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你快给为父松绑。”
云瀚城暂时收起内心的恐惧,镇定下来将云沫望着。
苏氏那贱人给他下了三尸脑魂丹之毒,他必须马上赶回侯府,逼那贱人将制毒的配方交出来,这样做,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清冷的月光照在云沫的脸上,令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幽幽的话音响起,“父亲,我马上放你。”
云瀚城满怀期待的等着她松绑。
啪!在云瀚城满怀期待的目光下,云沫扬手一点,云瀚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云沫封住了睡穴,顿时失去了知觉。
无心不解,云沫为何这么做,“夫人……?”
“苏氏背后有人,咱们贸然将云瀚城带回去,定会惊动她背后的人。”云沫淡淡解释,使了个眼色,让无心将云瀚城身上的绳子解开。
无情盯着瘫软在太师椅上的云瀚城,道:“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将云瀚城丢下不管吧。”
“我有办法。”云沫想了想,将云瀚城从椅子上扶起来,念了一遍口诀,将他丢进了仙源福境。
云沫扶着云瀚城凭空消失,无情,无心对看一眼,都没说什么。
夫人觉得不能说的事,他们做属下的是不会过问的。
一分钟后,云沫独自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今晚还有事情要做,咱们得赶紧离开。”
确定门口那青衣小厮不到天亮醒不过来,三人御风疾行,快速返回昌平侯府。
回到蒹葭阁,三人换上夜行衣,潜入假云瀚城的住处碧竹苑。
好在碧竹苑内栽种了不少翠竹,就算是满月夜,苑内的光线也不是很好,影影绰绰的竹影倒映在地上,给了云沫三人很好的掩护。
三人小心谨慎潜到假云瀚城的卧房前。
咻!
无情弯下腰,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咻的一下,对着卧房外值夜的下人丢去,碎石划破空气,力道不小,全都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那几个下人的身上,那几个下人应声倒地。
解决掉守夜的下人,三人闪身进屋。
屋里,帷幔半遮半掩,一缕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前,云沫往床上扫了一眼,看清假云瀚城正躺在床上睡觉。
“你……们是谁?”假云瀚城感觉床前有人,翻身睁开双眼,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他吓得身子发抖,“好……好汉,别……别杀我。”
“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一刀割断你的喉喽。”无心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匕首,让冰冷的刃口,更加贴紧假云瀚城的脖子。
假云瀚城全身僵硬,吓得不敢动一丝,“我……我说,好汉,别……别杀我。”
云沫挥了挥手,示意无心将匕首移开一些,让假云瀚城喘口气。
“苏氏让你假扮云瀚城,有什么目的?”
“她只让我假扮昌平侯,并没有和我说其他的。”假云瀚城心惊。
“嗯。”无心怕他有所隐瞒,手中的匕首再次贴向他的脖子。
假云瀚城差点吓尿,哭丧着脸道:“对……对了,那个女人好像在找一张地图,好汉,我真不知道其他事了,你就绕了我吧,我就只是一介普通的书生,因为长相酷似昌平侯,被姓苏的女人邀到侯府,说,让我假扮昌平侯,我一时鬼迷心窍,贪图富贵,就答应了。”
云沫觉得,苏氏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将自己的计划,讲一个冒牌货停,吩咐无心将匕首拿开。
无心收起匕首,无情取了一粒药丸,走到床前,强行捏开假云瀚城的嘴,将手里的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咕咚一声,药丸滑下了假云瀚城的喉喽。
“呕呕……”假云瀚城吓得趴在床上抠嗓子,使劲干呕,想将吃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无情退后了几步,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声线平缓道:“别呕了,那药入口即化,吐不出来。”
假云瀚城不信无情的话,将嗓子抠出血来,除了吐得一滩清口水在床前,别无他物,“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七日断魂散。”云沫回答,“七日之内,无解药,必死无疑。”
