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玥按门铃,赵老板马上来给她开门,看着赵老板一脸的笑意,腰间系着的围裙,苏璟玥很是歉意,自己有玩弄他人感情之嫌啊!
“月月,你回来了,胃有没有不舒服啊?”赵老板关切的询问着,脸上的笑容可掬。
“没有不舒服,我很好。”苏璟玥不敢与赵老板殷切的目光对视,点头进屋,她借着去卫生间洗手的空档,对着镜子为自己打气,加油!
苏璟玥稳定了一下心神,走到小客厅,招呼在厨房忙碌的赵老板,“赵老板,你到这里坐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赵老板正在熬粥,转头对苏璟玥和气的一笑,“熬粥得看着火,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在这里也能听见的。”
不愠不火的赵老板,把苏璟玥弄的有些气馁了,她站在厨房门口,硬着头皮,吭吭哧哧的说:“赵老板,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我……我们……”
赵老板看着苏璟玥为难的样子,呵呵的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不能跟我做朋友,你不能嫁给我,对吧!”
苏璟玥被赵老板说的脸一红,咬着嘴唇,点点头,“对不起啊!你帮了我那么多,可我却无以回报!”
“傻孩子,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不会为难的你的,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愿意,你能让我经常看见你,照顾你,我就很满足了。”赵老板把灶上的火关了,走到苏璟玥身边,示意苏璟玥到沙发上坐,他坐到餐桌的椅子上,自动自觉的跟苏璟玥保持了距离。
赵老板越是这样对自己好,苏璟玥越是觉得不安,觉得自己亏欠了赵老板很多,她闷闷的低着头,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
“月月,高兴点,我愿意看到你笑的样子,即使你不接受我的示好,你也不欠我什么的。”赵老板微笑的看着苏璟玥,目光不再有之前的欣喜欢愉,也没有太多的忧伤,只是宠溺而沉静的看着她。
苏璟玥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低声嘟囔着:“你这段时间给了我很多帮助,可我……我终究是欠了你的……”
“你不欠我的,你给了很多快乐时光,你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梦,这些都是用钱买不来的。”赵老板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十分温柔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
“梦?”苏璟玥不解的抬头看向赵老板。
赵老板微笑着点点头,“你一定不知道,我这样势力精明的商人,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吧?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第一次待你轻浮后,为什么后来对你很是尊重,一味的讨好你吧?”
“恩,这些原因我都不知道。”苏璟玥老实的点点头,心内一片苍白的漠然。
赵老板好似思及往事,面色暗淡了下来,人也跟着沉默了,虽然他依然安静的坐着,苏璟玥还是从他身上感到了深深悲伤,那是种伤痛和绝望的味道,苏璟玥虽然不明白赵老板因为什么陷入这样的哀伤中,但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对赵老板影响很大。
过了一阵子,赵老板仿佛才回过神来,恢复了刚刚的从容,慢慢的对苏璟玥叙述,“我在年轻的时候,家里开了间小纺织厂,家父派我管理那个小工厂,当时来应聘的女工很多,有个女工长的特别漂亮,明眸皓齿,漂亮迷人,耀如春花,我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我利用职权,安排她做了车间主任,有次上流社会那些太太小姐来纺织场参观,那个女工穿着宽大的工作服装为那些人做介绍,她头发随便的挽住脑后,露出细白的脖颈,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的装饰,却硬生生的压倒了那些华服靓丽,珠光宝气的富家太太小姐们。”
赵老板说起那些事情,眼睛都放出了光,看起来神采奕奕,整张脸都跟着生动起来了,“我彻底的为她着了迷,开始接近她,追求她,但她很是矜持,自重,拒绝了我的追求,她说她出身贫寒,和我家门不当,户不对,没有我家里的同意,她是不会同我交往的。
我听了她的话,回家跟家父家母说起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我要娶她为妻,家里听说我要娶个平穷女人,所有人都站出来反对,对我又是打又是骂,但我坚持要和那个女工交往,最后家父震怒,强制性的把我送到国外,把那个女工从工厂开除,让我彻底和她断绝了来往。”
苏璟玥被赵老板故事吸引住了,忍不住问道:“后来呢?你又遇见那个纺织女工了吗?”
赵老板沉痛的摇摇头,“那个年代,信息还没有现代这么发达,一个人远赴重洋后,就等于和另外一个人彻底的断了音信,家里不准我回国,我在国外一呆就是六年,等我再回国,听到的却是她的死讯,而且还死的很惨!”
“啊?”苏璟玥被这凄惨的结局吓了一跳。
赵老板脸上显出深深的悲伤,这种悲伤不需要用语言的表达,也不需要用眼泪来演绎,只是一个神情,就能让人感觉到绝望的哀伤。
苏璟玥同情的看着赵老板,无限唏嘘,过了半晌,轻声安慰道:“据说,每个人都有段失败的初恋,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赵老板看着苏璟玥,眼神定定的,声音涩哑的接着说:“我因为她的事,跟家父家母呕了气,他们无论让我相看谁家的女子,我都不看,他们怎么让我结婚,我偏不结婚,我这样一直跟他们较着劲,渐渐的也就淡化了结婚的念头,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结婚。
我想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想要见她,只能等来世了,谁知道到无意当中,我遇见了一个跟她长的非常像的小姑娘,我当时来了轻浮之心,请这个女孩子吃饭,吃过饭,我起了邪念,迫切的想占有她,算是偿还我这些年的一个心愿……”
苏璟玥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赵老板说的这个人好像是自己,她的妈妈年轻时,好像是在纺织工厂做过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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