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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许南毅和花唱晚却是欢欢喜喜的回家了,又一年的春节快到了,虽然家中有长辈照看着,他们却也还是需要准备一些的,而且许南毅临盆的日子也快到了,花唱晚有些紧张,甚至都有些变得神经质了,总会想着多准备一些有可能用上的东西,每日回去连处理公务的时间都变少了,总是喜欢围着许南毅转,时时的盯着许南毅的肚子看,比许南毅这个孕夫还要紧张,弄的许南毅常常都会哭笑不得。
赵恺图和周旋明白了彼此的身份,警惕的神色倒是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担忧和绝望,两人都被关在了这里,又能做什么呢,也不过就是两个可怜的阶下囚罢了。
周旋着急,赵恺图也着急,但他更多的却是气恼,这大雅的毅王实在是太过可恨了,竟然送来了一个女人给她,这算是什么意思!是讽刺他没有人要?还是要羞辱他?亦或者是想要坏他名节?如此心思,实在是太过恶毒!
“啊!您是明王殿下?小的周旋,乃是琰国之人,赵迪赵大人将小的送给了大雅的毅王,赵大人吩咐过小的,要是有机会见到明王殿下,一定要通知赵大人,只是,现在小的也被关在了这里,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大雅已经看破了小的的身份?”周旋很惊讶,但随即便着急起来,她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明王赵恺图,但问题是见到也没有用,她也被关起来了啊。
“本王乃是琰国明王赵恺图,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话,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情!”赵恺图语气强势,但怎么看都有些色厉内荏,尤其是话说到最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虚张声势。
不过许南毅也不是随便就将人送来的,这人被送来之前就被灌了药,药性很霸道,却对普通人没有什么伤害,但要是有内力的习武之人,却会永久性的失去武功,好在这周旋本身就不会武,这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在琰国使臣想来,这种明面上的送礼,送那些高等级的探子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送出去的人一定会被看管的很严实,根本就不会有多少活动空间,还不如送周旋这种只有相貌的底层人员,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探听消息,只是想要讨好许南毅罢了,当然如果能够许南毅的青睐,也就有了更高的利用价值,到时候再怎么做就要再决定了,却是没有想到,这人进宫的第一天,就被送到了赵恺图这里,所以她也根本就是不认识赵恺图的。
“你又是什么人?”周旋此时也晕晕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来了哪里,她虽然是琰国使臣送来的,却也不是琰国的暗探,而是琰国情报组织培养的最底层的探子,甚至还是临时培养的,为的也不过是接近许南毅,博得许南毅的好感罢了,至于一些再重要的问题,她却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赵恺图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作为一名男性俘虏,某种极有可能遇到的场面,他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大多数的时候还会安慰自己,至少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俘虏,对方也不敢真的拿自己如何,但这一次竟然进来了一个女人,而且只有这个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仅全身无力还被铁链绑着手脚,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就不得不让他觉得恐惧了。
那琴师是被压着送到赵恺图所在的小院子里的,经过不久前许南毅那剪发的刺激,赵恺图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门被打开都没有什么动作,直到有个人被推进来之后,这才皱着眉头看去,却是见到了一个女人,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变了脸色,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很是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
“对,正该如此。”有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人算是其中的典范了,或者也可以用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来形容两人,总归是比较合适的。
许南毅看着花唱晚,无声的笑了,认真的道:“那些琰国来的使臣也挺寂寞的,不然也送去些人吧,咱们总不好一直收礼不回礼,该被人说不懂礼数了。”
“快过年了,赵恺图那里也挺冷清的,他不是嫉妒你有我吗,现在咱们也送给他个女人,总算是善待俘虏了吧。”花唱晚腹黑的道,语气有些阴冷,说她心胸狭窄容不下那女人也好,说她心狠手辣算计无辜也罢,反正她心里不舒服了,而她若是不舒服,那让她不舒服的人一定会更不舒服!
