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感受到了你的威胁,保护自己做出的应激反应。”蒋茵茵将花盆放回去,走到桌子旁看见上面的点心时,拿了一盘,又重新坐回床上去。
自己塞了一块点心,顺便给赵泽墨也塞了一块。
赵泽墨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块点心,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就那么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遵与礼教咽了下去。
而此时蒋茵茵已经将半盘子点心吃下肚了。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只是一株二级变异植物,你体内的却是一株三级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蒋茵茵鼓动着嘴,有些含混地说道。
“意味着你早就被吸干了,而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与我说话。”
听她这么说,赵泽墨突然想到什么,“赵勇曾找到过一个有名的江湖郎中,只说我体内长了个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他也明说不能医治我的病,只是留下了几瓶药丸,让我每隔三天服一粒。说可以暂缓我的病情。”
蒋茵茵没想到在古代真的有神医的存在,她很好奇这位 ‘江湖郎中’用了什么方法来抑制住菟丝子的生长,“可以将那个药拿给我看看吗?”蒋茵茵眼睛亮闪闪的。
赵泽墨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她。最近他明显感觉这个药对他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因此他才会如此爽快地将药给她。
她接过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姜黄色的小药丸,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舔了舔,苦味瞬间蔓延了整个口腔。她吐了吐舌头,脸皱成一个包子。
她把小花从头上拿下来,将药丸递给它,“来来来,小花,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有事情求我才想起我来?呵呵你一脸。”小花一脸傲娇。
蒋茵茵这才想起来,她还没介绍小花给赵泽墨认识。于是讪讪一笑,将小花捧到赵泽墨面前,“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共生伙伴,小花。”
小花矜持地将叶子伸长,摊开在赵泽墨面前。
赵泽墨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绿叶,眼中露出一抹震惊之色。这朵花……它是有自主意识的吗?
他迟疑地伸出手放在了叶子上,叶子瞬间将他的手裹住了。他心下一沉,想抽回来却抽不动,仿
佛被一只铁钳夹住了,竟是纹丝不动。
蒋茵茵看不下去了,嚷嚷道:“够了啊,你还想握多久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占我男人的便宜!”
小花:“你思想太龌龊了!还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呵,如果你能收敛一下你荡漾的花瓣我就相信你。”蒋茵茵冷笑。
小花抖动的花瓣顿时一僵,唰地将叶子抽回来,躺在她手心装死。
蒋茵茵与小花说话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心里进行,而是当着赵泽墨的面直接说出来的。
于是赵泽墨就看到蒋茵茵就像一个神经病对着一朵花呲牙冷笑。但他却知道,她是真的在与它说话,而那朵花也真的在回应她!
赵泽墨现在心情有点微妙。若是他生活在现代,就会知道世界观被打碎的感觉,就是他此刻的感受。
蒋茵茵将药丸放回瓶子里,递给赵泽墨,耸耸肩,“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是小花说会让它感到不舒服。不过你现在再吃这个应该也没多大用了,以后就不要吃了吧,万一对身体不好怎么办?对吧?”
蒋茵茵突然想到什么,她说道:“你体内的菟丝子若是从你还未出世时就已经在你的体内了,那很有可能是你母亲误吃下了变异菟丝子的种子,传到了你的身体里。”她虽然说的是可能,但实际上她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通过母体运输到他体内的。因为他体内的变异菟丝子
赵泽墨听到她的话愣了愣,马上想到最近调查到的资料。那个个人竟是从那时起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他了吗?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他至此?
蒋茵茵看他眼露迷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想那么多干啥?以后有姐姐保护你呢!”
小花也伸出一片叶子摸摸他的头发,另一片叶子悄悄环住他的腰磨蹭。
赵泽墨身体一僵,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那片细长绿叶,抽了抽嘴角,该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草吗?
蒋茵茵发现他的动作也随着他朝下看,看到小花在占便宜,瞬间炸毛,
“小花!!快放开你的咸猪手!!!否则我剁了你!!!!”
