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精伐髓这个事儿基本上看过一点修仙之类小说的人都会幻想一下, 不然也不至于歪歪出什么多洗髓丹,天才地宝之流的东西了。而那什么排毒,什么冒灰汗之类的, 更是不知道截取了多少人的想象力, 都能和造神有的一拼。

只是吧,这明显就属于修仙类的版本,和邱澄明这科技类路线,明显不是一个系统的, 所以吧,即使历经过直接记忆灌输类学习, 邱澄明依然对这样的事儿,没什么指望, 可不想老话果然是没错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他居然就真的从头到脚全经历了一遍。

不管是肚子疼的和刮骨疗伤似的, 还是拉稀拉的腿软, 或者是浑身上下手一撮, 就是一层的土黄微黑的泥垢, 反正曾经看到过的每一种和洗精伐髓有关的症状, 他这里全实现了。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等着结束的时候,那人和乞丐基本已经没区别了。这样怎么能回家?

邱澄明人虽然狼狈, 可脑子却依然十分清醒, 盯着自己那一边细腻清透, 一边泥垢覆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立马坚定的往一边的小溪走去。虽然那腿还有点发软。。。

“我明明是魂穿啊,吃的东西也没地沟油什么的,怎么这还是有这么多垃圾。。。娘哎,这都结块了?。。。咦,我的老茧呢?这刀疤也没了?这还只是40%的提升,那要是直接翻倍,是啥样?该不是连老头子都不认识了吧!这还是男人的皮肤?人/妖都没这么吓人好吧。”

邱澄明越洗越精神,越洗越乐呵,刚才那腿软眼花,浑身无力的状况就像是做梦一样。只觉得浑身轻松,精神头足的,两天不睡估计也没问题,眼神足的,比以往又上去了一个台阶,和寻常人比,那估计能直接换上个什么千里眼千里耳的诨名。唯一有问题的是,因为脏的实在让人咋舌,一时忍不住多搓了几把,愣是差点破皮,让他感觉十分的不适应。粉嫩什么的,这不是男子汉大豆腐的菜啊!这样的他以后还不得让人当成娘娘腔?

“系统,不会一直这样吧,要是总这么嫩,我还怎么娶媳妇!人家还不得以为我是小白脸啊!”

“放心吧,亲,这只是暂时的,是毒素被完全排出后,肌肤出于真空无菌状态的正常现象,等半个小时后,吸入肺部的空气中游离毒素尘埃重新进入身体,就会和正常人差不多了。最多稍微嫩一些而已。”

真空?无菌?为啥他想到的是德州扒鸡?等等,这不是关键,听到这里的问题了没有?游离毒素尘埃。。。即使没有尾气,这空气也一样不干净啊!怪不得人家说这是浊世呢,可不就是浊嘛。

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后跟的都搓了一遍,好容易感觉干净了些的邱澄明只穿了条短裤,往着溪水上游走了两步,随即又开始洗起了衣服。那怕是穿着湿衣服回去冷的够呛,还引人瞩目,他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不是他怕脏,而是他怕熏死。实在是。。。太臭了。

你不信?呵呵,你看看那小溪就知道了,这才多少时间,那小溪就已经明显分成了两截,上头流下来的是清澈透明的一截;洗澡后流下去的部分,那就是黑乎乎,臭烘烘,和工业废水有一拼。这么说吧,这一身泥,送济公搓泥丸子估计能用十年。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

“明哥儿。。。邱澄明。。。”

邱澄明手忙脚快的刚洗完,还没来得及从系统里翻翻,弄点啥能当蒸汽熨斗用的内功什么的采购一下,大老远的,就听到从村子大门附近传来的喊声。一声接着一声,听着就知道是有事儿。

“这运气,怎么不晚点来,这让我怎么出去?”

邱澄明挠头了,如今可是深秋了,他这样。。。这么嫩的彪悍人,好像很不协调?邱澄明有心躲一躲,想着先熬过半个小时再说,不想才转头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人在喊:

“怪了,你闻到没?这是什么味?”

“咦,这水怎么是黑的?不好,难不成是有人下毒?”

“赶紧的,回村子去喊人啊。。。哎呦。我的脚,这是那个混蛋,埋个粪都不知道挖深点。。。”

嘻嘻,这是有人跟着踩雷了?这个好,得亏他把自己那一脚下意识忘了,果然,有人比他更倒霉了?这才是顶雷。。。

等等,刚才他漏听什么了?下毒?该不是说那小溪吧。不行他的赶紧的离开犯案现场,熬过半个小时再过来,不然。。。

等着重新回到附近,这一圈已经围拢了好些人,最中间的邱纯儒手里还拿着个葫芦瓢,不知道在往边上撒什么。

“爹,你这是干嘛呢?”

“啊,哦,看这水呢,没事儿,对了,你这衣裳怎么了?跌河里了?”

“没有,不过也挺倒霉就是了,爹,你还没说这干什么呢,这么一群人,围着这小溪干什么?”

很多时候只要不是什么明显的大事儿,含糊其辞,特别是在人多时候含糊其辞其实挺容易糊弄过去的,最起码在人老头的眼里,就觉得这估计是牵扯到对着外人不方便说的事儿,所以在维护儿子利益的首要前提下,顺利的就让自家儿子给拐带了话题。

“哦,村子里人说这小溪突然变臭变黑了,所以通知咱们来看看,我瞅了半天了,看看,还那水瓢给周围浇了一遍,没啥区别啊?水还是那水,那什么发黑的事儿?至于这臭的,刚过来的时候是有那么点味道,不过那不是附近有人拉粑粑了嘛,谁知道是不是正好赶上那一阵风,反正这会儿挺正常的!”