假云瀚城听得一颗心凉透,身子一软,瘫在床上,“好汉,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他努力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想抓云沫身上的衣服。
云沫退后了一步,他伸手抓了个空,“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解药,自会给你。”
“好汉,大侠,你说什么,我都做。”假云瀚城对着云沫连连点头,只要不死,让他做什么都行。
“那好。”云沫压粗声线,简单吐了两个字,转而吩咐无情,“无情,马上将他送去那座四合院,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咱们已经将人调包了。”
“是。”无情点头,走上前,一把将假云瀚城从床上拽起来,点了他的哑穴,神不知鬼不觉将他带出了昌平侯府,往那座四合院而去。
到了四合院,再将他绑在那把破旧的太师椅上,鞭抽一顿,弄出与云瀚城一样的伤。
凭无情的能力,弄出与云瀚城一样的伤,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碧竹苑内,云沫进入仙源福境,将仍在昏迷的云瀚城带了出来。
“父亲,醒醒,咱们已经回到侯府了。”云沫动手,将云瀚城的睡穴解开。
云瀚城睁开双眼,借着淡淡的月光,往身旁扫了一眼,认出自己所处之地是碧竹苑之后,挣扎着,想爬下床,“我要去杀了苏氏那贱人。”
“父亲,您先稍安勿躁。”云沫赶紧阻止他,“苏姨娘背后有人,您这般贸然去找她,定会打草惊蛇。”
云沫的话,顿时惊醒了云瀚城。
说苏氏背后有人,他深信不疑,如若不然,凭那贱人一个青楼女子,如何弄到三尸脑神丹这等奇毒,还有,那贱人是怎么知道他手上有前往玉华仙岛遗迹的地图?
“对,不能打草惊蛇。”他琢磨了一下,压下心中熊熊怒火,退回到床中间。
云沫见他镇定下来,继续道:“父亲,想要拆穿苏氏的阴谋,还需您配合我。”
云瀚城是明白人,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有利。
“沫儿,要为父如何配合你?”果然,云瀚城毫不犹豫的选择与云沫合作。
云沫道:“苏氏还不知道,我已经将您接回了侯府,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将那幕后主使引出来,或许,那幕后之人有三尸脑神丹的制毒配方。”
云瀚城没有反对,他身上有三尸脑魂丹之毒,苏氏背后又有人,除了与云沫合作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细细打量了云沫几眼。
近来这段时间,他发现这个女儿越来越像她娘年轻的时候了,原先,他还在想,那么优秀的女子所生的孩子,怎么会如此平庸……
“这是最好的金疮药,我从无情那里拿的,涂一些在伤口上,好得很快,别让苏氏发现端倪。”云沫见云瀚城没有反对,递了一瓶金创药给他。
好在,云瀚城的鞭伤都在身上,涂上无情的金创药,换了衣服,苏氏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忙到半夜,云沫才回到蒹葭阁休息。
笠日一早,四合院那边。
那个青衣小厮醒过来,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脖子,惊乍的拍了一记大腿,“哎哟喂,他怎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
急匆匆掀门而进,见房里还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假云瀚城昨夜被无情,抽了一顿鞭子,身上衣衫开裂,血淋淋的,那副惨状与云瀚城几乎一模一样,别说青衣小厮看不出端倪,就算苏氏,也区分不出。
青衣小厮扭了扭酸痛不适的脖子,清早火气旺,走到一旁取了鞭子,恶狠狠的将假云瀚城盯着,“你他娘的,骨头硬,害得老子天天在这破院子里陪你,吃不好,睡不好。”
啪,啪!他扬起手中带血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假云瀚城的身上。
假云瀚城尚在睡梦之中,就挨了两鞭子,疼得身子抽搐了几下,睁开双眼,一脸恐慌的将青衣小厮盯着,“别……别打了,你们要地图,我给就是。”
这是昨夜,无情交待的事,苏氏的人再逼问地图的下落,就让假云瀚城答应给,用假地图,将苏氏背后的人给引出来。
青衣小厮这才收起鞭子,对着假云瀚城吐了一口唾沫,“贱骨头,早点说,不就能省许多皮肉之苦。”
半个时辰后,苏氏收到消息,带着碧云赶到四合院。
“夫人,云瀚城肯说了。”青衣小厮去开门,态度恭敬的将两人请到院中。
苏氏有些急切,看了青衣小厮一眼,快步朝云瀚城所在的屋子走去。
