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能有什么好事情找她,无非就是上次谢安敏的事。她的事谢安亦可不想掺和,办好了,人家不领情;办砸了,那是因为你没有出力。更何况孟家的事情又不是她能左右的,礼亲王府也没必要因为这么个人惹上麻烦。想到这里,谢安亦朝爱墨挥了挥手:“你差个机灵的面生的人回去问问大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上次香满楼一事之后,谢安昌就像变了个人般,每日围着谢之礼打转。谢之礼原本就喜欢这个儿子,现在见他懂事听话后,便与谢之书商量,花了关系,给他求了翰林院编修一职。
这翰林院编修虽只是个七品的芝麻官,看着不起眼,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这些都是锻炼能力,增长见识的大事。而且翰林官有着更多的亲炙鸿儒、接近权要的机会,又能饱览史料邸报,参加某些重要会议,便于对政局时事获得具体而深入的了解。谢安昌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不断积累政治学识和经验,为日后准备较好的政治素养,方便进一步提升。因此,他格外的认真努力,谢之礼看在眼里很是欣慰,与谢之书在商讨政事时也愿意带着他了。
第二天上午,爱墨就带回了消息。
“王妃,奴婢听您的吩咐,派了个平日里院子里洒水的小丫头去找的四少爷。小丫头昨日晚上回的话,我见太晚,您已经歇息了,便没有打扰。”
“嗯,她去的谢家?”谢安亦问道。
爱墨摇了摇头:“奴婢特意嘱咐不让她去谢家,她就等在四少爷从衙里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四少爷一人,便交了信物。小丫头在外面等着,您要不然见一见?”
“快去。”
一会功夫,爱墨带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粗使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那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来岁,面黄肌瘦的。头发也像枯草一般毫无光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是一双大眼睛透着股灵气,怎么看都和她相貌不搭。
“奴婢秀草给王妃请安。”秀草福了一礼。
谢安亦见她看着不起眼。行礼动作却是十分标准,不禁高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多大了?来这多久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今年十岁,之前是在王妃的陪嫁庄子上做粗使丫鬟。正赶上王妃院子里一个姐姐生了重病。周嬷嬷见我机灵,就把我升了上来。”秀草说得很有条理。
周嬷嬷的眼光,谢安亦还是信得过的。
“你见过四少爷了?他怎么说的?”
“回王妃的话,奴婢拿了信物,在四少爷衙门口等……”
谢安亦想想不对,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见过四少爷?”依照秀草的说法,她之前一直呆在庄子上,成亲时才来了礼亲王府,怎么会有机会见过谢安昌呢?
“回王妃的话。奴婢没见过四少爷。”
“那你如何知道你找的人就是我哥呢?”
“回王妃的话……”
“你那‘回王妃的话’就省了,直接说。”谢安亦被她这规规矩矩的话搞得头直大。
“回……是。奴婢虽不认识四少爷,可奴婢却认得奴婢的哥哥。”秀草说完,谢安亦觉得更晕了。
“你哥哥是?”
“禀王妃,奴婢哥哥叫远草,现在在四少爷身边做小厮。四少爷给他改了名,叫远山。奴婢没见过四少爷,但是见到了奴婢的哥哥,自然就知道谁是四少爷了。”
谢安亦被她这么一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既然秀草哥哥在谢安昌身边当差。那以后办事可就方便多了。她又问:“大少爷怎么说的?”
“四少爷说自作孽,不可活。还嘱咐王妃千万不要心软管这事,给礼亲王府带来麻烦。四少爷说出嫁从夫,王妃要处处从礼亲王府出发。讨得王爷欢心,日子才过得好。”秀草说这话时模仿了谢安昌的语气表情,惟妙惟肖,谢安亦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谢安昌老学究的模样。
这话不应该是出自当娘的口吗?谢安昌这么说,可见他还是心中惦记着她的。
“就这些?四少爷有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谢安亦就是想知道具体怎么了才派人去问谢安昌的。
“不曾。后来有官老爷寻四少爷吃酒,四少爷就没再多说。”
“你下去吧。爱砚,赏她一吊钱。”谢安亦说道。
秀草谢了嗯,欢天喜地地跟着爱砚拿钱去了。
“用不用我帮你?”萧啸寒对外称病,胳膊也真的受了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去外院。他刚刚一直在屏风后的拔步床上躺着,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谢安亦问了半天也没得到想要的,忍不住开了口。
谢安亦当然知道萧啸寒派人一查就查的出来,可一来她知道这谢安敏再怎么说也是她娘家人,怕让萧啸寒看了热闹看轻她,二是因为她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现在萧啸寒主动提出来,她当然再同意不过。
当即把心中所想说了一遍:“王氏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上次我拒绝了她,让她没脸,这次她却还派人来,可见事情很是棘手。她的事我本不想知道,可却怕连累了礼亲王府,连累了你,所以想找人问清楚。”
萧啸寒将这件事交给了成阳,吃过午饭,白莲便带了八卦来。
“禀王爷王妃,是谢家八姑娘,前几日在街上遇见歹人,好在遇见太子路见不平,出手相救。谁知,隔日太子竟然派了人去谢府,说要抬了八姑娘去太子府做妾。”
“你说什么?”谢安亦手中的茶杯差点飞出去,被太子看中,在天家人看来那是给你极大的颜面,怎可能让你说个“不”字?这谢安敏也真是的,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
其实谢安亦这次可是冤枉了谢安敏,她才没有想过要招惹太子,她只是想要嫁给孟骏驰而且,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弄巧成拙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