“族长大伯,我真看见了,我没事儿骗你干啥啊。我眼神又没毛病。”

“我也看见了,一个人可能看错,两个人总不能都眼花了吧。先头真是黑的,呐,就是这里,上半截还是好的,这里开始就是黑的了,可怪异了。”

真看见了你们不信,这也挺伤人的啊,那两个脸都急红了,边上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在那浇火。

“半截?听着怎么这么渗人呢?”

“要我说,或许是这小溪不小心冲开了什么,正好冲出那脏东西的时候让你们看见了。。。阴气不就是黑的嘛。”

都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水既然在往下流,那就是真有什么,即使刚才真的还臭的不行,这会儿估计也早冲散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道理其实大家也都懂,所以喽,听听,这最后一个说的,那就十分的贴切了,只是。。。你干嘛要带上脏东西什么的,高封建迷信啊!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水没问题就好,成了,走吧,就别在这里呆着了,有这功夫瞎掰扯,还不如给我干活去。”

“又要干活,哎,我的老腰啊,大伯,我们这么干/下去,估计都能成营造高手了,也不知道将作监收不收人。”

“傻了吧,营造归工部管。”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你说,上回我在。。。”

。。。。。。

邱纯儒看着这边没事儿了,也没心思在这里瞎耗着,听着说的开始不像样,忙一个挥手,就把人赶走了,只是这赶走的借口听的邱澄明继续保持萌呆的状态。一脸的迷茫。

“你要不先回去换身衣裳?这天可冷了,别的了风寒。。。”

“爹,什么叫又要干活?咱们不是屋子都弄好了吗?怎么又有事儿了?不该吧,我瞅着都挺好了呀。”

“不是村子里头的事儿,是你三叔,来信了,正带了五六十灾民过来呢,让我这里另外划个离着村子有点距离的地方给他们待。说是人虽然都还成,没病没灾的,可这带着的东西,穿着的衣裳就说不好了。还是小心点的好,我想着也是,这么些人呢,还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这一路遇上什么都有可能。等着到了别传点啥厉害的病症来,那可怎么好,就是路上没问题,那万一带着灾区病灶呢?对吧。真有个漏网之鱼,大人就是撑得住,村子里的孩子呢?”

老头想的挺多,说的也实在,邱澄明听着也只有点头的份。可不就是这样嘛,这时候消毒什么的,实在是不可能,万一有个传染源,那霍霍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爹,那你准备划哪儿?”

“就在那道观下头不远,不是有个凹地嘛,上回不还说,能建什么客栈之类的,我瞅着,大小确实合适。客栈咱们是不想了,白瞎,还是弄个大院子,建上几排草棚子地窝子的好,那地方避风的很,即使再过上一个月,估计都能撑得住,这点时间足够他们自己弄点黄泥,摸个土胚屋子出来了。”

“也是,那这会儿你是让他们搭棚子去了?”

“可不是,你三叔信里说了,估计也就三五天的事儿了,可不就是要抓紧了嘛。”

“五十多人啊,这么算,爹,咱们这是要近两百人了,这丁口,放周边村子里头也算的上中等了吧。”

“还真是啊,以后就是遇上和人干仗也不怕了啊。哈哈。”

父子两个边说边走,一路往着那山凹去,说道后头话题更是不知道扯到了哪里,愣是把一开始这老头想要问的这衣裳的事儿给扯的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着邱纯儒回神,邱澄明已经在那山凹里拿着锄头干了半天的挖泥工,浑身的汗,这会儿别说是衣裳湿了,就是脑袋那也没干净地方,全是汗,有心想再揪着儿子问问,可还没等他上前,自家儿子猛地就平地跳了起来,锄头摔的和飞刀似的,嘴里还大喊:

“哎呦妈呀,手都震麻了,这下头啥东西啊?爹,爹,你赶紧来看看。。。”

有事儿就喊爹,你这习惯可真够好的,和人几岁的娃子都一个样了。当然了这样的吐槽,人邱纯儒是不会有的,他脑子都没动,二话都没说,顺着话音就往儿子哪儿去了。满脸的急色,声音都打着颤。

“咋了,咋了,伤着没?是不是手伤着了?脚怎么样?有没有事儿?赶紧的,给我看看。。。”

对邱纯儒来说,地下什么东西这个可以以后看,儿子伤了才是大事儿。看看刚才跳起来的高度,只怕那一下子儿子力气没少用,这反震的力度自然也一样不小,这一个不好。。。就这么一个独苗苗,真要有个好歹,他心都能疼死,能不紧张吗。

至于地下的?看看,边上凑热闹的已经过去了,总能知道的。

“石板,这里居然有石板?”

“该不是遇上什么墓葬了吧?”

“不会吧。。。族长大伯,你说这。。。”

这些孩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啊,没见我家明哥儿虎口都裂开了吗,没见这手上见血了嘛,这会儿他哪有功夫管这个?

“去,喊二爷爷,让老人来看看。。。掘坟挖墓那可是损阴德的,这可不能瞎来。”

邱纯儒说这个是丢包袱,不过听到邱澄明这里又有了不同,眼睛一闪,不知怎么突然脑子里闪过了那**笔记,呵呵了真是,别有粽子啊,想到这里,他忙不迭的插嘴说道:

“别瞎来啊!要真是墓葬,谁知道有没有机关?万一弄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可就麻烦了。。。”

恩,这一堆的人怎么这么看我?哦,是了,咱们家好像和摸金校尉人家没啥关系,一般人确实不会想这么多,这自己说的这些。。。联想力是丰富了点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

听不听的反正我说了,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