她必须尽快拿到地图,如若不然,主人不得青衣饶恕她。
“侯爷,地图在哪里?”苏氏站在假云瀚城的面前,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将假云瀚城盯着,“你我夫妻一场,你说出地图的下落,我高兴了,兴许会让你安安稳稳的过完余生。”
假云瀚城挣扎了一下,表情痛苦的将苏氏望着,“地图被……。被本侯镶在了书房的一副古画上。”
“侯爷,你可真会藏东西。”苏氏冷道。
难怪,她找遍了整个碧竹苑,都没找到地图的下落。
“给我好好看着他。”她冷瞪了假云瀚城一眼,怒然挥动云袖,转身,带着碧云离开。
返回昌平侯府,她直奔碧竹苑而去,屏退伺候在碧竹苑的下人,只带了碧云在身边,猛地推开云瀚城的书房。
书房里,云瀚城正握了一本书在看,听到开门声,他扬眉看去,入眼便是苏氏那张美丽的面孔。
与苏氏隔着七八米距离,他盯着苏氏的脸,一抹杀意在眸子里乍闪而过。
“你来做什么?”苏氏走进来,他掩下眸子里的杀意,放缓了调子,淡淡的问。
苏氏一看,云瀚城坐在书房里,以为他是自己请来的冒牌货,冷挑了一眼,道:“你管得太多了,别忘了,你只是我请来的冒牌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云瀚城强压着怒火,一只手在袖下握了握。
“是,是我多嘴了。”
“出去。”苏氏冷呵一声,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杏眸转动,在书房里寻找假云瀚城说的那幅画轴。
云瀚城放下手中的书卷,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书房外走,出了书房,他眼中的杀意明显的浮出来。
书房里,苏氏,碧云找了许久,才找到假云瀚城说的那幅画轴。
那是一幅山水画轴,如若不仔细看,定以为那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古画,细看之下,才发现,画中山水里藏着一张地图。
当然,这幅画是云沫让人准备的,画中的地图是真的,只是,并不是苏氏要找的那张地图。
地图藏得如此深,苏氏拿到之后,没有一丝怀疑,当即吩咐碧云去通知自己的主子。
一个时辰之后,昌平侯府西苑旁边的树林里。
“主人,这是您要的地图。”苏氏拿着那幅画轴,走向对面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盯着苏氏手里的画轴,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带着笑意,从苏氏手里接过画轴之后,更是仰头大笑了三声。
苏氏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西苑这边本就偏僻,这片林子,更不会有人来,“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黑衣蒙面人大笑三声后,将画轴展开,寻找藏在山水画中的地图,这幅地图太过于精妙,饶是黑衣蒙面人看过之后,也没发现何处不对。
“你做得很好。”
“主人,那解药可否给我?”苏氏胆怯的看了黑衣蒙面人一眼,壮着胆子开口。
她之所以如此听命于黑衣蒙面人,是因为与云瀚城一样,中了三尸脑魂丹之毒,若无解药控制,毒性发作起来,生不如死。
黑衣蒙面人将画轴收起来,挑了苏氏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随手一抛,丢给了苏氏。
苏氏双手接住飞来的药瓶,将药瓶打开,闻到一股清凉的药味,欣喜若狂,当即倒出里面的药丸,塞进嘴里,咕咚咽下去。
“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咻咻咻……
突然,数支飞箭穿越树林,对着黑衣蒙面人射去,黑衣蒙面人大惊,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掌风扫过飞向自己胸口的箭,这才堪堪躲过危险。
“贱人,你敢出卖我。”他避过危险,重新落在地上,两道狠辣的目光射向苏氏。
苏氏吓得一脸蒙,听到黑衣蒙面人的话,拼命摇头,“我没有。”
咻咻,又是一阵箭羽飞射出来,紧接着,周围的草丛被人踩得飒飒作响,下一秒,不大的树林被人团团围了起来。
燕璃,云沫,云瀚城,六煞全出现在了林子里。
黑衣蒙面人看见燕璃,黑色面巾下,脸色巨变,握了握拳,恨不得将苏氏给碎尸万段了,这个贱人,被人设计了,竟然毫无察觉。
“云沫,你设计于我。”苏氏听到脚步声,扭头,盯着云沫在燕璃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进林子。
她的视线定死在云沫的身上,眼神狠毒,目光寸寸如刃,恨不得在云沫身上凿出千百个窟窿。
