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睡得迷迷糊糊地,忽地听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很想看清这道好听的声音的主人长得什么样,于是她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

终于,半天之后,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暖暖的灯光下,楚怀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冲他微微一笑,声音也带着未醒的懵懂:“你回来了啊?”

你回来了啊?

楚怀瑾的心忽地又开始不可抑止地跳动了起来。

他原本刚毅的脸上,一时之间漫上一股如沐春风的柔和笑意,手也忍不住轻抚了一下她滑嫩的脸颊:“嗯,我回来了。”

沈琪低低“嗯”了一声,继而一把抓住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大掌,很顺手地将大掌往自己这边一扯,接着……整个头就靠了上去。

楚怀瑾:……

我的手不是枕头→_→

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又要沉沉睡去,楚怀瑾忙一狠心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整个身子从沙发里挖了出来,“先别睡,我有话要说,嗯?”

“……哦。”沈琪含糊不清地应道,可眼睛还是仅仅闭着,双手抱着之前当做枕头的大掌就是不放。

楚怀瑾简直快要被气笑了,于是,他定定看了她五秒,一字一顿开口:“你再不醒,我就要亲你了。”

“……哦。”沈琪继续漫不经心地应道。

“我真亲了?”楚怀瑾喉结滚了滚,一手微微拖着她的侧脸防止她头往下垂,一手轻轻环住她的腰,直线直直看向她粉嫩的樱唇。

“……哦。”沈琪继续应道。

一秒过后,在楚怀瑾差点就要压上来的薄唇下,沈琪猛地惊醒,而后跟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甩开楚怀瑾的“枕头”——

啊呸!手掌!

楚怀瑾看着后背紧紧压着沙发靠垫,因为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连带着自己的身子也微微向她压去,两人隔着半指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

楚怀瑾抬眼看着她,在她带着惊慌的视线中……舔了舔性感的薄唇,意有所指地开口:“真是可惜了。”

差点儿就亲到了呢!

沈琪差点就被他这个性感撩人的举动给怔住了,待反应过来时,双颊顿时爆红,有些气急败坏地伸出双手将他使劲往后一推:“流氓!”

楚怀瑾看着两人之间瞬间被拉开的半米距离,挑眉看着她,“哦?哪里流氓了?”

“哪里都流氓!”沈琪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你连真正的流氓都没有见过。”

“你——”沈琪颤抖地伸出食指指向他,却见对面的人忽地画风一变。

“沈琪,”他低低开口,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紧张和不安,“你醒了对吗?”

沈琪:???

并不是很懂你们这些总裁!我现在睁着大眼睛看着你,不是醒了难道是睡着了?

楚怀瑾好似也没有打算让她给个回应的意思,忽地站起身来长臂一伸,接着——

一束鲜红的玫瑰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沈琪一脸莫名地看了看怀里的玫瑰,再抬头看了看自己,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emmm,疯子!

他有些心虚地抬起右手握拳抵在唇上轻轻咳了两声,这才放下手很是认真地看向她:“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认真听我说完。”

沈琪:哈???

沈琪只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还没等她回神,就见对面的人缓缓蹲下,视线与她齐平。

看着女孩一脸茫然的样子,楚怀瑾只感觉自己心中有无数只顽皮的小鹿在乱跳,而且越跳越快,他屏住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了握冒汗的掌心,深邃的眼睛紧锁着面前的女孩,低低的嗓音也空旷的客厅里缓缓响起。

“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古镇一条空旷的长街上,你很轻松地就解决了好几个混混,浅笑着冲他们开口说你是武林高手,我承认,我那时就觉得有一种我们好似很早的时候就相识的感觉,你的笑,你的声音,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看着沈琪有些讶异的目光,他接着开口。

“后来,我在那个深坑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食物,无法跟外界联系……而你,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原本绝望到想要自暴自弃,却总是觉得这样有负于你,毕竟,那个深坑,其实是用来对付我的。”

“可是后来,不管多么艰难多么难熬,你都积极面对……”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那双当初在绝望的深渊里一直激励着自己不放弃的双眸,“沈琪,你是我命中的天使。”

