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看？用眼看呗！”余生安随口道。
话出口，心情本来颇为沉重的鑫爷，噗嗤一笑。
“走吧，找到人问问，啥都出来了。”余生安随口道，他谛听过堵排气管的塑料袋，知道凶手的名字和相貌。
除此之外，几无其他信息。
毕竟他是通过塑料袋间接谛听，因此只能谛听到一些表层信息。
“也是。”司嘉实点了点头。
实践出真理，在这怎么讨论，都不如直接找到人问一问来得直接。
心理素质差的，看到他们那一身制服，腿就软了。即便是心理素质不错，排查一下最近动向，真相基本也就出来了。
司嘉实给局子同事打电话，查一下嫌疑人住址，结果这一查，信息全无。
原来，嫌疑人老家拆迁后并未买房，租房估计走的也不是啥正规流程，因此根本没有留下记录。
可查到的电话号码也全部停机。
事情至此似乎有些棘手起来。
不过这是对普通人而言。
司嘉实想也不想的联系上嫌疑人邻居，一番间接问询，很快得到一条极具价值的消息。
嫌疑人戚猛奶奶病重，用邻居话来说，两天前还去瞧过，看样子凶多吉少。
确定这条信息的余生安几人，面面相觑之余，直奔北江第一人民医院，不费吹飞之力找到了戚猛。
然而找到戚猛之时，无论是鑫爷，还是余生安都高兴不起来。
此时戚猛的奶奶刚好去世，他正浑浑噩噩的办理着手续，看到鑫爷乃至片儿警时，毫无半点情绪波动。
司嘉实想了想，到底没直接询问，跑前跑后的帮着办手续。
就连鑫爷也同样如此。
直到去殡仪馆的路上，司嘉实才问道：“王天鑫的车子，是你做的手脚？”
戚猛名字带猛，实际上是个瘦跟麻杆似的年轻人，带着黑框眼镜，一副重度死宅程序猿的模样。
他闻言点了点头。
司嘉实、韦天睿对视一眼，既松了一口气，心头又是微微一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情况，你当时要是跟我说明白，钱我肯定给你。”鑫爷坐在旁边，情绪很低落。
戚猛没吱声，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的殡仪车。
事后，韦天睿打电话给余生安说，戚猛父母离异，从小跟着奶奶生活，跟奶奶感情很深，老家拆迁后，正准备买房子，他奶奶因为心肺衰竭住进了ICU。
老人身体本来就不好，按医院意思，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不过，在戚猛的要求下，还是上了ECMO，开机四万，每日耗材一万，吊了老人两周的命，最终老人还是走了。
也幸亏戚猛老家拆迁，不然根本掏不出这笔钱。
也正是这份每日以万为计量的治疗费用，令戚猛找鑫爷要钱，要钱不成之后，在各种负面情绪的影响下，动了杀心。
据韦天睿说，直到老人去世，戚猛卡里还有五六万现金，他找鑫爷要钱，不过是没安全感罢了！
余生安挂了电话之后，唏嘘不已！
现在这社会，钱确实才是最大的安全感。
也难怪那么多人，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走火入魔。
思罢，余生安掏出手机，给王德秘书小希打去电话，直接告诉她，让她转告王德，他要辞职！
本来加入挚藏猛犸是为了更方便寻找他师父，没想到，这刚刚进去就闹出这么多事，王德估计是碍于某种情面或者说利益，不好辞退他，干脆搁置下来，置之不理，反正又不用发工资。
但余生安等不了，他打算出趟门，所以干脆辞职。
这边打完电话，那边他留下一张便签，告诉岑心悦、黄雨二女，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便拿着委托司嘉实加急办理的奥城通行证离开了北江市，飞往燕京。
刚下飞机，余生安手机咚咚咚冒出三四条未接电话。
掏出来一看，出乎余生安意外，竟然全是王德的。
他想了想，还是回拨了过去：“王总，不好意思，刚刚在飞机上。”
“没事没事，我听小希说，你要辞职？有这回事吗？”
“有。”
“为什么？我知道最近发生几件事，让你很不愉快，但我也知道这跟你没关系，没必要辞职呀！”
王德的话，令余生安惊讶起来。
难道是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其实不瞒你说，揭画那件事多亏了你，不然公司声誉必然遭受重创，所以我还打算让你兼职一下盛誉拍卖的鉴定师，这样，我给你年薪两百万，你看怎么样？”
王德的这句话，令余生安恍然大悟。
说来说起，还是利益使然。
“王总，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有些累，我想休息休息。”余生安说完，随手挂了电话。
好马不吃回头草！
都说辞职了，人家老板一句话，就屁颠屁颠回去，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挚藏猛犸做事太令他恶心了。
外国佬欺负同胞不帮忙就罢了，还直呼“体量一下”，事后他进了局子，王德第一反应就是急不可耐的撇清关系。
等发现因为他，让挚藏猛犸狠狠刷了一波脸，就说句好听话完事，连点表示都没有。
尼玛，余生安真的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如果说这一系列事情造了“离职之枪”，那么揭画之事，便扣动了扳机。
殊不知，他这边挂了电话，却让王德那边暴跳如雷。
“我艹你娘！”
王德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惊得秘书连忙推开办公室大门，见到王总盛怒，又跟鹌鹑似的，连忙缩回了脑袋。
“好啊！有种！我倒要看看，得罪整个北江古玩界，你还怎么混！”
王德咬牙切齿。
他一直主动联系余生安，本来是想晾一晾他，在对方忐忑之极之时，再高高在上的出现，随便丢点骨头，就能换来感恩戴德。
谁能想到，他竟然主动辞职，甚至还敢拒绝他的挽留，更是挂他电话！
这一连串举动，终于将王德激怒了！
或者说，余生安和外国佬打架一事的反转，就让王德一直挺没面子的，所以他一直想把这面子找回来。
怎料，他越想找，丢得越多，损失得反而越大。
如此也难怪他会如此盛怒！
余生安可不知道王德的暴怒，此时他已经来到阳老爷子的四合院前，屈指敲响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