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队长,不可能呀,我们的城防坚固无比,没有一点儿漏洞!”中队部附,相当于副队长,中国部队副连长的家伙,眺望着城内的火光,难以置信。
“什么不可能?难道这里被打死的勇士们不是真的吗?我怀疑,支那人派遣了大量人员秘密偷袭,快,增援城内!”中队长的判断比较正确。
“这些牺牲勇士的尸骨呢?”部附不忍心。
“我带一半人增援,你带领其余的收拾尸骨,”队长焦躁地说。
带两个小队回城增援,中队长还对士兵大声命令:“可能有一些问题,支那人偷袭,不过放心,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的,等逮住了他们,全部剥皮抽筋!”
咆哮的时候,中队长相信,至少有一个连队的支那人混进了城里,天哪,太可怕了。
要是他知道将中牟现场搅地周天寒彻的敌人,只有区区一个的话,他一定会吐尽鲜血身亡。
机枪子弹在城墙头上,城垛口上不时的蹦跳,迸飞,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炸出一簇簇火光,遭受惨痛袭击伤亡的日军,逐渐回过神来,将赵羽所在的范围统统包围,向心射击,十几挺歪把子机枪的射击声,此起彼伏,一锅锅爆豆子一样。
是夜黑暗,星光灿烂,中牟县城内,被纷乱的子弹划痕手雷爆炸,机枪的喧嚣彻底搅乱,斑驳陆离的光影,各种喊叫,咒骂,好像驻扎的鬼子部队,集体性癫狂。
赵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惊扰敌人,崩溃敌人的意志。
偷偷观察一下,赵羽注意到了敌人的步枪手,机枪手,城垛口上悄然露出的一点儿视线,马上收回,38步枪开始狙杀。
他好久都没有反击,就是装填的毒气弹都没有发射,为的是迷惑敌人,吸引敌人上钩。
敌人的机枪咆哮一阵以后,逐渐停息,歪把子机枪射频不高,故障率倒不低,气冷式的枪管容易灼热红烧,钢部件物理膨胀以后,也使气闭状态不好。
这当儿,赵羽又开始了秘密狙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转眼间,四个机枪手被他干掉,立刻,引起了敌人反弹,各种子弹掷弹筒榴弹和手雷,朝他轰杀过来。
赵羽躲避到城楼附近,继续潜行,离开40多米以后,朝城内敌人观察,又将两个掷弹筒班组和一门迫击炮班组的正射手狙杀。
100多米的距离,敌人几乎看不见他,他则看的清清楚楚,丝毫没有压力。现在,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掷弹筒和迫击炮,曲射率很大的轻型火炮,是步兵的克星。
袭击敌人以后,赵羽成功地将敌人火力引向了现在的方向,他还主动投掷了手雷,昭告自己的位置。
随后,他迅速返回炮兵阵地上,开始发射毒气弹。
瞄准以后射击,日军阵地上,先后挨了五颗毒气弹,随着爆炸的火光声响,浓郁的毒气开始弥散,阵地上,传来日军惶恐的喊叫声。
不过,日军部队普遍配备防毒面具,很快,阵地上就探出一个个猪头。
赵羽离开炮兵阵地,因为,城下确认了他的位置,开始射击,掷弹筒和迫击炮弹,好几次都在他身边不远处爆炸,鬼子的射击感觉相当好。
赵羽回头,潜行其他地方,再次对敌人的掷弹筒班组和迫击炮射手袭击,敌人正在拼命射击,被他一枪一个,撂倒了。
日军前赴后继,掌控掷弹筒和迫击炮,执拗逆反得好像强迫症,结果,被赵羽射杀了十好几个。
鬼子在黑暗中摸索战斗,被他牵着鼻子打,打得晕头转向,核心技术兵器人员,死伤惨重。
打打停停,赵羽又去捣鼓火炮,这回,冷笑着调整射角,将几颗毒气弹轰到城内。
城内的日军一阵惊呼,炸窝一样四散逃避,几乎是瞬间,就逃之夭夭,在300米以外。
赵羽看着敌人逃跑,不禁遗憾:“早他妈往城里丢毒气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用手雷预防性对城门洞前后的地方进行轰击,赵羽继续用毒气弹肆虐着逃窜的日军。城内日军,都没有携带防毒面具,那个狼狈呀。
几颗炮弹就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赵羽大喜,马上全神贯注,对敌人城西阵地进行轰击,九二步兵炮直瞄的效果杠杠的,射程在五千米以上的炮火,要打击城西任何地面日军部队,都没有压力。
打打停停,保证体力,赵羽轰击了三十分钟,不时更换火炮,造成的印象是,自己是一支部队,而不是一个人。
一千多米长的日军阵地上,多条交通壕,碉堡,半地下工事,一些炮楼,都被赵羽轰击得坍塌崩坏,炸出一些鬼子的尸体,化成废墟。
鬼子终于顶不住了,残余工事里的敌人,从工事里逃出来,分散撤退,几百人的部队,好像还有统一指挥,一齐逃出来,不是撤向县城,而是向右翼空旷地带逃跑了。
日军残存军官判断,县城已经被支那军占领,要不,不会这么持久地坑害自己。
一名少尉军官从残存的地下指挥部电话发出指示,要大家撤退的,这个隐秘的指挥部,欺骗性很强,没有遭到打击,可是,外出巡视大尉指挥官被炸死在一段壕沟内,只有少尉指挥。
日军也发生了争论,有人要求返回县城查看情况,争论过程中,部分日军聚集,一个班级的规模,立刻被迎头痛击,一颗炮弹下去,过半人员伤亡,日军立刻噤若寒蝉。
日军逃走了,黑压压的人群,出动前的火光,惨叫声,证明日军刚才处理了伤兵,日军处理伤兵的方式是异常残酷的,不是直接杀死,就是泼洒汽油点燃烧死。
好了,战斗行将结束!