“用处?能有什么用?”许南毅不明所以的问道。
花唱晚倒是挺满意这个答案的,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却是闪过了一抹阴冷,语气玩味的道:“既然他们送了个大活人过来,咱们也不好就那么白养着,总是要有些用处的吧。”
“我根本就没看啊,哪里知道漂不漂亮。”许南毅无奈的道,听到那些琰国人说送他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哪里还有心思看那人漂不漂亮,那人就算是长成个天仙样,也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
“那人漂不漂亮?”花唱晚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许南毅无奈的想,果然是这个问题啊,也不知道唱晚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什么问题?”许南毅倒是有些迷惑了,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没有回答啊,啊,难道是……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花唱晚话锋一转,又转回了原处。
“能。”许南毅笑笑,不再和花唱晚争论这个问题。
“不能问?”花唱晚强词夺理的反问道。
“那你还故意问一问?”许南毅虽然很赞同花唱晚的话,觉得那琴师当真算不得什么东西,却还是觉得唱晚特意问出来就是有些古怪。
“哼,那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吃醋。”花唱晚不认为自己是在吃醋,这到不是因为她多么自信,而是因为许南毅给她的感情,让她根本就不会再去怀疑什么,那自然也就无所谓吃醋,但明知道这一点,她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也有一种想要杀了那些琰国使臣和那琴师的冲动。
“唱晚……你不会是在吃醋吧?”许南毅不太确定的问道,心情却是有些复杂,既希望如此,又不希望如此,之所以希望,是因为觉得这是唱晚在意自己的一种表现,而之所以不希望,又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怀疑,所以一时间许南毅也有些纠结。
“听说那琴师长的很漂亮?”花唱晚见到许南毅后,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许南毅明显一愣,似乎不明白花唱晚怎么会突然间这么问,但随即便想到了什么,看着花唱晚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当天下午花唱晚就收到了手下人送来的消息,要说现在无论是花唱晚身边,还是许南毅身边,似乎都有着为各自通风报信的小内奸,关于彼此的事情,两人也很快就会知道,而对于这一点,两人也都清楚,却是谁都没有在意,反而觉得彼此是因为关心才这么做,所以许南毅也一点都不意外,花唱晚会提到这件事。
“不必了,本王身体不舒服的紧,你们若无事就退下吧。”既然暂时不能杀这些人,许南毅就只能忍了,但他也没有给琰国使臣好脸色看,冷淡的说了两句话,便将人撵走了,至于那个被当作礼物送来的琴师,也被许南毅安排进了宫中专门给琴师舞师们居住的地方,只是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许南毅眼中寒光闪过,这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毅王殿下,周旋琴师可是十分有名气的琴师,一曲《古色流觞》唯美动听催人泪下,据说当初百人听闻百人痛哭,可是极为神奇,殿下如有兴致,就让周琴师为您奏上一曲如何?”琰国使臣尚不知许南毅心中所想,还谄媚的在那里推荐琴师奏乐,让许南毅心中的杀意更加浓重了。
许南毅想杀了那个女人,更想杀了这些琰国使臣,但是他没有理由,如果真的下令杀了,传出去的话世人只会认定是他太过残暴,甚至不顾规矩残忍杀害了使臣,虽然他不在意自己的这些名声,却不能不在意大雅这个国家的名声,无辜冤杀使臣这种事,他是不能做的,至少他没有办法告诉众人,他是觉得琰国送的礼物太让人恶心,所以把使臣杀了。
许南毅是在御书房里接见琰国使臣的,那女子就跟在琰国使臣的队伍里,而花唱晚却恰好有些事要去处理,并没有陪在许南毅的身边,或许也不是恰好,而是琰国使臣故意耍的小手段,不然又哪里好当着花唱晚的面给许南毅送女人呢。
而单单是匹白马就让许南毅如此反感了,就更不用说那名女子琴师了,有那么一瞬间,许南毅几乎恶心的想吐,尤其是在那女子用着一种看似深情,却暗藏贪欲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恼怒的几乎想当场杀了她!
许南毅收到这两件礼物的时候,看起来反应很淡定,但心里却已然有了些愤怒,先不提那名女子,就是那匹白马,都让他看着挺生气的,他是喜欢马,尤其喜爱白马,他的坐骑天雪便是如此,但重点是天雪是花唱晚送的,所以哪怕天雪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他也是喜欢进了心里,更何况后来花唱晚用了不少灵水喂养天雪,天雪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匹罕见的千里宝马,他就更是喜欢了,所以现在看到有人仿照天雪的样子送给他匹白马,他就说不出的反感,这马莫要说比不上天雪,就算是比得上,他也是看不上的!