“所以沈琪,”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琪愣愣地低头看着他手上突然出现的红色丝绒盒和里面静静躺着的钻戒,半晌才反应过来:“我……”

虽说她喜欢他是无法否认的,但是说到嫁,她自认为自己还无法做到带着这么多秘密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楚怀瑾看着她脸上慢慢浮起的略带歉意的眼神和微微张开的樱唇,心里忽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在她开口前,他先一步合上盖子将装着钻戒的盒子塞进了她手里。

“现在没想好也没关系,如果你哪天决定了,就戴上这枚戒指,你就是我楚怀瑾今生唯一的妻。”

他说完,看着沈琪仍是抿唇不语的表情,心情有些低落地补充道:“如果到时想好不接受也没关系,就当是朋友一场我送你的分手纪念礼。”

他话音刚落,沈琪原本有些为难的脸上瞬间布满黑线。

来来来!楚大总裁你过来解释一下,谁家恋人分手还送钻戒当分手礼的?

刚腹诽完,她不由地一怔:所以,自己是什么时候把他当做恋人的???

楚怀瑾看着她一脸震惊的表情,还以为她嫌弃自己说的话,遂想了想再次补充道:“不喜欢也没关系,到时你再挑喜欢的我送给你。”

诶我去!这个还没追到老婆就想着送什么分手礼的人,真的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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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江沪的张家和郑家,此时也很不平静。

军属大院的张家。

李坤脚下虎虎生风地从外走进客厅,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首长,刚刚门卫小李送过来的,说是今天中午送到的。”

张乾海微微抬起戴着老花眼镜的眼,随口问道:“谁寄来的?”

“不知,上面没有署名。”

听他这么说,张乾海放下手里拿着的报纸,抬起一手扶了扶眼镜,这才朝李坤伸出了一只手。李坤见状忙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张乾海原本是漫不经心地打开翻了翻,直到……

他猛地瞪大双眼看向李坤,声音有些急切:“送快递的人呢?是谁寄出的?查!”

最后一个字,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李坤见状,脸上神情瞬间肃穆,站直身子应了声“是”,这才脚步不停地朝外走去。

见他离开,张乾海再次低头缓缓看向手里紧捏着的文件……

而李坤半小时之后传过来的消息,也显而易见:查无可查!

寄件人是有意隐瞒自己的信息,他们怎么查得到?

而另一端的御龙湾,同样也收到了一份类似的东西。

从酒会回来的郑景云和张婉清原本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见家里的保姆递了一份快递过来,两人有说有笑地坐下,可是郑景云刚扫到第一页,就愣在了当场。

张婉清见他神色似有不对,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就见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保姆,接着……一言不发地拉着张婉清上了楼。

书房的门刚一关上,张婉清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在自己家里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郑景云垂眸看了她一眼,将她拉到书房的沙发边坐下,这才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摊开那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我是郑心瑶,十六年前被你们遗忘的郑心瑶。

爸爸,五岁那年,我弄断了妈妈新买的口红,是您跟妈妈认错是您不小心的,惹得妈妈将您大骂了一顿,您还记得吗?

五岁半那年,我打碎了外公珍藏多年的美酒,是您找了大院里的一只狗狗来替我顶罪,您还记得吗?

六岁那年,学校里的一个男孩子亲了我一口,您见到了气得不行,偷偷在幼儿园老师面前告状说让他离您宝贝女儿远一点儿,您好记得吗?

还有,妈妈……

军区大院里外公家门口那棵槐树下我们一起种的五彩愿望瓶,如今隔了这么多年,还在吗?

我亲手给您画的生日贺卡,外公说裱起来收藏,我们一起挂在阁楼的那个钟摆后面,不知道现在是否依然还在?

当初我在生日派对上碰到的那位小哥哥,您说要让他娶我的,现在可还记得当初的话?

如果我说如今承欢在你们膝下的“女儿”,不是当初的那个“心心”,你们可信?

……]

这一字一句看起来原本没什么,但却都是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这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