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留下穿越物证(4)(1/1)

“你说清楚!”步悠然搬正她身子,“看着我,到底他对你做了什么?”

小昭涣散的眼神慢慢集中,唇瓣依旧颤抖,“步、步总,他……”

等了半天,却也只是一个字,步悠然连忙从桌面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小昭抖着手颤颤地将被子里的水一仰而尽,又过了会儿,才慢慢恢复。

步悠然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好了,这回说清楚,他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威胁你?”

小昭抬头,定睛地望着步悠然,唇启又合,手指反复揉搓着杯口,忽然,猛地站起身,“那个,我想起来我好像约了人一起去买东西。”

步悠然还来不及反应,小昭却已经推门而出。

“哎!”步悠然看着半敞的门怔怔愣,“我这儿干嘛呢?她什么意思啊?到底我是好人还是他?防谁啊?”

步悠然自言自语,从门口而过的其他房客看到后像是躲避疯子一般地闪开。

……

步悠然不死心,翌日一早就等在小昭门口,待她一拉开门,“老实交代!”

小昭为难,“步总,我不能说。”

“既然你不能说,为什么不演好点?干嘛我一回来你就那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我担心了一晚上!不行,给我解释清楚!”步悠然不依不饶。

“我真不能说,步总,我保证他没对我怎么样。”

“既然没怎样,你为何说真可怕?”

小昭垂首,避开步悠然目光。

“真不打算说是吗?”

“嗯。”小昭点头。

“不说也成,反正早晚也知道。”

小昭一听,顿时欣喜地抬起头,“谢……”

话未完,步悠然突然身子向门口一靠,哀凄地扯着她手臂,“不行,你还是要告诉我,到底他跟你说了什么?”

“……”

楼下的店小二和客栈老板在柜台停下拨动算盘的手,抬头看向二层。

“老板,她们二人在干什么?”

老板愣愣地摇头,“早点跟她们把帐结了为好……”

……

步悠然的客栈距离山庄之地不远,只需走上不到半个时辰。

到半路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个大腹便便的商人。

“哟,这不是步姑娘?”

步悠然停步,看向面前停下的马车,说话的人正掀着车帘。

有点眼熟。

“姑娘是去山庄?要不要我搭你一乘?”男人问道。

一提到山庄,步悠然恍然,定是那日跟在楚瑾瑜身后的那群“尾巴”之一。

步悠然婉言拒绝,马车离开。

没走多会儿,又一马车“哒哒”而来,从车上下来一位小厮,手上提着食盒,说是只有宫中才能吃到的小点。

自然后半程是相当热闹,直到入了山庄,才算停歇。

小米看到步悠然手上提着的各种袋子和盒子,不由命人上前帮忙,“这是姑娘从集市买的?”

步悠然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这天气一天天热,虽然雪国的天气还算是不错,没有毒辣的太阳,但若生在雪国,还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四季变化。

“都是一群马屁精给的。”步悠然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马屁精?”小米嗤笑,对步悠然偶尔冒出来的词汇感到很新鲜。

步悠然摆了摆手,懒得去解释,反正那些人拍的也不是她,而是楚瑾瑜。“你们分了吃去吧。”

“好。”小米笑着应承,“少爷一早就到了,在宜居馆等您。”

步悠然稍作休息,便赶去宜居馆,这里的设计亦是来源于她,想到一些富人会有头痛身乏的富人病,为了考虑她们的舒适,特意打造这一座宜居馆,可以按摩,泡温泉,兼具着冲澡等功能,当然可能没有太阳能设备,但是可以利用黑色吸热的大包来代替。

刚一进来,便看到于自谦正指挥着工人搬运石头。

“昨日史生不是说伯父要来?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待着?”步悠然昨日走时听到史生提及了一句。

于自谦没想到步悠然竟然会知道,有些惊讶,但不由又有些欣喜,“估摸晌午过后到,不知姑娘下午有没有时间?”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不是这个意思。”于自谦连忙解释,“我……我想请姑娘一起吃顿饭。”“

“你不是……”步悠然后知后觉,笑道,“拜托,那是你的家宴,我去不合适。”想了一想,又说道,“这样,我作为你在安城的朋友,伯父远道而来,我也得有所表示,不如改天我再另请,如何?”

“我、我不……”

“就这么定了。”步悠然转身向外走,“你若有事就早点回去,这里有我盯着。”

于自谦看着她洒脱的背影渐渐离去,心情有些失落。

“公子好笨。”史生在一旁无奈说道。

于自谦看着空落落的门口,低声道,“是我会错意了吗?”

“我若是您,不会提老爷来的事情。”

于自谦眉头皱起,“我不想骗她……”

……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感觉的凑合是不会长久。但这个世上偏就有固执的男人或者女人,满腔热火的情有独钟,不撞南墙头不回。

如果说在今天以前步悠然还在考虑和于自谦这个人如何讨价,可现在却犹豫了。

“姑娘今儿个心情不好?”小米心细如发。

步悠然拿起一个樱桃,放入嘴中,咀嚼了半天,眉头快要拧成八股,“怎么感觉不好吃了呢?”

“姑娘有心事,自然是觉得味道不对。”小米一语戳穿。

“哎!”步悠然叹了口气,将口中的樱桃核儿吐出,坐起身,“按照图纸,山庄进行了一半多了吧?”

小米以为步悠然是查进度,不由欲转身找人问,被步悠然叫住,“不用问了。”

小米疑惑,“姑娘不想知道吗?”