琰国使臣送给许南毅的礼物是一马一人,也不知道琰国使臣从哪里调查到的消息,说是许南毅喜好骏马,这便千辛万苦的搜集到了不少好马,而后挑选了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匹白马献给了许南毅,而那一人倒也有趣,是一名琴师,弹了一手好琴,这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皇宫里就有不少琴技好的琴师,但这琴师特别就特别在性别上,这是一位女子,而且相貌极美,如果真的比较起来,与花唱晚也相差不多,勉强算是各有千秋吧。
冬末春初,除夕将近,送礼的人也变得愈发的明目张胆起来,琰国的人夹杂在诸多送礼的人中,送礼送的更加勤快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再次送到了花唱晚和许南毅的头上,而且还是分别送的不同的礼物,不过这一次送礼也仍旧送的很正大光明,是琰国使臣亲自送的,估计这几位使臣来到大雅,也就只有这么点作用了。
天气越来越冷,三国之间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琰国的议和使臣似乎越来越像是个摆设,什么都不做的整天呆在驿站里,但暗中从琰国派来大雅的人却越来越多,小动作仍旧不断,尤其是送礼的人,已经不仅仅是送物品,更是开始送起了各色美人,而这些美人之中,几乎一大半都是琰国的探子,虽然被退回来的不少,但被收下的也不算少,倒是让那些琰国的人颇为满意,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拉拢行动有了多大的进展,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被花唱晚和许南毅看在了眼里。
许南毅无奈,只能尽量控制着自己复杂的心情,有惶恐,有忐忑,但更多的却是不容置疑的感动,唱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他又怎会不感动,哪怕就是现在为了唱晚去死了,他也是高兴的啊。
不过花唱晚也不想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因为她已经给许南毅穿完了鞋子,站起身道:“好了,一起去用早饭吧。”
其实花唱晚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白费,许南毅原本就心思重,经过这段时间在朝堂上的锻炼,心思变得更是缜密起来,很多时候她想不到的地方,许南毅都反而会想到,哪里会说不乱想就不乱想呢,就像是当初的她自己,大婚那日见到许南毅跪着为自己洗脚时,不也是有着绝对不一样的感受吗。
只是,许南毅想拒绝,但花唱晚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花唱晚虽然未必能够猜测到许南毅所有的心思,但也能够猜测出五六分的样子,看他这么着急的拒绝着,便柔声的安慰道:“你只要不去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就会觉得这也没什么。”
洗脚,穿靴,这原本就是该由男人为女人做的,甚至许多有些身份的男子,哪怕出嫁了,也未必会这么做上一次,就算是他,也只是偶尔才会这么服侍花唱晚,当然也不是他不愿意做,而是大多数的时候都被花唱晚拒绝了,但也由此可见这种事情所代表的意义,在这个制度严谨的时代里,这种亲密的事情代表的未必是多么亲密的感情,反而是一种谦卑与臣服,所以,他又怎么能让唱晚这么去做呢!
许南毅心情忐忑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至少他的认知中,就从未有过任何一幕是女人帮着自家男人穿鞋的。
许南毅红着脸神情忐忑的看着花唱晚,身体虽然不动了,口中却还是推辞道:“唱晚,你,你这么做,我,我怎么承受得起,我,我……”
“别乱动,很快就穿好了。”要说花唱晚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屈膝为个男人穿靴,但这一刻,她就是心甘情愿的如此去做了,而且做的还挺开心的,谁让她不仅看不过去男人大着肚子笨拙不伶俐的样子,更加看不过去旁人贴身服侍他的样子,所以为了自己心情舒畅,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只是,天朗做就做了,这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人,但怎能让唱晚去做呢,她是他的妻他的主,他敬重她服侍她还来不及,又怎能让她为自己屈膝做如此卑微的事情呢,这实在是太折煞他了。
“你不用这么做,让天朗做就好了。”许南毅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一丝丝恐慌,他可以让唱晚为他沐浴,可以让唱晚扶着他,也可以让唱晚为他做一些小事,但这种穿鞋的事情,却是从来都没有让花唱晚做过的,实际上他以前要是身体方便的时候,这种事也会自己做,只是最近肚子越来越大,弯腰很不方便,这才让天朗服侍的。
许南毅下床要穿靴,天朗本来都要上前服侍了,却是被花唱晚拦在了一边,花唱晚半蹲着身体,一手拿着靴子,一手要去握许南毅的脚,吓得许南毅猛地缩回了脚。
许南毅的肚子越来越大,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好在身边侍从成群,也不需要他自己做什么,不过有些贴身的事,如果是花唱晚在的话,却是不喜欢旁人为许南毅做的,所以就只能由她自己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