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仙子引领着玄枯等人来到一处背阴儿的所在,这地方,说实话,看起来有点儿阴森,本来就背阴儿的地方,不但有一个好似坟头儿的小山包,在小山包儿的边上还有一颗巨大的龙爪槐,槐树本来就属阴,再加上这棵龙爪槐枝叶繁茂,把这地方的上空遮了个严实,一阵微风吹过,给人凉嗖嗖的感觉。
碧莲仙子对着龙爪槐一躬到地施了一礼,禀告人带到了,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命碧莲仙子退下,紧跟着大槐树出现异动,两条树根拔地而起就现露出了一道门户,玄枯领着他的那些朋友鱼贯而入。
玄枯一边往里走,一边琢磨着怎么开口?请求师祖帮忙。他心中做着打算,眼前光华一闪,就出现在了一座洞府之中,这座洞府虽说光线还算可以,但却总是给人一种压抑感,整座洞府非常的宽大,里面不但有各种各样的植被,而且还有小桥流水,可不管是各种各样的植被中,亦或者水流里面,却是没有一个活物,一只鱼虫也没有。
玄枯带领着众人绕过两座小石桥,最后到了一座石钟乳前面,这石钟乳并不是倒掉悬挂的,而是像一张云床一样,横卧在地面上,在上面铺就这天鹅绒软垫,老远一看,还就真像是一座云床。只是离近了一看,这云床使人有点儿毛骨悚然,石钟乳表面儿的凸起,竟然都是一个个骷髅头的形状。
玄枯带领着众人来到这张云床前,他撩衣跪倒匍匐在地:“弟子玄枯叩拜师祖,师祖福寿安泰,寿比天齐。”玄枯这边儿跪倒施礼,其他人紧跟着他跪倒磕头。
就在众人施礼的时候,本来空空荡荡的云床上,一阵光华闪过,眼见着一道人影从云床上长了出来。没错,就是长出来的。这人影就算是盘坐在云床上也有近六尺高,他若是站起来的话?最少也得过丈。这条人影是一位年迈的老者,脸上皱纹堆垒,看表面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好几,肉岗子的眉毛寿毫长有一尺半,窄脑门儿长下巴,下巴上没有胡子,唯有两嘴角边儿各有一缕二尺长的雪白胡须。看他面容清瘦,颧骨突出,深眼窝子,大鹰钩鼻子薄嘴片儿,面色紫中透青。枯黄白的头高梳纂,头戴九梁道冠,身穿一领紫青色道袍,胳膊肘上搭着一柄鹿尾拂尘。在他的背后还竖着一柄特殊的兵器,是一杆勾魂幡,幡旗上悬挂有七串儿紫金铃,每串紫金铃由九只小铃铛串成,幡旗杆儿上符文盘绕,紧头儿是三棱一个尖儿的大枪尖子,看得出来,这不仅是一杆兵器,同样也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在玄枯等人跪倒在地的时候,这老者慢慢的把大眼皮撩了起来,这一睁眼,当时两道翠绿色的光华就由他的双眼射了出来,两道光华射出双眼五尺之后迅消散。这老者看着跪在地上趴伏不动的玄枯等人一眼:“免了,免了。唉!都起来吧!玄儿,你我爷孙一别四百多年,也难为你还记得我这师祖,还知道来看看贫道,真是难得呀!”老者话说的好听,可玄枯听得出来,师祖挑理了,埋怨自己这些年不来看望。
玄枯这时候没敢起来,就那么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师祖赎罪,弟子这些年一直潜修,前些日子才刚刚出关,这不,这些道友也是前不久刚刚结实的好朋友,这次带领他们特来给师祖请安。”
老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一眼,不由的就是一皱眉:“刚刚结实的朋友?这可真是奇怪了,自古人妖疏途,大家虽说都是修炼大道,但我妖修与你们道修从来都是水火不同炉,你们又怎么会于我妖族扯上关系呢?说----,你等是何居心?又是为何接近贫道的徒孙?”
老者一番问话,到得后来更是脸色阴沉起来,身上的气势放出,在场的众人只感觉犹如大山压顶一般,有两个道行稍次的,更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玄枯一看脸色大变:“师祖暂息威严,弟子有话要说,这些位道友并不是刻意接近弟子的,我们之所以会到一起,也是因为同一个目标才走到一起的,还请师祖听弟子与您道来。”
老者听玄枯这么一说,他这才收起身上的气势,转脸看向玄枯:“哦----,同一个目标?这可真是奇了,我妖修与修道中的人族几时有了同一目标了?好好好,贫道就听你讲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目的使得你们走到一起。”
玄枯叩上拜:“禀师祖,弟子这次出关听闻了一些传言,据说三界劫难将至,此次劫难累及三界,不管是天地人哪一界?都少不得有一场劫难。弟子道行浅薄,听闻此事之后,虽不知真假,但也难免心中惶恐。而也就在这时候,弟子偶遇几位道友,他们也都听闻了此事,为了有所准备,我们想了个办法,凭着我等的道行,要想在这样的劫难中求生挣扎?恐怕不易呀!要想一劳永逸,唯有上得天界,在天界寻求庇护,因为凡大能者,都在天界。到了天界,凭着我等的道行,要说征战三界什么的?我们这点儿本事还不配,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也才能够在大能者身后得到庇护哇!因此我们最后决定,又招集了一些位道友,通过辗转反侧,我们结实了一位天界的贵人,那位贵人答应我们,若是我们能帮他办成一件事,就答应我等,到时候带我们飞升仙界。”
老者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哼哼哼,孩儿啊!你怎么想的?你想的也未免太简单了吧!靠着关系飞升仙界?那仙界若是那么好上去?你认为我植被妖族还有多少在凡界修炼的?靠着关系飞升?你这想法也太幼稚了。好了,就不说这个了,那结果呢?结果怎样?这就是你今天来我这里的目的吗?”