“苏氏,允许你设计我,就不允许我设计你吗?”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叫。
“哦,或许,我应该叫你袁大小姐才对。”
之前,她一直觉得,苏氏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只是挖空脑袋也没想出,苏氏为何如此恨她,让无心,无念去查,也没查出什么,直到,燕璃插手,才查出,苏氏根本不是什么从小被卖进红颜阁的农家女孩,而是,秭归县第一美人,袁金铃。
难怪,第一次在侯府见面,苏氏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恨意。
袁金铃微愣,旋即仰天大笑起来,笑声疯狂,笑完之后,杏眸猩红的盯着云沫,“没错,是我,就是我。”她说得咬牙切齿,彷佛这般才解气,“云沫,若不是你这贱人,我如何会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都是因为你这贱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她骂了几句,表情狰狞,张牙舞爪的想扑向云沫。
“不知死活。”燕璃冷冷一声,手一手,强大的罡风挥击而出,不偏不倚的打在袁金铃的身上。
噗!
袁金铃喷了一口血,身子被震飞出去几米远,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一声剑鸣,云瀚城把起腰间的佩剑,脸色阴沉的走到袁金铃的面前,寒气凛凛的长剑一挥,刺啦,锋利无比的剑刃刺破袁金铃身上的衣服,再一剑刺进了她的胸膛。
袁金铃瞪大眸子,低头一看,胸前已经晕染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噗,再次喷了一口血出来。
云瀚城似不解气,握住剑柄的手再次一用力,锋利的剑刃往前移了几公分,这一剑,直接刺穿了袁金铃的胸膛。
“贱人,你竟然敢设计本侯,给本侯下毒。”
袁金铃被刺了个透心凉,但是,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拼着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来,将云瀚城盯着,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猩红的鲜血从嘴里不断的流出来,“云瀚城,我告诉你,我死了,你身上的毒也别想解了。”说到这里,她又癫狂的大笑了几声,“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黄泉路上冷,我在下面等你来给我作伴。”
听到袁金铃这句话,云瀚城心里的怒气濒临结界点,一怒之下,将穿透她胸膛的剑拔了出来。剑被拔出,顷刻间,袁金铃身上的血如喷泉喷射,喷得云瀚城一脸一身,染红了身下的草坪。
“云……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失去剑的支撑,袁金铃身子一软,倒在血泊里,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拼了命的睁眼将云沫盯着,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云沫听她虚弱的声音,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袁金铃,有句话叫做,人比鬼可怕,鬼斗不过人,你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将我怎样,何况变成鬼。”
噗!袁金铃听后,气得喷出一口血,一口气没缓上来,气绝,死不瞑目。
云沫见她死状凄惨,心里没有一丝同情跟怜悯。
至始至终,她都没主动招惹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得不到荀澈的爱,怪在她头上,袁无庸造反被诛,这个女人怪在她头上,还真是有意思。
敌众我寡,黑衣蒙面人有些忌惮,尤其,燕璃,摄政王府六煞也在场,为今之计,不能久战,只能逃。
他往林子里扫了一眼,突然飞身而起,朝着树木茂盛的地方飞出。
进到树木茂密的地方,至少能给他挡住飞射来的箭羽。
“想逃,没那么容易。”燕璃冷冷一声,给六煞使了个眼色,六煞会意,齐齐御风追上去,将黑衣蒙面人围困在中间。
砰砰!六煞同时出招,招招狠辣的对着黑衣蒙面人身上打,黑衣蒙面人巨撼,用双掌去迎,顷刻间,双方内力相撞,强猛的罡气散向四周,周围的树枝被折断无数,连地上的草皮都给掀飞了不少。
摄政王府六煞没一个是好对付的,黑衣蒙面人接了几招,很快撑不住,一个不防,被无邪一掌拍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树上,那树成人大腿般粗,直接被撞断,连人带树一起向后面滑了几米。