“其实多少我心里有数,只是和你确认一下。”步悠然起身在原地踱步。

小米自认为很容易就猜到步悠然的心思,可是这一次她却有些看不懂了。

……

第二日,日上三竿。

粤龙客栈二层上房,屋内步悠然和小昭正嗑瓜子。

“步总,您今儿个旷工咯?”小昭故意取笑步悠然道,“人家老板会扣你工资的。”

“扣我工资?”步悠然一个冷哼,“这山庄百分之九十的创意来源于我,他敢吗?”

“也是,看样子,这次于老板要借你光大赚一笔。”小昭嗑到一半,眼睛放光,“其实步总,你有没考虑,倘若咱们不回去,就留在这边,继续用咱们的创意来投资,岂不是可以在这边发财致富?或许就可以成为古代的第一个李嘉诚、比尔盖茨。”

步悠然一个白眼投了过去,“你想得美!忘记咱们在这边有最长时限的吗?”

小昭一听,顿时垮下脸,“要是能一直待下去多好……”

步悠然摇头,“公主那边,你说……要是给换一个人行吗?”

“现在不是换人不换人,而是公主就认定了楚公子。”小昭叹道,“我倒是也希望可以换人呢……”

“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看来上一次楚瑾瑜对你一定说了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步悠然猜测道。

小昭立即耷拉下脸,“步总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是知道楚瑾瑜这个人绝对不好惹。”

步悠然投以一个冷笑,“知道就好。”就是因为她以前太傻太单纯,惹了这么一头正睡着的”狮子“,待他苏醒,想要抽身离开,却已来不及,成为了他彻彻底底的猎物。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娘,我家少爷让奴婢过来看看您好点了吗?”

小昭低声向步悠然询问,“都来过三次了,您确定不过去看看?”

步悠然顺着小昭目光看向木门,“你帮我挡了,就说我需要休息几日,不要人来打扰。”

小昭看步悠然一脸坚决,自知说什么也是白搭,只是看来……那位于公子肯定急得在挠墙。

小昭拉开门,走出,对那位小丫鬟几句哄骗,总算是离开了。

刚要进门,一瞥眼,看到门口有卖糖葫芦的,不由又下楼追去买了一串,喜滋滋地欲往回走,碰到一位大娘。

“姑娘好面相。”

小昭奇怪地看了一眼她,现代的经验告诉她,少对陌生人说话。

遂,加快脚步向客栈走,不理不睬。

……

而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向楚府而去。

车内坐着于自谦和于老爷子以及安媒婆。

于自谦看起来有几分纠结和埋怨,“爹,您要去楚公子那边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

“和你?”于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睇了一眼,“你在信中为何不告诉我楚公子在安城?”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于自谦辩解道,”再说,您去就得了,为何还要带着……“他瞅了一眼安媒婆。

于老爷子冷斥,“你要是不满,马上下车!”

于自谦自知父亲的脾气,一旦发怒就是怎么劝也无济于事,索性沉默不语,安静地坐在一边,静观其变。

车子停在了楚府门外,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般,大门早已向两侧敞开,门外站着一人便是楚府的得力管家福叔。

马车停近,福叔拱手上前,“我家主子知道于老爷子今日要来,特意命我在此等候。”

车内三人为之一惊,面面相觑,不由心底猜测是谁事先通报了吗?

但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

安媒婆根本还未见过楚瑾瑜,于老爷子自是不用说,而于自谦,倘若是他的话,也不会有刚刚争执一幕。

如此看来,楚瑾瑜这个人的难对付程度又上升了一档。

三人跟随着福叔进了门,步入廊亭,路过三名端着托盘的婢女,接着转入一拱形石门,看到一棵起码二十年以上的槐树。

树下有一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人。

三人走近。

此人穿着一袭月牙色长袍,衣服是上好青丝而制,发丝披散于颈肩,不扎不束,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似有着透明的光泽,狭长的凤眸半眯,性感的嘴角不笑而翘,如此容貌,只怕是世间唯一,仿若画中仙,不似真人。

三人皆看呆了,只怕是这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这般美丽的人,他的美丽根本是超越了世俗所认为的美,超越了男女,竟是没有任何的言语来形容。

于老爷子毕竟是在商场上见过世面的人,长得犹如仙人一般的男女亦是遇见过,但大多都是交谈了以后便被他们浓厚的妆容,世俗的眼光所平复,变得不再高不可攀。

他平缓自己震惊的心情,并未太过重视,毕竟他所听闻的楚瑾瑜不过是一个平凡之貌的人。

于老爷子看到楚瑾瑜在闭眼假寐,也并不打算走上前打招呼,将头扭向福叔,等他继续前行带领,然而,让他震惊的是,福叔竟然走至那美人前,颔首,“主子,他们人已到!”

一句“主子”,让面前的三人再次怔愣。

闭目养神的楚瑾瑜缓缓抬起眼皮,那双透亮得黑白分明的狭长双眸含笑地扫过呆若木鸡的三人,犹如坐在王座上的皇者,浑身上下投射出一种高贵大雅之气,岂止是高不可攀,就连站在五尺之外都可以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气逼人的气势。

“于沧海,久闻大名。”楚瑾瑜凤眸睇向于老爷子,嘴角上翘。

于老爷子听到楚瑾瑜在喊自己的名字,身子一凛,不由自主地就颔首受命,“不、不敢。”

天啊,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只是那么一坐就让人畏惧?明明有着一张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脸庞,明明在笑得那么吸引人,却令人不敢直视,却令人不知不觉地就待命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