玄枯这时候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满脸的羞愧:“师祖说的是,这件事情我们是有欠考虑了,结果搬砖砸脚面,自己跳进了火坑。”
听玄枯这么一说,老者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到底生了什么?”老者这时候也疑惑了。虽说不能靠关系飞升仙界,但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哪?最多不过是被骗罢了,看他们现在不少胳膊没断腿,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呀?
玄枯这时候也有点儿支唔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说起了?他最后一咬牙,单手法诀打出,一挥手,眼前光华一闪,一口玉棺出现在了眼前,玉棺寒气升腾,荧光流转。玄枯的这一动作,看得老者更是纳闷儿了。
老者看了玉棺一眼,隐约看得出来,玉棺中成殓着一个人的尸体,老者拂尘一扫,玉棺的棺盖嘎吱吱慢慢的滑开一半,就露出了里面窦炫华的尸体。老者微微探身看了看,随后一脸疑惑的看向玄枯:“玄儿,这玉棺中的尸身又是何人呐?”
玄枯一脸的哭丧样,就跟死了爹娘一样:“师祖,这,这就是我先前与您说起的那位贵人。也正是因为他,弟子才来求见您老人家的。”
老者听了好似有点儿泄气的样子:“唉-----!我还当什么事呢?没出息的东西,就为了这么一个欺世之徒,你就慌了手脚?死就死了吧!阳世三间,每天死的人多了,像这样的欺诈之徒死了不知多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玄枯听老者这么说,暗中撇撇嘴,心说:您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呐!若是知道,恐怕就不这么认为了。玄枯脸上还是哭丧着:“师祖,您不知道,这位贵人身份可是特殊,他不是一般人,说起他的来历,您就明白了。这位贵人,乃是上界武曲星君的儿子,名唤窦炫华。我们之所以认为他能带我等上天,就是因为这层关系。”
玄枯这话出口,那老者蹭的一下从云床上蹦了下来:“什么?你说什么?他是谁?是,是武曲星君的儿子?怎么?怎么会?怎么会----唉唉唉,呀-----。你,你你你。你呀---!你真是让我不省心呐!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枯咧着嘴:“师祖,唉----!都怪弟子异想天开,才招惹上此事。当时我等攀上窦炫华这层关系,并向他表明了意思,窦炫华也说得明白,要想上天,其实也不算难事,并不是非得要名正言顺的飞升才是正理,他大可以收我们为手下,只要武曲星君一道谕令,我们就能以他侍卫的身份随他上界。只是当时他也说了,要想随他上界,也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得为他办一件事情,若是办成了?这些都不是个事儿。唉,也是我们一时的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
老者晃了晃手中拂尘:“好了,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还是说一说他要你们做什么事吧?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玄枯接着往下讲:“当时窦炫华也没说要我等为他做什么事情?只是要我们与他还有他的一些个手下走就是了。我们在半路上的时候,窦炫华一边走,一边算计着路程,最后认定一处悬崖的时候才停下来,他先是把天庭的天罗地网之法传授我等,随后要我等都施展隐身之法埋伏好,只等他一声令下之后,要他们做什么,我们只管照做就是了。当时我们也没多想,他是武曲星君的儿子,既然在这里埋伏,那指定是对付一些个妖魔鬼怪了,因此我们也就没有多想。我们一直隐藏身形有十几天,直到有一队精灵押运着一批建材路过那处云空的时候,窦炫华命令我等出手,把那批建材截下来,我们也是听了他的命令,齐齐出手把那批建材还有那些精灵截了下来。可当时局势混乱,我方一时不慎,跑了一个精灵,想必是那精灵去搬救兵了,时间间隔的不算太长,对方就来了支援者,那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一式神通遮天蔽日,一巴掌下来,就砸死了我们这边近一半的人马,当时弟子见机得早,见对方过于凶悍,施展师祖传授我的咫尺天涯遁法逃脱一命,除了我之外,就是这几位道友了,我们一队人马,除了我们几人,全军覆没。在我们回到悬崖边儿上的时候,就现窦炫华这个样子了。师祖,窦炫华身份特殊,我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要说这墨家地的刘清云也太狠了,他斩杀了窦炫华不要紧,弟子等人牵扯其中,又岂能独善其身呢?还请师祖想想办法,助弟子脱得此恶。”玄枯再说这些的时候,那名老者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可当他听到刘清云三个字的时候,却是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