黑衣蒙面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看着六煞逼近,眸子里全是惊恐之色,顾不上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拼命撑着地面站起来,快速从怀里掏了一枚珍珠般大的圆球出来,将那圆球往地上一扔。
嘣,一声轻爆声响,圆球撞在地上爆开,林子里顿时灰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烟雾弹。
燕璃抬手在眼前挥了挥,冷声下令,“别让他跑了。”
“是。”六煞齐声应答,同时出手,想制止黑衣蒙面人逃跑。
只是烟雾太浓,根本看不清黑衣蒙面人在何处,等雾气稍微散开一些,黑衣蒙面人已经逃得没了踪影。
“好狡猾的人。”云沫在袖下握了握拳,有些惋惜让黑衣蒙面人逃脱了。
能给苏氏改头换面的人,定然不简单,今日让其逃脱,定然后患无穷。
姬府。
黑衣蒙面人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逃出昌平侯府,翻墙进入姬府,捂住撕裂般疼痛的胸口,一步三晃的闯进姬权的书房,“二弟……”
黑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威武大将军姬宏。
姬权正在书房里等消息,听到,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抬头看去,正见姬宏重伤倒在了书房的门口。
“……大哥。”他大惊失色,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将姬宏扶起,“大哥,你怎么受了怎么重的伤。”
姬宏不忘先将手里的画轴交给姬权,“地图,二弟,将地图收好。”
姬权接过地图,展开,随意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大哥,这地图是假的,这种画中画,很少见,哎……难怪你被骗了。”
他是文臣,又喜欢研究书画,自然比姬宏识画的眼力好。
“燕璃,安平,云瀚城,我姬宏发誓,定将你们碎尸万段。”姬宏身受重伤,拿到手的画又是假的,不堪打击,双眼翻白,昏死在了姬权的怀里。
姬府内,乱成一锅粥。
姬瑶听说,自家大伯是被云沫等人设计,才受此重伤,气得取下挂在床头的剑,怒气汹汹的夺门而出。
“瑶儿,你要去哪里?”幸亏蒋氏来得及时,将她拦住。
姬瑶这才停下脚步,看了蒋氏一眼,怒不可抑道:“母亲,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安平那个贱人。”
蒋氏皱了皱眉,对自家女儿这幅莽撞的模样,很是不满,“瑶儿,连你大伯都被安平设计了,你觉得,凭你杀得了安平?别忘了,安平身边还有一个燕璃,你这种冲动的心性,他日进宫了,如何让母亲安心。”
“母亲,难道大伯这伤就白受了。”姬瑶跺了跺脚,咽不下心里的恶气。
“你大伯的事,你父亲自会处理,不用你操心。”蒋氏道,说完,吩咐身旁的婆子,“好好将大小姐看着,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准放她出府。”
自家闺女是个什么个性,她比谁都清楚,生怕姬瑶一时冲动,提剑去找云沫算账。
“是。”蒋氏一声吩咐,她身旁的几个婆子齐齐点头。
“母亲,我没做错事,你为何要禁足于我。”姬瑶撒大小姐脾气,撅着嘴,将手里的剑重重摔在地上。
蒋氏叹了口气,转身,丢下一句话,“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
昌平侯府,云清荷得知苏氏的死讯,俏脸煞白,心惊胆颤。
还好,给云瀚城下毒之事,她并没有亲自出马,不然……。这次连她也逃不过。
苏氏城府如此深,竟也毁在了云沫的手里,这贱人以前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傻子,难道,这一切都是这贱人做出的假象……
“二小姐,秋喜求见。”云清荷正心惊胆颤着,秋律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将她吓了一大跳。
秋律没听到答复,轻轻敲了敲门,“二小姐,你醒着吗?秋喜求见。”
云清荷压下心里的恐慌,走去门口开门,扬了扬眉,目光从秋律的身上越过,盯着秋律背后的秋喜,不悦的开口,“是三小姐打发你来找我的。”
秋喜见到云清荷的瞬间,泪如雨下,扑通跪在云清荷的面前。
“二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三小姐吧。”她双手伸出,去抓云清荷的裙子。
云清荷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看着秋喜道:“三小姐怎么了?”
