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日军的西线主攻战场，主力就歼，所攻略的阵地得而复失，尤其是黄河渡口洞开，给中国守军的增援创造了极大便利。

赵羽给唐军长建议，电台连续第五集团军司令长官曾万钟，让他的部队迅速返回到80军或者第三军的阵地，集结起来。唐淮源军长大笑，说已经这样做了，估计再有几个钟头就可以会师，第三军和80军派遣部队前往接应，安全没有悬念。

现在，日军的双重包围圈已经打破，双方陷入了混战，如果黄河渡口能得到南岸第二战区的紧急支援，则这里可能陷入持久战斗，如果国民党军队不是那么渣的话。

整体战局，赵羽只是了解，他并不期望自己能做更大的贡献，这是国民党军队系统，凡是都讲究资历的，他一个客军的小小敢死队长，人微言轻，是不可能有多大影响的，于是，他只是更多的了解各个地区部队和日军的进展情况，毕竟，各部队之间，还有电台联系，甚至，有的还埋设有秘密电话的联系。

“军长，我们抓获两个日本女人。”一些士兵报告。

唐军长那边看了一眼，“慰-安妇吧？”

士兵点点头。

唐军长吩咐带下去，不过，看着赵羽若有所思的目光，摇摇头笑了，低声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赵羽的眼神的确盯在两个日本慰安妇的身上，听了唐军长的话，也没有在意，立刻大呼：“带过来，我要审问。”

两个慰安妇带过来了，赵羽用娴熟的日语进行询问，也很尊重她们，两个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的女人，穿着厚厚的棉大衣，里面是单薄的和服，头发挽成高髻，一看就是高等慰安妇。就是姿色较高，专门给军官们享用的。

“对不起，你们现在是我们中国的俘虏了，但是，我们不会虐待战俘尤其是女人的，我们也知道你们是被迫投身军旅的，很可怜，所以想了解你们的情况，然后送你们回去。”赵羽想起八路军那边曹淑华作为敌工科长的作态，很认真地模拟着。

两个女人想不到遭受如此尊重，非常感激，迅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果然，是日军携带的慰安妇，日本国籍，36师团某步兵联队的，随队的慰安妇有12人，都穿着日军军服，还有部分军医和女护士，这些护士，在必要的时候，也充任慰安职责。

两人还介绍了自己的姓名，籍贯，当赵羽娴熟地询问其一些地方风俗和地名的时候，两个慰安妇大为惊喜，好像遇见了知音。

赵羽作为特种兵，对于世界各国的语言和地理风俗都要刻苦学习的，因为，现代中国特种兵的秘密作战范围很多，不仅是军队系统，还可能是包围驻扎各国使馆及特殊商人救护保安等等，了解这些是必须的，赵羽的知识因此很杂。

“我们从来不把你们慰安妇当成敌人，所以你们放心，还有，我叫做真田茗，其实也是日本人，日本共产党反战同盟的。”赵羽为了拉近关系，信口开河，并且宣称，如果她们不肯配合，他就不再提供帮助，任由这些生理饥饿的支那士兵拖到山沟里安慰了，“不过，你们别以为那么简单，这些支那人很仇恨你们，你们会生不如死。”

一番恐吓和情感培养，恩威并施，两个慰-安妇吐露了许多情报，这些情报，在依然抵触的慰0安妇眼里，不算什么情报吧，就是那些日本随队女护士和军医的名字，慰-安妇的名字和籍贯，特点之类，还有衣服装饰，“工作”的习惯特点等等，有时候，她们随口编造一些，只要合情合理，不离谱。

赵羽立刻要求唐军长派人寻找那些失散了的慰-安妇和护士军医，看着军长和周围军官们不解的目光，解释说，这些战俘，和日军的军官和军旗一样，是脸面和尊严，将来可以作为战俘交换，价值很大。

唐军长立刻高兴地去执行了，他知道，这一次会战，自己部下被俘不少，现在还有大量在日军手中，战后如果交换战俘，当然好。

其实从凌晨开始，第三军和第80军的部队一直在恢复阵地，搜索残余的日军溃兵，不时捕捉一些，在军长的要求下，各处迅速将战俘递解到五福涧黄河渡口。

不大一会儿，又有4名慰-安妇被捕捉来，不过，从穿着的衣服看，应该是随军护士。

赵羽审讯以后，果然就是。

“你随便审讯吧，反正我们这一带安全了，”唐军长告诉赵羽，刚才第五集团军司令官曾万钟来电，说追踪他们的日军撤退，他们已经返回到原来的马村驻地，部分部队甚至前出到中条山北面，威胁日军中间军队，按照第一战区的统一部署，他们不再过来会师。

