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炼药师真是被惯得找不着北了,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外界的残酷,很容易就养成了这种高人一等、自我中心的臭脾性。
殊不知在萧云的眼里,这七八个目中无人的炼药师都和那陈姓炼药师一样,彻头彻尾的傻逼。
“小子,李总兵让你来干嘛?”年龄看起来最大的一个炼药师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
“救治皇帝。”赶来的守卫分队这时也慢慢撤了出去,这里又只剩下了萧云和对方七八个炼药师,还有两个小药童。萧云也懒得和这些人废话,直接道明了来意。
“哈哈哈哈。”话音刚落,之前闯祸的两个小药童同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这还不止,接下来那一干炼药师全都大笑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说你要救治圣上?”
“我没听错吧,这个毛头小子说什么?”
“他说他要救治圣上。”
“哈哈,小子,你这牛皮都快吹破了吧。”
一群炼药师一唱一和,各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实在不想理会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炼药师,萧云直接拾级而上,旁若无人地往大殿走去。
可没想到这群炼药师再次将他拦下。
“小子,吹牛也要看看场合,别以为李总兵送你进来,你就可以乱说话。”炼药师中一人斜瞥着萧云,哼哼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五阶炼药师?六阶?还是七阶?”
“现在的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拦住萧云不断对他冷嘲热讽,炼药师们打死也不相信这个比他们还小了四五岁的毛头小子是来救治皇帝的。
“李总兵送你过来肯定有任务,该干嘛干嘛去,别给自己惹麻烦。”他们还当萧云是骁骑营送过来执行任务的。
“不知谁家的孩子,养了这么个狗崽子,想必他家长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再说一遍!”一听对方提及自家长辈,萧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满身酒气的邋遢男子,对方的骂声传到他耳中,让他心里一股怒火熊熊燃起。
“哎哟,狗崽子还挺横……”身前这人话没说完,一众炼药师谁也没看清萧云出手。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说话那人已经倒飞出去三丈,一路鲜血狂喷,很显然伤了内脏。
“你!”剩下的炼药师看见萧云还维持着出拳的姿势,正要怒斥,可到嘴的话语生生被萧云一个眼神逼得吞了回去。
拳头上内力涌动,萧云并没收拳,而是举着拳头扫了一眼对面的炼药师。一眼之下,所有炼药师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他们都比萧云的境界要高,可他们都没萧云狠。
“小子你找死!”那被一拳击飞的炼药师爬起身来,立即吞服了一颗丹药,他那苍白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些。抹掉嘴角的血迹,他羞愧难当,咽不下这口气,提掌就朝着萧云冲了过去。
后武九重境。
一眼看穿对手境界,萧云自知不敌,拳头收回,左手往怀里一探,一卷明黄色卷轴被他扯了出来。
他高举卷轴,直接去迎对方的炽热炎掌。
“师弟住手!”
“师兄住手!”
明黄色卷轴一出,一边的炼药师全都呵斥自己的同僚,让他住手。因为那卷轴代表着什么,他们身为皇族炼药师,自然比谁都清楚。
那可是皇榜!
皇榜至,如圣上亲临!
咚咚咚,退到一边的炼药师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就连两个不怎么清楚情况的小药童也被身边的炼药师师兄按得跪了下去。
携带着滔滔炎能的一掌生生地停在了萧云的身前,他又何尝不知道皇榜的地位呢?只是被萧云一拳轰了出去,当众颜面尽失,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
“跪下!”举着皇榜,萧云虚眯着眼,仰视着眼前的炼药师。
一听萧云嚣张的语气,这炼药师心中怒火再起。
“皇榜在手,如圣上亲临。”萧云冷冷看着对方,喝道,“跪下!!”
咬着牙,这炼药师狠狠地吞了口口水,恶狠狠地盯着萧云,不过还是收了掌,后退两步,极不甘心地跪倒在地。
“什么东西。”萧云学着之前这些炼药师骂他的样子,呸了一声,收好皇榜,大摇大摆地走向公会大殿,留下一干炼药师敢怒不敢言。
等到萧云进了大殿,这些炼药师才站起身来,阴毒地看着萧云的背影。
“师兄,这小子手有皇榜,难道就是渝城的萧云?”
“皇榜不假,八九不离十了。”
“这小子这么嚣张,怎么没被黄泉血剑阁搞死。”这些炼药师打听到从帝都之外传回来的一些小道消息,也知道了黄泉血剑阁围杀骆家军的事。而至于那道对骆虎和萧云的通缉令,他们身在皇城之中,自然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内情。
“据说他只有十五岁,就敢揭皇榜进宫,他有这么大能耐吗?”
“妈的,这次真栽了,早知道先问清楚身份再说。”
“就是,好歹是李总兵送过来的人,我们也真是头脑发热,得罪了他。”
“得罪?哼,我倒要看看,连杜宇大师和千姬大人都没辙的病,这狗崽子能有什么办法?”先前被打的那炼药师冷哼一声,看来是把萧云记恨上了。
“刘宁师弟,要不我们去看看好戏?”年纪最大的炼药师对着那满口鲜血的刘宁笑了笑,道。
“走。”七八个炼药师再次抢着进到大殿,想去看看这萧云有何能耐,当然更多的是想去看萧云束手无策的窘境。
而进到大殿的萧云并没去理睬这些跟上来的炼药师,他在心里猜测着皇上会是什么样的身体状况,连炼药师公会都毫无办法,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的病症。
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一千典籍,里面倒也记载着不少稀奇古怪的症状,萧云想着,若是真被自己蒙对,那自己运气也太好了。
心想之际,他已经穿过一条条廊道,快要进到大殿内部。
然而奇怪的是,这大殿竟然没有一个守卫,甚至连一个炼药师都没见着。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萧云加快脚步,沿着廊道往里走去。
果然。
到了大殿最里面,萧云这才看见了大概有近百人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全都一副慌张的神色,满头大汗,看样子已经忙了不短的时间。
而所有人的身影都围绕着殿堂中间的一张寒玉床,寒玉床上躺着一个双眸紧闭的男子。男子头戴皇冠,身披龙袍,想必就是那病入膏肓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