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卿如端着咖啡坐在茶几上,看着熟睡的墨非,用指尖轻轻戳戳了她,“喂,醒醒。”

“怎么了?”墨非睡眼惺忪的问道,陪着费卿如在廖启志的房子里呆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逮着沙发眯一会,就被她叫醒。

费卿如扬了扬手中文件夹,“我知道启志在研究什么了?”

“真的!”墨非弹了起来,一脸期待的伸手去接文件夹。

费榆如将文件夹收回,严肃的说道,“你答应我不能把我关进监狱,如果我太太知道我解刨了那么多动物,她会恨死我的。”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让你进监狱,”墨非诚挚的保证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夫人是从事何种职业?”

“她是个律师,”费卿如蹙眉说道,“她是个特别喜爱小动物的人,我们是在一次抗议以动物做实验的示威游、行中认识的,我们一见钟情。”

墨非震惊的咽了一下口水,爱情果然不分肤色、年龄、性别、不同阵营的,“那你太太知道你现在还在做这些事吗?”

费卿如惊恐的摇摇头,转而又无线惆怅的说,“等我把手头上的项目做完,我就回美国了,在科学和她之间,真的难以取舍。”

“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墨非惋惜的说道,“那个可以给我了吗?”

“当然,”费卿如耸肩说道。

“呃,你确定我能看懂吗?”墨非有些心虚的说道。

“当警察对智商没有要求吗?”费卿如不解的问道。

墨非欲言又止,忍了几忍,对自己默念,不能跟科学家计较!

廖承志再度被请到警察局,这一次他带上了律师,坐在里面显然有些焦躁,一改之前的沉稳有度。

墨非和方正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廖承志的神色明显缓和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两人。

“我当事人的亲弟弟死于非命,你们不去查案,却对我当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律师咄咄逼人的说道。

“哦,我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你没空找我们的,”方正颇为遗憾的说道。

“我们在搜集廖先生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廖先生唯一一次登上娱乐杂志的头版,是因醉驾被交警拦截,廖先生还记得吗?”墨非问道。

“这些事情和这个案子有任何联系吗?”律师铁青着脸反问。

“时间还早,着什么急,”方正挑眉说道。

“廖先生不记得话,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墨非举起手中的杂志,封面的标题写着,‘廖家大少求爱被拒,酒后驾车冲撞护栏’。

“陈年旧事,这些事也值得你们注意吗?”廖承志终于开口。

“很巧的是,廖先生当年求爱的对象是庄徽,也就是你弟弟的妻子,”墨非轻摇了一下头。

“她那时还不是启志的妻子!”廖承志愠怒的说道。

“ok!那我们现在来捋捋,死者先是夺你所爱,然后又发现你和继母的私情,可谓是新仇旧恨,但要对自己亲弟弟下手,还有最后一样,”方正将文件夹递到廖承志的面前。

廖承志扶了扶眼镜,双手轻微颤抖的打开文件夹,看完后骇然失色。

律师接过文件夹飞速看了一遍,“从现在开始廖先生你不用回答一个问题。”

廖承志摘下眼镜,紧张的吞咽了下。

“忘了说,侯岑铃已经在隔壁的审讯室,你觉得她会坚持多久,才会承认她给你做了伪证,对了,廖先生的豪车,有非常精确的定位系统,”方正拿出法院开具的搜查证,“在事发当晚十点半驶入廖家,离开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这个时间段正好吻合法医判断的死者的死亡时间。”

“廖先生,”律师示意他不要说话。

廖承志似自言自语般,“我只是想跟他好好谈谈,为了这个新药的开发,公司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如果宣告失败盛康制药就完了,我不能让它发生,心脏病,迟早是会死的,是吧,就像你我都会死,新药对他们的身体只有些微的损伤,它又不会吃死人,我、是想和他好好谈的。”

“你怎么让他服下异搏定的,”墨非问道。

“我跟他说,我会收回所有的药,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酒,将药倒了进去,就这样,”廖承志苦笑道,转而又愤懑的说,“他已经得到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去毁掉我唯有的东西。”

“不是他毁掉你的一切,是你自己,你一直都是懦弱的失败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墨非站起身冷漠的说道。

案子结了,方正和墨非坐在会议室里,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白板,苏沐也走了进来,将上面的相片一张张揭下来放进证物盒里,再擦掉白板上的黑色字迹,仿佛这些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你们两个没事吧,”苏沐问道。

墨非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勾了一下唇角,“一时感慨,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为了钱财居然谋杀亲兄弟。”

方正端起咖啡杯和墨非碰了一下,自我嘲讽道,“看来做个穷人没什么不好。”

墨非的手机在震动了几下,漫不经心的划开了锁屏,看到信息的那一刻,心跳莫名的漏了几拍,心不在焉的和他们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警局。

旁晚下了点小雨,天气变得寒冷起来,街边地面落了许多树叶,冬日已经入侵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在车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墨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将外套扣好才下车,站在酒店门口,心里突然无限惆怅起来。

墨非轻轻按着门铃,像是怕惊扰到里面的人一般,小心翼翼。

“你来了,”乔笑笑将门打开,看着墨非开心的说道。

“嗯,”墨非不自然的笑笑。

“要喝点什么,”乔笑笑将冰箱门拉开,转头看着墨非。

“呃,矿泉水就好,”墨非坐在沙发上,耸肩说道。

乔笑笑拿着啤酒的手停住了,转而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我记得你以前老喝啤酒。”

“等下要开车,所以,”墨非接过矿泉水朝乔笑笑微微一笑,“谢谢。”

两人一下陷入沉默,乔笑笑坐在墨非的对面,目光一直游离在她身上,“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今天结了一个案子,”墨非喝了一小口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最近发生太多事,”乔笑笑垂头,从她坦然出柜开始,她的名字频频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版,有拥护支持的也有恶意谩骂的,今时今日的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准备去哪里?”不知为何墨非突然松了一口气。

“瑞士或者伦敦吧,”乔笑笑将杯子端在手上,像是在问询。

“我记得你很喜欢伦敦的,去伦敦吧,”瑞士是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而伦敦是乔笑笑最喜欢的地方,墨非注视着乔笑笑的眼睛,笃定的说。

乔笑笑微微点头,睫毛轻颤,“墨非,对不起。”

墨非起身,走到乔笑笑的身边,停留了片刻,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笑笑,我爱你,很爱很爱,我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也希望这是错的,笑笑,也许是我运气太差了,遇到你,也只能错过。”

“墨非,”乔笑笑哽咽的喊道。

墨非俯身吻向乔笑笑的额头,闭上眼睛,微微一笑,松开手,转身离去。

到了停车场,墨非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扶着车门的手一直在颤抖,吸了吸鼻子,眼泪快绷不住了。

“墨非?”顾然约了爸妈在这家酒店吃饭,一下车就看到墨非。

“bo、boss顾,”墨非有些结巴的说道。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顾然走到她身边,担心的问道。

墨非再也忍不住抱着顾然痛哭起来。

顾然被吓了一跳,僵直着背脊,双手停在半空,转而轻轻抱住墨非安抚着她,不用问了,今天来这里又是来见乔笑笑的,可能是因为墨非这么伤心的缘故,心底对于乔笑笑突然生出些愠怒,既然已经分手,何必再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