她男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蒋茵茵伸手就要扯它的花瓣,被它呲溜一下溜走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赵泽墨原本有些震惊的心情已经麻木了,现在他已经能预感到未来的生活有多么‘精彩’了。
*****
“就像你看到的,我有一点与别人不大相同,大概就是植物方面的。”她将手中刚催生出的花插到他的发髻上,左右打量了一番,满意点头“嗯,不错,鲜花配美人。”
扒拉在她头顶上的小花也不停点着它那朵紫红色花。
赵泽墨看着这主宠两个,有些无奈,大家可以来一场正经的交谈吗?!
“你真的是蒋家大小姐吗?”他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好久了,他总觉得眼前的人与他生活的不是一个世界。
“唔,是,也不是,过程很复杂……哎呀,算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夫人就好
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她干脆不解释了。
赵泽墨:……
“你体内那株菟丝子在你体内时间太久了,如果强行清除的话,你身体受不了。所以我和小花商量了一下,让小花去催毁菟丝子的根系,我来修复你的身体。但是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蒋茵茵仔细和他说了她的计划,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耗时间,但是确是对他身体伤害最小的。
赵泽墨对此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神奇的存在。
他神色认真地问她:“你想要什么?”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
小花:……
小哥哥人这么美,为什么情商这么低?它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蒋茵茵生气了。它记得上次她生气还是因为在收集物资时遇见几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小女孩,后来蒋茵茵将他们都杀了拿去喂了丧尸。
它默默为赵泽墨默哀三秒钟,总觉得有些不妙,要不要趁早溜?
蒋茵茵眼眸沉沉地看着他,她现在确实有点生气,但是还没有到生气到想杀人的地步。她靠近赵泽墨,弯腰与他的对视,离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赵泽墨下意识地想要往后仰,被蒋茵茵一把搂住了腰。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你给吗?”她那不同于以往活泼的声线,莫名多了一丝暧昧。
赵泽墨看着那双充满压迫性的眼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声音喑哑,
“给。”
蒋茵茵眼眸一沉,对着他的嘴就啃了上去。
空气中传来啧啧声,这是一场角逐,没有输赢,只享受过程。
小花用叶子捂着自己的花花:这对狗男女!说好的修罗场呢?!
蒋茵茵亲够了后,放开他的唇,轻轻舔掉刚刚不小心扯出的银丝,看着他因为缺氧脸颊通红,呼吸不畅的样子,用异能给他顺了顺背。
“今天先收个押金,以后再收剩下的。”她的手顺着他的背到屁股,暗示性地捏了捏。
赵泽墨眼眸深邃,直直盯着她的嘴唇看,头一直往前凑,嘴里答道:“好……”尾音消失在两人唇齿之间。
等他们再次从屋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守在门边的赵勇与小玲看见他们出来,两忙上前行礼。
两人在看到赵泽墨那红艳艳的嘴唇时,具是心神一振。
小姐,你对姑爷做了什么?!
王妃,你对我家王爷做了什么?!!
蒋茵茵无视他俩人眼中的震惊之色,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去传午膳啊,都愣着干嘛?”
两人听此顿时回过神来,忙躬身退下了。
等他们走后,蒋茵茵摸摸鼻子,有些无语,“我长得那么像流氓吗?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小花此时蹲在赵泽墨手上,见周围没有人,摇摇它的小花朵,认真地说道:“你不像流氓。”
“你是禽兽。”
蒋茵茵幽幽瞥了它一眼,“今天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禽兽!”
她猛地揪住小花的花瓣,将它往外扯。小花也立马反应过来,瞬间伸长两片细小的叶子拉住赵泽墨的手不放。
“放开!”
“不放!”
赵泽墨:……
吃罢饭后,赵泽墨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他看向蒋茵茵问道:“你要和我一起去书房吗?”