秋喜抽泣了几下,哽咽的回答,“郎中说,三小姐……三小姐腹中的胎儿不稳,今早上,流了好多血。”
“此事,侯爷可知道?”云清荷听后,心头一紧,急问。
虽然她觉得云天娇蠢,但是,毕竟与云天娇是一母同胞所生,此刻,听闻云天娇流了好多血,心头还是一痛。
“奴婢去碧竹苑求见侯爷了,可是……可是侯爷根本不见奴婢,让云飞总管传了句话,说,三小姐已经是宁国侯府的人,是生是死,自由宁国侯府的人管着。”秋喜一边哭泣,一边回答。
云清荷听后,一颗心凉如水,身子晃了几下,向后退,秋律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
父亲,你好狠的心啊。
秋喜擦了擦脸上的泪,又道:“二小姐,你赶紧随奴婢去一趟宁国侯府吧,去晚了,奴婢担心……担心三小姐……”
“秋律,去吩咐安排马车。”云清荷冷静了一下,淡淡的吩咐秋律。
“是。”
片刻后,三人乘坐马车离开昌平侯府,匆匆忙忙赶去宁国侯府。
宁国侯府,云天娇的住处。
“夫人,云姨娘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群庸医,本夫人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给本夫人保住那贱人腹中的孩子,不然,本夫人让你们好受。”
偏僻简陋的苑里,传出徐氏与郎中的对话,徐氏听说孩子保不住,说话的声音,有些像在咆哮。
“夫人,您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云姨娘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营养不良,这才造成早产的。”
“滚……”一声怒吼传出来,屋子里,徐氏面貌狰狞,怒不可抑。
前来看诊几个的郎中听到“滚”这个字眼,全都提起药箱,脚底板抹了油一般,快步从屋里出来,几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皆是战战兢兢。
郎中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徐氏,云天娇,还有几个婆子。
云天娇眼窝深陷,骨瘦如柴,了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帐顶,她身上的衣服,被子全被鲜血染透,黏糊糊的贴在她身上。
“贱人,老娘让你好好保住腹中胎儿,你不听,老娘杀了你。”徐氏心里有气,几大步走到床前,抓住云天娇身上的衣服,一把将她拽起起,狠狠的拖下床,加上一阵拳打脚踢。
“贱人,老娘看你是活腻了。”
徐氏一边打,一边骂,疯婆子一般,云天娇的头发被她一把一把的抓掉,落在地上。
云天娇犹如木偶一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等徐氏打得手软,停下之后,她嘴角才抽动了几下,仰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徐氏,孩子死了,死了,死得好啊,我宁愿害死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会让我的孩子认你这个贼婆娘为母,你这种老女人,就活该没人爱,活该生不了孩子,你活该……”
云天娇也是疯了一般,徐氏心里忌讳什么,她说什么,狠狠的刺激徐氏的神经,骂得字字恶毒。
徐氏气得牙根痒,瞠目咧嘴的将云天娇盯着,“贱人,我要掐死你,你赔老娘的孩子,你赔老娘的孩子。”
云天娇被她掐得窒息,一双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趁徐氏掐得手软,稍微松手的时候,她猛的一挣扎,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徐氏的手背上,咬着徐氏的肉,不肯松口,将徐氏的手咬得血淋淋的,旁边的几个婆子几乎都能听到咽血的声音,吓得一个个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啊,贱人,你竟然敢咬老娘。”徐氏吃痛,手臂挣扎,想要甩开云天娇,奈何,云天娇牙口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出来,疼得倒抽几口凉气。
“你们几个贱奴,还不赶紧过来,将这个贱人给本夫人拉开。”
徐氏一声痛呵,站在旁边的几个婆子这才反应过来,齐齐上前帮忙。
