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和娘亲睡!”
小豆子生气的把书摔在桌上,两手叉腰瞪着苏锦时:“你昨日和娘亲一起睡的,前日也是和娘亲一起睡的,大前日也是,大大前日也是,大大大前日也是,你已经和娘亲一起睡了很久了!今天换我了!”
“小豆子,你都七岁了,怎么还能和娘亲一起睡呢?你现在要独立变成男子汉了。”苏锦时一边喝茶一边很自然地说。
都怪年素,搬到这个镇上时,总是担心小豆子一个人晚上会睡不好,生生的陪了一年多,苏锦时想和年素做什么都要背着小豆子偷偷地,到了如今,小豆子总算可以独自睡了,她总算可以和年素一起睡觉一起起床,可如今这小子似乎很不开心。
小豆子刚想说什么,苏锦时便打断他,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手搭在他的肩上,“小豆子,锦时姨知道你喜欢隔壁的翠花,只是人家已然十岁了,早就一个人睡了,若是让她知道你现在还每日缠着娘亲哭着喊着要陪你睡觉,不知道翠花知晓了,会怎么看你。”
小豆子眯了眼,似乎有些无语,“锦时姨,你这个方法已经用了很多次了,且不说我喜不喜欢翠花,娘亲陪我睡觉是很寻常的事,你这般大了,不还要我娘亲陪你睡觉么?”
苏锦时扶额,对着一旁看好戏的年素说:“我就说,给他看那么多书做什么?好的不学,专学歪理。”
年素继续手中的活,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的笑却暴露了她愉悦的心情。
“我不管,今日素素和我睡,小豆子,你若是想找人陪你睡,去找翠花呀~”苏锦时走到年素身边,抱住她的腰,耍赖的对小豆子说。
小豆子听了此话,小脸竟然浮上了红晕。
“真真是无耻之徒。”
说完,小豆子立刻跑出了门,苏锦时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发笑,嘀咕道:“我是无耻之徒,那你就是无耻之徒养大的孩子,深得我的真传。”
年素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别逗小豆子了,他脸皮薄。”
苏锦时哼了一声,走到年素身边,头凑到她的怀中,蹭了蹭她的胸,“素素,素素,我嘴巴好痛,你亲一亲好不好?”
年素却没有听话亲她,反而惊讶的说:“嘴巴痛?我们去看大夫吧。”
说着,她便要起来,被苏锦时强行按下了,她继续蹭,“不要嘛,不要看大夫,你亲一亲就好啦!”
年素倒是不动了,她放下手中的活,用手指点了点苏锦时的唇,好整以暇的说:“我可没有这种功能。”
苏锦时见年素还是不为所动,干脆起来,坐到另外一边的椅子上,伸手将年素一拉,年素跌坐在她的腿上,苏锦时两臂一圈,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既然你这样不配合,那我也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说着苏锦时低头就吻上了年素的唇,而年素倒也没有害羞,两手抱住了苏锦时的脖子。
苏锦时灵巧的舌趁着空隙钻入了年素的口中,邀之共舞,她的手也不老实,悄悄地覆上了年素的胸口。
年素的气息已经有些急了,苏锦时却忽然停了手,她的眼中还未褪去的情潮,声音有些沙哑:“素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说完,苏锦时用她的鼻子蹭了蹭年素的,热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年素的脸上。
“你这样,我如何能拒绝?”
年素的唇蹭了蹭苏锦时的唇,温热柔软就如现在的天气一样。
“苏姑娘!苏姑娘!”
门口忽然有人大声地喊着,将两人之间的旖旎尽数喊去,苏锦时皱了皱眉,却也松开了年素。
年素得到了自由,连忙跑到另外一边,苏锦时看她这模样,笑着说:“现在被你跑了,晚上可跑不掉了。”
门口的人还在喊着苏锦时的名字,苏锦时却不管不顾的看着年素,直到年素红着脸说:“知道了,外面还有人再喊你呢。”
苏锦时笑出了声,心情愉快的走到了门口。
“苏姑娘,有你的信。”
原来是信差,苏锦时接过他手中的信,道了谢,便进门了。
她的地址,只告诉过苏怀瑾,如今有来信,约莫也是苏怀瑾寄来的。
两年前,她离开京城的时候苏怀瑾正被宁息风软禁在宫中,后来听闻他在京中做了官,她便寄了一封信过去,却没有回音。
如今他给她寄信,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平安了?