赵羽这才转换地方,用手枪打出三颗信号弹。
“敌人到底在哪里,有多少?为什么一直消灭不掉?”
“九鬼中佐在哪里?”
“这样下去不行,支那人掌握了大炮,我们不是对手。”
“撤退?不行,发起敢死攻击!夺回炮火!”
带着厚厚的猪嘴面具,城东返回的日军中尉气急败坏,街道上,满是毒气弹伤害昏迷的士兵,有些在惨叫,有些在攀爬,惨不忍睹。
日军发出阵阵狼嚎声,个别人发现毒气已经散开,丢掉防毒面具,扯开上衣,有的干脆脱下来,扔掉钢盔,将所有的二杆子二百五精神都迸发出来,准备肉搏冲锋。
“神风敢死队啊?”
赵羽微微一笑,先观察了敌人指挥官,一枪击中头部,让这个中尉军官的猪脑袋亲吻着地面,然后,再次使用毒气弹。
日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又无耻地袭击过来,迫使赵羽不得不再次定点清除。
几发毒气弹飙飞上夜空,用很大的曲率砸到日军头顶上的时候,那些日军慌忙躲避。
赵羽操纵迫击炮,瞄准下面日军敢死队的集结位置,猛轰几炮,转移位置查看,只见那里一片尸体,一片鸡毛。
就这样,利用视线的不对称,利用信息的不对称,加上自己出色的体能素质,赵羽一个人,钉子一样控制在日军炮兵阵地上,左右开弓,上下其手,重创日军,打死打伤数百人。
信号弹升起以后,中牟城外两千米的第三集团军阵地上,二十师师长被紧急呼叫,立刻探出脑袋:“啊?真有信号弹?”
“师长,怎么回事儿?”参谋长问。
今天,莫名其妙的战斗,先开始是炮击挑衅,接着是被鬼子炮兵完虐,夹着尾巴好好做人的部队,又惊奇地听到远处县城里日军自相残杀的枪炮声,火光冲天,日军的惨叫声音,此起彼伏,一直传到二十师的阵地上。
“别管怎么回事儿,”师长颤抖着手,战战兢兢拨打了电话:“周团长,我命令你,立刻带领全团官兵,攻击敌人中牟县城外阵地,争取全胜!”
“师长,我是周团,请问,鬼子到底玩弄什么花招?”前沿团部发出质问。
“闭嘴,你问第几次了?谁他妈知道?反正上峰命令了,嗯,是孙桐萱军长,孙桐萱总司令,汤恩伯总司令,亲自下命令的,我们只要看到信号弹,立刻进攻!”师长亢奋地大吼:“一定是我们长官部派遣的秘密人员控制了县城!”
“秘密人员?秘密你妈妈的脚趾头!”周团长愤愤不平地骂着,马上给左翼营长下达命令:“出击,占领日军阵地!”
“哎,今天运气疲,鬼子打打闹闹,让老子半夜都没睡好觉,现在还要送死!”营长打着哈欠,自从炮兵阵地跟鬼子交火以后,他们就钻进工事里面睡大觉,反正炮弹来了是躲不掉的,死就死了!
尖兵连倒没有这么悲观,他们亲眼看到几百米外的日军阵地上,被几轮炮火轰炸,曾经兴奋地大喊大叫,现在,努力向前。
“一定有我们的人混进去了,妈的,谁呀,这么厉害。”
“没有几百人是打不成这样儿的!”
中国二十师部队按照攻击前进的战术态势,尖兵侦查,很快发现,敌军阵地上空无一人,于是,大喊大叫,“快来呀,鬼子逃跑了。”
这一喊声,让部队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狂飙起来,黄泛区潮水一样全线出击,漫过日军阵地,漫过中牟城门,冲击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