几人齐齐上阵,拽的拽云天娇的头,拉的拉云天娇的身子,费了老半天劲儿,才将云天娇拉开,只是,云天娇咬得实在太紧,将徐氏手背上的一块肉给生生咬了下来,在当着徐氏的面,咯吱咯吱的咀嚼了几下,直接将那块肉给吞下了肚。
“啊,贼婆娘,我要喝你血,吃你的肉。”
呕,呕……
几个婆子亲眼目睹云天娇将徐氏身上的肉给吞下了肚,全都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蹲在地上吐起来。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就连徐氏自己都觉得太过恶心,捂着胸口吐起来。
云天娇吞了肉,还觉得不过瘾,更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旋即,癫狂的大笑出声。
徐氏撕下一块布,将自己手上的伤口包裹住,冷扫了身旁的几个婆子,恶声吩咐:“打,给本夫人狠狠的打,打死这个贱货。”
“是。”几个婆子被徐氏调教得心狠手辣,听了吩咐,在屋子里找了家伙,不管是鸡毛掸子,还是扫帚,齐齐朝云天娇单薄的身上招呼去。
“贱人,该违逆夫人的意思。”
“贱人,竟然敢伤夫人。”
“打死你个贱人。”
几个婆子围着云天娇打,一时间,棍如雨下,云天娇避无可避,被打蹲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头。
“徐氏,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这辈子也生不出子嗣。”
云清荷赶到,正好听到云天娇歇斯底里的喊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还有噼噼啪啪的拍打声。
“三小姐……”秋喜脸色一变,加快脚步,飞跑进屋,冲进屋,就看见几个婆子围着云天娇打。
“你们,你们不要再打姨娘了,姨娘身子不好,经不住你们这样打。”
“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三小姐吧。”秋喜根本制止不了那几婆子,只好扭头,泪眼迷蒙的看向正走来的云清荷。
云清荷疾步走到门口,闻到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再看见云天娇的惨状,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差点没站稳。
“住手。”她一声冷呵,带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威严十足,震慑了那几个正在打人的婆子。
声音落下,徐氏,几个婆子皆扭头看向门口,徐氏正对上云清荷一双猩红的眸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昌平侯府的二小姐。”徐氏愣了仅一秒,便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架势,毫无畏惧,冷眼将云清荷盯着。
她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且能被云清荷一个小丫头吓到。
云清荷也不示弱,眼神冷厉的回望着徐氏“宁国侯世子夫人,虽然你是妻,天娇是妾,你身为正妻有权管理府中妾室,但是,天娇并未犯七出之条,你若将她活活打死,我告到御前,就算你是宁国侯世子正妻,皇上的奶娘,也难逃罪责。”
最后几个字,她咬音极重,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震得徐氏的心猛跳了几拍。
徐氏掂量了一下后果,冷眼扫向云天娇,再扫向一旁的几个婆子,道:“我们走。”
云天娇这贱人身子骨弱不禁风,加上小产,流血过多,就算不死,也没几天活头了,暂且绕了她。
徐氏带人怒然离去后,云清荷这才抬腿进屋,走到云天娇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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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死了袁金铃(苏氏)还有云天娇也快死了,至于云清荷,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看吧,我收拾得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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