忧愁起来,“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前晚上你还在劝我,怎么转眼自己就没信心了?”秀秀就笑了笑。
生意念头有,赚不了钱啊关键。杨柳就抱怨了一句:“生意难做啊。”
“女人更难做。”秀秀接了一句。
“别想那么多了,多帮我做几个,嫂子还等着开张呢。”杨柳轻轻推了秀秀一把。就算她想不提这件事,秀秀自己不放过她自己啊。
“嫂子,我没心思做。”秀秀就放下手中的红绳,叹了口气。
“难道你真的看上那个男人了?”杨柳也罢了手。
秀秀立即撇清:“嫂子你别胡说,我哪有?”
杨柳浑不在意,她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就道:“既然没有,现在你这副茶饭不思的鬼样子,是怎么回事儿?小日子?不就是相一次亲嘛,你又没在现场,不丢面子。”
说得容易,秀秀也不是看上了张承祖,关键是对方居然想让她做妾,她有那么不堪吗?秀秀拧不过这个弯来。
“一样米养百样人,绣花枕头的人也不在少数,咱们不过见了一面,怎么就知道别人内里好坏呢?”杨柳可惜道:“哎,一个帅哥还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居然是个渣男,这世道怎么这么公平?”
秀秀笑了,常常听人抱怨说世道怎么这么不公,还第一次听到有人抱怨世道公平的,什么天下为公,不都是说公平才好吗?
“你别笑。”杨柳正经道:“上天都是公平的,你看咱们虽然生活不富裕,但开心知足。就算张承祖他以后有所成就,也注定是一个内宅有伤,拎不清的人,这样的男人也注定在仕途上走不了多远。想这世上又帅又有才华,又多金的男人,可真心不多了。”
听杨柳这么一描述,秀秀就知道杨柳肯定不是指的五哥李聪,天晓得是哪个好男儿?她就打趣了一句:“难道嫂子一个也没听说过?”
“那还是有的。”杨柳一本正经的说道,又忽的变成花痴样,“杨过。”说完她又乐了,“还是本家啊。”
“是嫂子家的远亲?”秀秀就问了一句。
“五百年前,我想是的。”杨柳认真道。
秀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敢情杨柳说的人已经作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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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壳了,待我再编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