苏锦时回了屋子,立刻打开信。
锦时,如今我已经回到了桃花镇,在桃花镇做县令,过去的两年里我都待在京中,身职闲散官职,约莫是皇后娘娘为我说话,皇上这才将我调到了故乡任职县令。
家中一切安好,爹娘身体尚佳,我离开时,宫中形势不同往常,唐家似有败落的迹象,望锦时注意安全。
苏怀瑾的信很短,却把很多事都说了。
苏锦时放下信,叹了一口气,她也听说了,先帝孝期过后,皇上迎娶唐雅欣入宫为后,而唐明泽却是娶了一位公主。
娶公主,看上去是极高的荣耀,实际上却是让唐明泽无法再有所作为。
“怎么了?”年素探过头来,问道。
苏锦时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说:“方才哥哥来信了,说家中一切安好。”
年素点点头,笑了,“一切安好便好。”
苏锦时没再说话,她把信放回信封中,放好在抽屉里,看到外面已近黄昏,小豆子也从外面跑回家了。
“今日晚饭吃什么?娘亲,今日能不能喝鸡汤?”小豆子双手抱着年素的腿,晃啊晃,一脸乞求地看着她。
年素见此,笑了笑,“好啊。”
小豆子欢呼一声,一溜烟又跑出了门,年素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话音刚落,小豆子已经跑的没影了,苏锦时走到年素身边,“他知道的,我们去买□□,这样说着,我好想也很久没吃过你做的鸡汤了。”
年素点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和苏锦时一道出门,两人在村上住了一段时间了,对外宣称是姐妹,和这村上的人倒也处的融洽。
到了集市,苏锦时和年素先买了一些蔬菜和水果,这才走到了卖鸡的摊子。
年素蹲下来仔细的看那些鸡哪只最好,苏锦时看不出来,便左顾右盼,看着旁边的摊子。
旁边是一个猪肉摊,那摊主肥头大耳,虽瞧上去笨笨呆呆,倒也听说他切的斤两极准,剁下来的肉不用秤砣秤,村上的人也极是信任他。
这边,年素已经选好了一只鸡,叫老板去杀了,她顺着苏锦时的目光,看到那猪肉摊摊主在切肉,一刀一刀倒是快准狠。
“锦时,怎么了?”年素有些忧心的问道。
苏锦时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
说着,她便要转过头来,却看到那猪肉摊摊主身后的门内却走出了一个身着灰布衣服的女子,她拿了一些猪肉出来,放在砧板上,满是笑容的给那猪肉摊摊主擦了擦脸上的汗。
苏锦时的目光却无法再移开。
“素素,那人……”苏锦时听到自己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
年素望去,也是吃了惊,“锦时,那人是不是陆姑娘?”
忽然,一阵惨烈的鸡叫传来,苏锦时的心思被打断,看向那个杀鸡的摊主,那摊主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差点叫它逃了。”
苏锦时没有理会他,再次转头时,已看到陆静沉进了屋。
摊主把鸡杀好后,给了年素,而此时肉摊上买肉的也少了许多。
苏锦时想了想,还是带着年素去了那肉摊,笑问道:“老板,听闻你这肉切得精准,今日我便来买一两肉,劳烦老板帮我切成肉沫。”
“好咧!”
摊主一刀切了一些肉下来,两手连剁。
苏锦时偷偷地观察他,见他眼神清澈,虽面色黝黑,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正气。
提着的心放下来了些,“老板,方才见你屋内走出一女子,莫不是老板已然成婚?”
“是啊,两年前便已成亲。”
苏锦时挑了挑眉,想起两年前皇宫里的那一场大火,发现了四皇子的尸体,却没有发现陆静沉的。
“原来是这样,我瞧着那姑娘倒不像是乡下姑娘,举止倒有些城里的模样。”苏锦时漫不经心的说道。
摊主笑了笑,“那姑娘身世可怜,在我还未买下此处时,是住在河边的一个小草屋内的,有一日我娘在河边洗衣服,却看到有个姑娘从河里漂了过来,便收留了她,见她容貌也好,便想着给我当媳妇儿,也不必出彩礼。”
“谁知那姑娘醒来后,竟不知自己是谁,我娘便把她当成媳妇来养,那姑娘久久未能想起来,也感激着我娘,便就嫁给了我。”
那摊主把苏锦时买的肉打包好,递给她,又笑,“虽不知她身份如何,但我也问过她,她却说,往事不可追,过好现在便好,我是个粗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想来她也不想再追寻过去了。”
苏锦时接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脑海中又浮现了陆静沉身穿华丽衣服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老板,几年前,我有幸见过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希望你好好珍惜。”
说完,苏锦时便牵着年素的手离开了,她却不知陆静沉躲在门的后面,泪水滑落,门的外面喧闹无比,她却只听到苏锦时的声音。
她听到她说:她是一个好姑娘。
晚上,皓月当空,星光也显得暗淡,苏锦时在院子摆了一张小桌子,搬了几个小板凳,一家人便在院子里吃起了饭。
苏锦时今日有兴致,拿了一壶酒,和年素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赏月,小豆子的小肚子吃的圆鼓鼓的才到屋里睡觉。
“素素,这样真好,所有人都有了归宿,”苏锦时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心中忽然有一种满足的感觉,“那些事真的过去了,我们也终归幸福。”
年素也笑,她想起以前她还吃过陆静沉的醋,而如今她却已经全然忘记,不记得那段日子也好,对她不是坏事。
两人碰了碰杯,又干了一杯。
她们没喝多少,却已是微醺,苏锦时拉过年素,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一口酒,自己也喝了一口。
“素素,是时候去睡觉了。”
年素的脸红了红,仍由苏锦时将她拦腰抱起,稳稳地抱入房内。
细听房内,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姑娘气息不稳地说:“你慢点儿……”
月儿羞羞脸,钻入了云层中,偶尔偷露脸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