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府城上空激烈的战斗，赵羽等人早早看见了，也激动得热血沸腾，随即，他们迂回过去，不仅是一种战略上的侦查窥探，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事先，彭总的诱敌深入，重创敌人空军，震撼敌人，随即展开地面大规模反击战，一举击溃敌人的进攻，先发制人的策略，是通知过他的，所以，他才那么笃定地准备凌晨的战斗。

为了保密起见，彭总甚至连陈赓旅长都没有告诉，是上一次觐见时就约定商议好了的。

一架接着一架的敌机迅速中弹起火，凌空爆炸或者坠落，让赵羽心花怒放，毒刺导弹和火箭弹战术小组的战士们加油啦！

他们是计划，用这三架战机，背后堵截日军的退路，等日军战机崩溃逃匿的时候迎头痛击，所以，比较悠闲。

邱志伟和方天画就没有那么自然了，而是极度震惊，因为，空战的场面远远超过了他们的估计。

天哪，居然会这样。

在邱志伟的视野里，一架架的日机不时爆炸，坠落，解体，好像天女散花的花瓣，凄美无助，魂飞魄散！

方天画不时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眼花了。

妈蛋，土八路牛逼啊，牛逼，他们弄什么东西能这样痛快地打飞机？日，又一架！

虽然能看到这场面，空域中还有一定距离。不过，随之而来日军战斗机对某一些地面进行火力压制，猛烈攻击的时候，他们就明白，那是八路军的重点防御阵地。

天空中非常混乱，日军战斗机完全不顾战斗序列和空域多层次保护监视体系，而是争先恐后地攻击毒刺导弹和火箭弹发射区域。

日军的轰炸机群也被打乱。

日军控制了长治府城的战区上空所有权，长谷清玄中佐含着热泪悲愤地将飞机拉起来，因为，在他的斜下方，一架被火箭弹击落的战斗机正数也一样飘零着，香消玉殒。

“玉碎了，玉碎了，帝国的樱花！”

每一架轰炸机和每一架战斗机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今天，已经战败了！

他真想不到，24架轰炸机，12架战斗机，连八路军和国民党嫡系的空军影子都没有看见，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这么多，让他的心在泣血。

这些战斗机，包括他自己，都是从关东军那边紧急增援过来的，隶属于海军航空部队，聚集在关东军麾下，本来是对付苏联威慑苏联的战略航空部队，现在，紧急增援这里，敲打不消停的土八路，意料中的是，损失一架到三架，然后，将长治府城炸个稀巴烂，最好的结果是，炸死土八路副首脑彭德怀，炸毁土八路总机关！

八嘎八嘎！

心里，他不仅哀叹，更在怒骂，怒骂的不是八路军，而是陆军部队。

混蛋，白痴，派遣了那么多的突击部队，号称精英，居然干不掉八路的秘密武器，还自吹自擂欺骗上级，呜呜呜，老子的航空队倒霉了，倒血霉了！

36架战机一开打就损失了16架，接近半数，让他心浮气躁，几近精神崩溃，他甚至在眼前悲壮地闪烁着剖腹自杀的凄凉场景。

“杀。杀！”他怒声呼喊着，驾驶着战机，不顾一切地朝着地面八路军的阵地冲击，扫射，航空发出了一连串的火舌，超过20毫米的大口径机枪子弹，也即航炮炮弹，咚咚咚地怪叫着，将一处又一处的八路军阵地炸得黑烟滚滚，人仰马翻。

即使这些八路军战士隐藏得很好，也被急速飞过的长谷清玄中佐快速扫描发现，许多人被小口径机枪的弹流切割成碎片，很多人被航炮弹炸得支离破碎，更有很多人被炮弹爆炸的气浪和冲击波直接震死！

赵羽大吃一惊！

不是为了这里的激战，不是为了毒刺导弹和火箭弹战术小组的先后覆没，他一眼就能看出结果，只要他们不再连续发射，就意味着牺牲了。

他也不是为了日军战机的疯狂报复，不是，他从来没奢望鬼子良心发现，面对大量百姓居住的城市手下留情。

他的战术意图……彻底破产了！

因为他发现，活跃在空中的日本战机，全部是新型的飞机，其中两架零式战斗机固然还在，其余的飞机的型号，也和自己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对日军飞机的多种类型感到厌烦，可是，外形看起来就不一样，怎么鱼目混珠？

还好，飞机的涂装颜色还勉强，猩红的膏药旗卫生巾还那么刺眼野浪。

不管了，冲锋！

赵羽大声地呼喊着，激励着轰炸机机舱内其余四名战斗人员，驾驶着飞机，不顾一切地朝着敌人战机冲过去。

空中，硝烟滚滚，枪弹横飞，尤其是八路军的机枪弹的火网，在日渐清晰了的晨光里，虽然渐渐失去了绚丽的拽光，却依然有鲜明的轨迹印痕，一条条扭曲到弧形的子弹流，在空中随着射手的扭转方向而奇异地呈现一条条抛物线型切合横扫着。