这就是说，整个西线A集团的日军，不是被歼灭，就是撤退了，小半个中条山的西线，已经没有了日军大规模部队，日军的攻势已经失败了一半。

“军长，我建议，立刻出击，反攻日军。”赵羽说。

唐淮源军长连连摇头：“我军大败，稍稍喘息，增援的粮饷弹药未到，无力反攻。”

现在第三军只有一个军部直属部队，第12师残部，总数加起来不足五千人，其余人员不是死伤就是溃散甚至开小差逃匿，另外一个师的残部和34师一起，跟随集团军司令部。友邻的第80军更惨，只有一个成建制的架子在，不是南渡逃亡，就是死伤，总兵力不足四千。败兵之将，勇气挫失，绝境求生可战，继续战斗则没有那个尿性了。

“我们利用小部队反击，特种作战。”赵羽迅速将自己的构思讲了。

唐军长果断摇头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对不起，如果那样的话，我将以八路军特种战敢死队员的身份独立作战了。”赵羽愤然起立，转身要走。

唐军长拦截，苦苦劝说，最后感慨万千：“战斗开始，日军攻势凌厉，我军虽然苦战英勇，可是，的确有大批官兵作战不力，甚至临战脱逃，倒是你们八路军的敢死队，这样热血拼命，让人太感动了。”

在唐军长的支持下，赵羽挑选新的敢死队员，想不到，这些官兵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前来报名参加，趋之若鹜，让赵羽很感动，中华血性男儿还是不少的。

从枪法和语言，格斗技巧等方面，赵羽各挑选了5人，一共15人，加上自己，16人，同时要求韩雅琳孙雨婷，贾倩三人入列，携带电台。

唐军长大吃一惊，各个在场的军官都表示担忧，就连韩雅琳等人也莫名其妙，赵羽也不多解释，强制她们入列。

而且，赵羽还要求韩雅琳从第三军中挑选2名能力不错的女兵参战，韩雅琳虽然不满，还是迅速照办执行，于是，等部队出发的时候，16名男队员，5名女队员，携带电台一个，各种日式武器装备。

“她们，也必须入列。”赵羽向唐军长说。

唐军长更迷惑了：“她们？日本的慰-安妇？”

赵羽点头，也不多解释，同时吩咐，要将阵地上发现的日军慰安妇或者护士女兵其他尸体上的衣服剥下来侯用。

赵羽还要求，唐军长严厉约束部队，禁止泄漏消息，为了保证出击的隐蔽性，给部队官兵的公开说法是，他们要往西面去，迎接一支从黄河西南岸增援的部队。

一切整理好，就要出发的时候，被要求休息，准备回去的八路军龙卷风敢死队员偶然知道了消息，立刻赶来，项少林海洋等人坚决要求参加，无奈之下，赵羽强令海洋副队长留下，带上了项少林和邱志伟，方天画。

下午三点，19名男队员，全部穿上日军制服，赵羽身穿上尉军服，5名女队员，全部穿上日军护士女兵的服装，五名真正的日军慰-安妇和护士，全部穿上慰-安妇的服装，外面套上棉大衣，29人，驾驶着两条渡船，从五福涧渡口出发，悄然东下。

为了保密，他们出发时，渡口的全部守军，在唐军长亲自指挥下，做出防御演习，趴在地上，面朝北面。

唐军长站在渡口边缘，翘首遥望，感动激动，赵羽主动率领敢死队员出击，也解决了他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上级要求他率部东下反攻日军，收服至关重要的中条山中部区位，黄河岸边的桓曲县城，他无力反击，正在犯难呢。

其实，绝境生还的部队，萌生了对敌人的怯意，坚守尚可，进攻大多无心，当然，也有不少个人钦慕赵羽的热血豪情，慷慨应募。

“赵羽，走好！祝你们马到成功！”

其实，唐军长知道，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无法生还了，想到赵羽是重庆钦点的人物，想到韩雅琳是他亲朋好友的晚辈，想到孙雨婷和贾倩是得力的机要人员，还有15名热血儿郎，不由得唏嘘不已。

滔滔黄河，汩汩浊流，翻滚沸腾，一往无前。

荡浆其中，敢死队员们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赵羽事先给队员们讲解了基本的联络信号，手势，进攻的目标，需要注意的事项等，还召集五名日本女人，告诉她们，现在是护送她们回日军军中。

西北风起，挟持着黄河寒流，席卷而下，两只木舟，疾若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