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朗在身边,甜心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代表。
可是当车子缓缓驶入军区大院时,甜心又开始紧张起来,心中惴惴不安,不敢面对司徒政。
昨天司徒政发火的瞬间还历历在目,尤其是掀桌子的时候,她简直魂都吓出体外了,今天自己再去吃饭,这种行为简直跟送死没有任何差别。
司徒清朗停好车子,甜心磨磨唧唧不肯下来,司徒清朗安慰道:“怎么了?别怕,都说了不会有事了。”
“昨天你都没见……爸把桌子都掀了……”甜心忐忑不安,迟迟不敢下车。
司徒清朗哭笑不得,只好上前去把她捉出来,他认真道:“甜心,嫁给我,你得有一颗很顽强的心脏,我家的复杂程度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我爸发脾气更是如同家常便饭,昨天那种情况,顶多算个开胃菜而已。”
“你们家太可怕了……”甜心捂着胸口。
“现在是咱们家了,你得胆子大一点,相信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司徒清朗劝道。
甜心在心中鼓起勇气,没错,都嫁给清朗了,总要适应这家里的狂暴节奏的,再说就算挨骂又能怎样,不怕,有清朗!
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下了车,司徒清朗失笑,摸摸她的头:“这才乖,我保证不会有事,走吧。”
二人上前去敲门,张婶给开了门。白婷正迎在门口,见甜心来,忙说道:“甜心,快进来,等你们半天了。”
“对不起,学校有点事情耽搁了……”甜心尚不知道自己流产也和白婷有关,还客客气气地笑了一下。
“没事没事,饭菜都准备好了,我去叫你爸他们来吃饭,今天清风和清清也在家。”
甜心点点头,跟在司徒清朗身边像个小跟屁虫,一路从客厅黏他到洗手台。
司徒政出来了,看到甜心,生硬地说:“甜心来了。”
甜心踟蹰半天,小心翼翼叫了一声:“爸,我来吃饭。”
她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司徒政还认不认她这个儿媳了,昨天他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和清朗离婚来着……
司徒政对于苏蓉一手策划害甜心流产这件事情已经了如指掌,然而他还是觉得甜心太不像话,这种事情不应该自作主张,问都不问他或者清朗。
算了,甜心怕生,不问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是人之常情,刚好清朗又不在身边,饶是司徒政惋惜,却也只能觉得这次真是巧了,没办法的事情,无可挽回,天注定。
既然事情是苏蓉挑起的,那按理说就不应该再怪罪甜心,想到这里,司徒政叹了口气,僵硬地说:“嗯,去吃饭吧。”
两人对话干巴巴的毫无营养,不过对于甜心来讲,这已经像中了头彩一样让她激动了!爸居然还认她这个儿媳妇!这真的比任何事情都让她开心!
司徒政先走了,甜心朝司徒清朗做了个鬼脸,司徒清朗失笑,敲敲她的头:“都跟你说了不会有事。”
甜心刚刚流产,今晚张婶弄了好几个补气补血的菜专门给她补身子,数人落座,片刻后,清风和清清兄妹也下来了。
司徒清清眼睛肿的桃子似的,司徒清朗瞥了一眼,问道:“谁欺负你了?”
“我以后再也不理麻薇薇了!那死丫头抢我男人!”司徒清清刚一坐下就愤愤不平道。
“早就说让你们别在一起玩,那丫头天天来咱们家蹭吃蹭喝。”白婷对于女儿的事情颇为心疼,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女儿这边。
甜心不敢插话,默默吃饭,司徒清朗教育道:“你凭什么就说那是你的男朋友?华程远也没答应。”
司徒政听闻清清说的是华天的儿子,忙厉声道:“怎么回事?华程远那小子脚踏两条船?”
事情越搅合越乱,司徒清清只顾着愤愤不平,司徒清朗只好代为解释:“听说清清喜欢程远,不过程远喜欢麻薇薇。”
“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司徒政点评,“要是你和华程远恋爱在先,当然是麻薇薇的错,既然华天的儿子对你没什么意思,你干嘛冠上你的名号?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是我让他们认识的!是我牵线搭桥的!我怎么这么贱呐!”司徒清清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司徒清风静静边吃饭边看,也不作声,甜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这家里不是她一个人专心致志cos石头,真好。
司徒清朗这时候又发挥了一个“长兄”的角色,谆谆善诱道:“照你这意思,之前何嘉铭对甜心喜欢在先,我对甜心表白在后,那甜心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也算是撬了墙角?”
甜心躺枪,无辜地看向清朗。
司徒清清强辩道:“那不一样!”
司徒清朗还没说话,司徒清清马上说:“甜心,你评理,你站在谁那边!你要是认为麻薇薇跟华程远合适,我就跟你也绝交!”
“……”甜心语塞。
司徒清朗马上不满道:“清清,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种事情,再说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华程远又不喜欢你,你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22岁的人了,你能不能也学着成熟一点?”
司徒清清一听,把碗一摔,饭都不吃就上楼了。’
司徒清朗当众被妹妹驳了面子,自然也是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甜心很尴尬,她开始意识到这个家里有多少层出不穷的矛盾了,唯一一个省心的恐怕就是清风……
不不,还不一定清风会有什么事呢。
片刻后,司徒政说道:“这丫头越来越放肆,白婷,回头好好教育着点,她要是再跟麻薇薇那丫头闹,就关着她不让她出门。”
甜心跟司徒清清认识就是通过麻薇薇,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和清清之间并不能算得上是无话不谈,可是清清生这么大气,她总得说点什么,于是草草吃了几口,放下碗筷说:“爸,白姨,我吃饱了,清朗,我上楼看看去。”
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司徒清风紧跟着说:“我也吃饱了,我先上去了。”
饭桌上就剩下司徒政和清朗父子,以及陪坐的白婷。
司徒政闷声不响地吃着菜,半晌后说道:“这个孩子没了,抓紧再生一个,今年晦气,接连流产两个,你大嫂的孩子也没保住。”
司徒清朗应了一声。
司徒政又说:“我再给你们半年时间,半年内甜心怀了,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