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没想到尉迟荣竟然能主动开口,她立刻点头,心中呐喊——我早就好奇心爆棚了!

尉迟荣唇角一扬:“好奇心杀死猫,这个故事并不怎么美妙,希望听过之后你不要不寒而栗。”

“尉迟荣先生,我已经20岁了,过了年就是21岁,不要用这种吓唬小孩子的把戏吓唬我好吗?”甜心很不满。

“是么,真是个很成熟的年龄,我大你六岁,但是想到这些也还是会——毛骨悚然。”

他忽然压低声音,甜心立刻紧张地屁股往后挪挪,尉迟荣直笑:“你不是不怕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吗?”

“快讲!”甜心炸毛!

“该从哪里讲起呢?”尉迟荣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听说过异卵双胞胎吗?”

“异卵双胞胎?”甜心重复了一句,想了想说,“上生物课的时候貌似有教,是母体排出两个卵子,和两个精子结合,两个胎儿都有各自的胎盘,彼此互不干扰,可以这样理解嘛?”

“没错。”尉迟荣微微一笑,“就是这样,你生物学得不错。”

这种东西从字面意思也能理解啊……甜心很忧桑,虽然得到表扬,自己却一点都不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丽萨和你是异卵双胞胎?”

“不,我大丽萨6岁。”尉迟荣解释说,“事实上,是丽萨自己觉得自己是异卵双胞胎。”

“啊?”甜心惊讶万分,丽萨不是才只有五六岁而已吗?怎么可能自己会有这方面的意识?

仿佛看穿她内心的疑惑,尉迟荣说:“那是丽萨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们,她有了一个‘姐姐’。”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姐姐啦,或者是……妹妹?我不确定,但是妈咪,哥哥,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会在梦中跟我说话’!”

“当时我母亲很害怕,我父亲则以为是丽萨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知道的,那种——灵魂之类的。可是丽萨坚持强调,她真的有见到一个黑发的小女孩,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她还说‘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像爸爸,很黑很黑,像墨一样的颜色’。”

“我们排除了她是中邪或者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何排除,恕我不赘述,于是我父亲想到了一种可能,丽萨是一个异卵双胞胎,她曾经的确是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但是,那个孩子死掉了,没能成活,而丽萨感受到了。”

甜心甫一听完,背后又开始飕飕冒小凉风,她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心里住着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人的感觉,因为丽萨的双胞胎姐妹,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成型过,却有如此强大的执念让丽萨同它产生心灵感应。

“那你母亲没有做产检吗?或者是说产检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发现?”

“很遗憾,丽萨并非我母亲亲生。”尉迟荣耸耸肩膀。

甜心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什么意思?难道尉迟荣的父母离婚了?

“事实上,丽萨的出生或许是一次意外,或者可以说是一次幸运。我母亲患病必须要切除子宫,而在切除子宫的时候,意外发现卵巢正在排卵,于是医生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认为母亲不会再有孩子了,因此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保留,让医生将我母亲的卵子保存了下来——你知道,在医学上这是可以实现的。”

甜心简直听呆了,她机械性地点点头——居然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精子是由我父亲提供的,我们寻找了一位身体健康的代理孕母,将受精卵放在她的子宫里,也就有了后来的丽萨。”

甜心对于这样出生的孩子心中总是有一些怪异的、不舒服的感觉,这个孩子究竟应该算是谁的孩子呢?明明是父母创造,却没有和母亲流着相同的血,而是经由一个陌生人分娩而出,这不知道是该称为医学奇迹还是医学遗憾。

“那么,当时是只有一个卵子?”她问道。

“你触及到问题本质了,但是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尉迟荣严肃地说。

“怎么可能,当时帮你母亲动手术的医生呢?”

“丽萨一直坚信自己有个双胞胎姐妹时,我们曾经去找过他,但是他已因一次术后感染而去世,当时的护士也不确定究竟排出了一颗卵子还是两颗,毕竟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甜心心中充满遗憾,她忍不住嘟囔:“我以为这种特别的事情,护士们会记得一辈子呢。”

“或许在我们眼中算得上是特别,但在医护人员眼中不是,有更蹊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谁还记得这些呢?”

甜心觉得尉迟荣说的一定有道理,医学界每天都可能出现各种疑难杂症,一些罕见的情况足以夺取医生的全部注意力直到他们能够解决,真的不记得的话,也实属正常。

“那你们有调查过那位代理孕母吗?”

“代理孕母在签订协议时有过约定,雇主和代孕者不保留相互之间的任何信息,婴儿降生后,雇主给付佣金,双方关系即解除,不再往来。这个要求看似不太人性化,但代孕者只是生育工具而已,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和这样的工具再产生什么联系呢?”

甜心点点头,忍不住说:“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没错。更棘手的还在后面,大约在丽萨5岁的时候,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一天她跟我们说‘我觉得我妹妹正在挨打’,并且悲伤的哭了起来,就好像她真的感受到有个小女孩被打了一样。”

“从那之后,丽萨经常告诉我们她的那个‘妹妹’的近况,按照常理,异卵双胞胎之间是不可能有如此紧密的心灵感应的。”

“或许当时是个同卵双胞胎?”甜心猜测。

“如果是在我母亲体内受精的话还有可能,但体外的话,医生不会挑战这种一颗受精卵同时让两颗精子着床的事情,如果失败了,我父亲会很生气。”

甜心想了片刻,忽然脑袋里“叮”地一声:“如果那个代理孕母当时也怀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