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通常是日军部队装备,有的日军部队,大量野战人员,携带装备,乘坐卡车,还有的是辎重兵,运载的弹药和粮食,舟船架设设备等等很多,至于炮兵部队,需要的更多,这一路上,赵羽还没有见到。
“前面就是郝司令的警卫部队,你问问吧。”营长一肚子脾气,要不是担心手下的兄弟造反,他是不会亲自带赵羽来的。
赵羽在布兜里掏了一会儿,掏出十几块光洋,几张军用票,都是一路上洗劫鬼子巡逻队的,放到营长手里:“对不起,这位支那兄弟,我刚才态度粗野了一点儿,对不起。”
“啊?”那个伪军营长顿时感激得泪花花长流,“太君,太君,太太感谢您了。”
“别哭,真的对不起,”赵羽又从左边口袋里掏出几块光洋,塞到他手里,“真诚的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我们的朋友,你的这个,好。”
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果然起到了奇效,伪军营长拉住赵羽的手,舍不得丢:“太君,太君,您真是太可爱了!”
“嗯?你们的郝鹏举司令……”赵羽问。
“就在那里,太君,我是郝司令的朋友,亲信,要不,我带你去?”伪军营长热情洋溢。
赵羽挥挥手,让他滚蛋。
他担心的是,伪军营长故意使坏。
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待着。
日伪军的部队和车队,纷纷前进着,相互之间,拉开距离,所以,人员虽然不少,却并不显得拥挤,显示了良好的撤退秩序,这就是训练有素。
等了好久,车队和马队都过去了,赵羽才尾随着敌人前进。
他基本确定了敌人的位置,可是,不敢确定郝鹏举的位置。
他很想直接上前汇报,让郝鹏举暴露出来,当场干掉,可是,风险太大,无法撤退。
“太君,请您等等,前面是郝司令的前进司令部,您不要冒犯。”赵羽刚走的近些,就有骑兵人员拦截他。
这些骑兵卫队的话,看起来严厉明智,其实,正好告诉了赵羽渴望已久的机密。
赵羽倒退一些距离,远远跟随,甚至,一度远离骑兵包围保护的郝鹏举车队,避免敌人怀疑。
根本没有机会。
伪军警卫部队足有一个营,大约一个骑兵连,一些步兵,一些乘坐卡车的贴身警卫,里三层外三层……
赵羽决定,跟随敌人,在晚上动手。
既然这样想了,赵羽就悠闲起来,再次滞后一千多米,更加安全些,混在日伪军队伍中,随便徜徉。
日伪军部队开始休息,全部停滞在路上,吃干粮,东倒西歪,赵羽无聊,混到伪军部队中涮涮大爷的瘾儿,果然,那些伪军见了他,都点头哈腰,送干粮给他吃:“太君好,太君密西!”
“要西。”赵羽不咸不淡地跟伪军聊天,趁机吃些干粮。
这些伪军来源复杂,有的是原国府军战俘,有的是抽取的地方壮丁,有的绿林土匪,聊天的时候,话题也五花八门,自然,荤话黄话是主流。
聊天之中,赵羽刺激道:“听说,你们的郝鹏举总司令也是个大色鬼?以前和国府军胡宗南将军的部署女眷私通?”
这些伪军吓了一跳,赶紧叮嘱他低声点儿。
“太君,你消息真灵通,的确如此,这不,我们郝司令还在后面玩大姑娘呢,”
赵羽不以为然,以为他在胡扯:“嘿嘿,你真能吹牛,郝司令已经打前面走了!”
“这个,太君,您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这个伪军,明显是个八卦男,长舌妇,神秘兮兮地说。
“嗯?什么意思?”赵羽问。
伪军贼兮兮地说:“真的,郝鹏举总司令最喜欢美女,所以,带着几个贴身保镖,在后面卡车里玩大姑娘呢,真的。太君,我不骗您。”
赵羽也贼贼地一笑:“张桑,你错了,我亲眼见过总司令的骑兵部队和车队从前面走过了,你骗人。”
伪军一拍胸脯,发誓保证。
赵羽冷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全部光洋和日本军用票:“看看这个!”
几个伪军一看,眼睛都直了。
赵羽一路上,抢劫了三个巡逻队,这些日伪军士兵,抢劫搜刮到的值钱细软,都在身上,虽然给了伪军营长一些,还有不少,按照伪军的标准,就是一笔横财。
赵羽又从伪军八卦男的口袋里掏了起来,将里面装的东西全部掏出来,虽然伪军不愿意,还是掏出来,放在一起。
“太君,求求你,那是我的,我的,太君,我?”伪军急了。
赵羽在他肩膀上拍拍:“你的,张桑,我的朋友,我们打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的钱,统统是你的,如果你骗人,你的,统统是我的。”
那个伪军一听,惊异恐慌的神情顿时笑起来,“哈哈哈,太君,您可是太大意了,这次,您要输的,不过,您的钱嘛,我只要一半,一半就够了!”