蒋茵茵闻言眼睛一亮,“去去去!”
她走到他身后,对一旁的赵勇说,“前面带路吧,高个儿。”
赵勇见王妃不仅抢了自己的工作还给自己取外号,无奈上前带路。
到了书房,赵泽墨安静地在书桌后翻阅着需要他处理的文件册子。虽然他如今体弱,但是他的工作依然不少,只不过这两年他慢慢将手中的事务交给他看重的手下去做了。
当初滇城附近被其他小国扰乱,是他父亲去平息的战乱。而他父亲也是从那次战争中中了小人的暗算,死在了回城的路上。
皇上体恤他幼年就丧父丧母,无依无靠,特意将滇城作为封地赐给了他。此命令一出,朝堂上下纷纷上奏大赞皇上圣明仁义。
想到这儿,赵泽墨冷笑一声,什么体恤年幼无依,不过是因为当今皇上在前十几年前随便找了理由将其他几位异姓王给处理了,引起了朝堂上几位老臣的不满,他这才唱出这么一出。反正那时就有御医断言他或不太久,所以给他的东西,也是暂时放在他这里。
几位异姓王都是从开国时传下的爵位,有属于自己的封地,但传到他们这一代,手中的权利早被削的所剩无几了。当初他父亲若不是常年在外打仗,手中还握有一些兵权,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他看着手中属下报上来消息,在滇城边界又发现了几株奇异的植物。赵泽墨看着这条消息,拿起红笔圈了出来。滇城多植物,常年炎热潮湿,因此时常发现一些奇株异草并不奇怪。
放下笔,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从进来就到处乱转的蒋茵茵,这个实力莫测,性情又古怪多变的女子,带给他太多的意外与惊喜。若没有遇见她,他此刻一定正在等死吧。
想到之前听到外面她已经命不久矣的传言,他脸色阴沉下来。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查长安侯府”几个字。
蒋茵茵拿着在他书房的架子上找到的白色石头来到他身边时,就看到了他写的这几个字。“唔,是可以查一查,总感觉侯府的人都古里古怪的。”说完就不在关注这个,她有些兴奋地将白色石头放到他面前,“这个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还有吗?”
小花也趴在她头顶,仰着小花朵朝向他这边。
赵泽墨莫名从小花身上看到一丝期待,简直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眼前的这块白色石头,要比当初蒋茵茵买回去的那一块更大一些。赵泽墨仔细想了想,回道:“就只有这一块了。一共就只有两块,另一块被你买去了。都是从滇城那边送过来的,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蒋茵茵听到只有这么一块了,还失望了一下,但听到他后面的话,瞬间高兴起来,捧起他的脸就是一顿亲。
“你怎么真么善解人意呢,小可爱。”
一脸懵的赵泽墨:……我做了什么吗?
蒋茵茵亲完他就颠颠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将一直带在身边的另一块白色石头拿出来,开始吸收其里面的能量。如今又多了一块白色石头,足以让她升到三级了。
赵泽墨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知道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但是见她在他面前如此不设防备,这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他自认如今还不能对她做到毫无保留,他天生就多疑,喜欢拿捏他人的把柄,如此才能让他放心。
但是蒋茵茵却不一样。她是他的妻子,是以后他将要共度一生的人,死后也会在一个棺椁中。
有时他也想去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现在,他想,他已经找到了。
蒋茵茵真的毫无防备吗?
当然不。
她只是分出一丝精神关注这外界的动态,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是她多年来在外生存养成的习
惯,无关信任与不信任。
一个时辰之后,蒋茵茵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赵泽墨明显感到此时蒋茵茵与之前的不同。她不再是那个嬉笑怒骂,大大咧咧的女孩,也不是那个霸气无赖的流氓。此刻她满身的煞气与一身的锐利表露无遗。
蒋茵茵回过神,收起身上的气势,冲他露齿一笑。
赵泽墨也忍不住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