冲击的时候，赵羽也观察了地面，从长治府城的几个日军遗留的炮楼作为地标，加上完整清晰高大的城墙为影子，很好地确定了八路军的防御火力阵地，立刻规避。

不需要再解释，邱志伟和方天画已经驾驶战机，冲着日军猛冲。

幸运的是，方天画驾驶的日本战斗机，外形上和长谷清玄中佐的战斗机相似，没有明显差别，所以，有了很好的伪装。

本来是三架战机相互配合战斗的，现在，赵羽率先破坏了规矩，乱战起来。

他不乱战也不行，形势变了，必须随机应变，如果他们三个组合，被日军战机发现围攻，恐怕顷刻之间，将全军覆没。

赵羽是特种部队，专业高手，最喜欢的不是集团战斗，而是单打独斗，渗透，侦查，拼刺刀。

这一次，他就要和鬼子战机在天空拼刺刀。

方天画和邱志伟倒是中规中矩的，立刻配合，由邱志伟驾驶的中国标识的战机朝着日本最边缘的一架零式战斗机发出了挑衅。

本来，对零式战斗机是心有余悸的，那家伙，在洛阳上空太凶残了，他依靠特殊的技巧和经验，才免于被击落，后来，听赵羽讲述了零战飞机的特点，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常情况下，要不是有赵羽，他在洛阳上空迟早是个死。

两架零战，形体上看起来就有些小，涂装上稍有区别，看起来就轻盈矫健，好像吃人咬人的大黄蜂。

本来还在犹豫，可是看着赵羽驾驶轰炸机就敢乱闯敌阵，他也不再恐惧，迎着日军零式战斗机就是一梭子航炮，然后，调转飞机就跑。

空中虽然辽阔，天气虽然晴明，天色虽然极为湛蓝透彻可爱，可是，在激战的硝烟和爆炸引起的浓烟中，在各种各样枪弹的轰鸣声中，高度紧张的战斗人员，也会有不适应症状。

空军飞行员不仅要侦查兵攻击地面，还要左顾右盼，防止速度极快的己方飞机碰撞。

所以，赵羽的空战偷袭行动，还是有明显机会的。

特种兵培训的时候，在空战上了解演练了很多，他们被要求娴熟地驾驶歼10，歼7，等各种型号的战机，同样，对于以前的老飞机的型号和沿革也是清楚的。

一句话，赵羽不算专业飞行员，比起二战时期的飞行员来说，也是其中翘楚，飞行达人！

几个机舱上被挑选的士兵还算聪明，尽管其中两个在飞机的快速飞行和颠簸中不停地咳嗽，呕吐，一旦看见了敌机，估测了距离，瞄准了方向，就开始射击了。

这些人，都是老兵，在飞行的路上，在飞机的轰鸣声中，被赵羽多次强调讲解，加上起飞前的一些说明，就敢打空战了。

开始不适应，放了很多空枪，一道道机枪的子弹流线呼啸蜿蜒儿过，错失了敌人目标。

为了避免敌人第一感就怀疑自己，他将飞机拉低再拉高，好像攻击了地面八路军一样。

在腾起的时候，就迅速靠上了左面两架日本轰炸机。

为了照顾24K纯真的业余空中射手，他只有咬牙了，将飞机开的足够近，还努力和敌机并行。

日本轰炸机虽然已经丢掉了所有大型航弹，可是，还有其他一些炸弹装在，负荷较大，飞行笨重，相反，赵羽的轰炸机只有机枪子弹，轻快灵巧。

这个优势，也是赵羽敢于冲杀的直接原因。

他快速跟上并行了敌人的两架轰炸机，努力平衡着，敌人轰炸机上飞行员和机枪射手，投弹手还朝着他们微笑，点头示意呢。

现在，虽然混乱，日军毕竟取得了完全制空权，有得瑟的资格。

那个日军飞行员微笑的时候，傲慢凶狠，嘴皮子上的小黑胡子又怪异又恶心。妈蛋，真不知道他么的谁想出里的胡型。

几个投弹手和机枪射手，还朝着这边打招呼呢。

这边的八路军战士非常鬼，不用教，打游击习惯了嘛，开始没有射击机会，没有把握，也跟着笑，一旦并行，立刻开枪扫射。

两个机翼上的两架机枪，立刻从机枪塔上调转了方向，冲着日军的飞行员座舱和投弹手等，猛烈扫射。

密集的弹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瞬间击碎了这架敌人轰炸机的座舱，鲜血和玻璃塑料，铝合金的碎片迎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