伪军很狡猾,很世故,唯恐全部要了,鬼子翻脸。
“不不不,你太小看了大日本帝国武士的荣誉感!我们很有诚信,说到做到,不放空炮!”赵羽也拍着胸脯说,刚才真的见识了郝鹏举的车队,肯定郝鹏举已经走了。
“太君,您真够哥儿们!真好,太君,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过,您真的输了!”伪军大喜。
赵羽由最开始的闹剧,已经认真严肃起来。
他之所以没有在白天冲击郝鹏举的车队,不是没有接近的办法,比如,以护送慰安妇的信使身份,以其重伤兵恳求乘车的要求等等。他的鬼机灵脑袋,要是做不到这一点儿,都白活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长期以来,习惯于对日伪军司令部的斩首行动,敌人一定会总结经验教训,进行针对性布置,还有,郝鹏举在苏联特种培训过,虽然说是炮兵科目,那身手也一定不差,否则,他只身一人,背负着通奸罪名,逃到南京投靠汪精卫,也不会骤然之下,辈如此重用,现在,郝鹏举是伪军一个方面军的总司令,相当于集团军长。
他担心,郝鹏举一定做出某种布置,以防范别人的偷袭。
赵羽慎重之间,才混到伪军中聊天,其实,就是从基层做起,了解情况。
“如果输了,我认输,这些钱是你的,要西?哼哼,我不会输的。”赵羽故意骄横得意。
“好,打赌!”伪军。
“嗯,打赌。”赵羽。
两人还勾引小手指头表示郑重其事。之后,将钱交给一个伪军班长当证明人。
打赌的伪军,就引领着赵羽往后面走去。
“你干什么?站住。”伪军排长看见了,大声喝问。
“他的,跟我指路。”赵羽毫不含糊地替伪军兄弟出面。
“哦,可以可以。”排长看见赵羽这个皇军,脑袋点得好像鸡啄米。
赵羽和伪军八卦男一起过去,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逆行一千多米,终于见到了一些搭建芦苇席棚的马车,和赵羽见过的相同,这里也运载着一些粮食和布匹物资等,也有少数运载有女人。
三辆卡车,分布在马车中间,一些伪军在路边的树荫下面休息,这些部队,和前后的部队,相隔较远,在一百米左右,大约三十多名伪军,虽然穿着普通军服,一看神情,都是精锐高手。
“就在那力,不信的话,太君,您可以去的。”伪军不敢往前面去了。
赵羽点点头,“要西。”
他大摇大摆地朝前面走去,还哼着小曲儿,是李香兰《何日君再来》的调子。
“站住,”几个警卫上前,拦截着他,却陪着笑脸儿。
赵羽一愣,骄横无比:“八嘎,你不许我走路?”
“不是不是!”警卫赶紧解释。
“你的,什么意思?”赵羽眼睛一翻。
“没有意思,这个,太君,您可以经过。”从后面过来的警卫头目,见赵羽这样骄横霸道,说话的口音,又带着明显的旭川地方口音,说的汉语有些别扭,上前阻拦了部下。
赵羽往前继续走,几个警卫前后簇拥着他,尤其是那个警卫头目,手按着腰间手枪上,警惕万分,其他警卫,也都警惕性很高。
“花姑娘!花姑娘!”赵羽指着千年一辆马车上的棚子,此时,正好有女子的哭泣声。
“这个?”几个警卫愣了半天,终于赔笑:“太君,请您离开吧,这里不是您来的地方,前面还有花姑娘,”
赵羽劈手给了他一耳光,“魂淡,二鬼子傀儡,居然跟主子讨价还价!老子就喜欢这车上的花姑娘!”
赵羽赤手空拳,大摇大摆往车上走过去。
“太君。”几个警卫拦截了他,形成一堵铜墙铁壁,荷枪实弹。
远处,那个伪军八卦男,早就兔子一样窜了。
“不行,你们闪开!八嘎!”赵羽大怒,抓住一个警卫的手枪:“对我开枪!”
警卫们没有办法,只有连连后退。
赵羽知道,这些警卫如此紧张,只能证明,这里有需要保护的大人物!
果然,有人出场了。“住手!”
说话的人,是从一辆棚子包裹严密的马车上传来的,接着,一个人走下来,身穿将军服装,却没有戴军帽,中年人,神情倨傲,不怒自威:“你们闪开。”
警卫们闪开了,还被要求离得越远越好,接着,这位中年男人打量着赵羽:“花姑娘地有,你地,不怕你们宪兵地纠察?或者长官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