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往客厅的沙发上拉,边走还边说:“恨我的人不止你一个,恨我也不是什么罪过,但要是为了恨我把自己作死那就是造孽了。”
宋相思人一贴上沙发,整个人直直瘫倒在上面,鞋子没脱就身子蜷了进去,活似一只受伤的小蜗牛给人撬了壳无处可躲。
陆少臣没多余的心力去管她的情绪,满屋子开始找药,客厅厨房都给他找完了也没找着药箱,他回头来问沉沉闭眼躺在沙发上的宋相思:“你把药箱放哪了?”
“我没有药箱。”她气息恹恹,蠕动了两下嘴皮。
陆少臣不知道她的话是在故意气他还是真的,但此刻他的心里真的是被她的话酝酿起了一阵暴火,低吼道:“宋相思你是不是有病,没有药你说什么吃药,在车上的时候你不会开口说话吗?”
被他这么一吼,晕晕乎乎躺着的宋相思有些无措,平时陆少臣损人归损人,起码不会这么压着气焰骂人,看来是动了真怒。
就在她一心等着受死的时候,对方却出乎意料的说:“你等着,我去买药。”
说完,他拎着钥匙离开。
宋相思难受得要死,可她意识还是略微清醒,她故意支开他,就是想到自己的衣服都是湿的,等会万一被陆少臣发现他又得给她折腾半天弄不清的。
她本想速战速决,哪怕是没洗干净也无所谓了,只要是换好衣服躺回到沙发上就好了。
可身体的承受力明显没她预计的好,当热水兜头而下喷洒在她身上时,已经由热转为冷的身子与热水形成一下一上的明显温差,只觉得一阵猛烈的冲击力袭卷整个身躯,双腿瘫软在地。
这一反应差点给她吓哭,赶忙撑着身子起来,可腿脚麻木得有些不受使唤,双手死撑着满是水渍的地板来来回回好几次也没勉强起身。
公寓楼下就有一家连锁药房,陆少臣见着到处乌漆墨黑的,也懒得去找好一点的地儿买,加之他平时百年难遇照顾病人这事,只好按照医生的推荐买了退烧药。
进门看到沙发上没人,他四处环顾了一圈后发现浴室的灯亮着,走过去敲门:“宋相思。”
里边没有回应,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他明显的听到里边有水流往地板上淌的声音,所以确定宋相思人就在里边。可是回头仔细想想,她人都虚弱成那副样子,自己跑进浴室洗澡这事会不会弄巧成拙的给她自己淹死。
“宋相思,是死是活的吭一声。”他这次连续敲了好几次门,试探性的将耳朵也贴在浴室门板上窃听里边的动静。
宋相思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就算真是在浴室有个什么事儿的,估摸着也不会喊他去救命,陆少臣一想到这层关系,伸手去扭门把,门从里边反锁了,他连续扭了不下四五下硬是打不开。
紧接着他猛地撞了几下门,撞得他肩膀都发疼也没丝毫作用,心底一股子火气猛地窜上来,道:“宋相思,你要是不开门,我现在马上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就说你自杀未遂正在医院抢救。”
想跟他玩儿,你还嫩了点,看不虐你个骨头渣都不剩。
宋相思在里边简直都要晕死过去,一听这话整个人唰的意识清醒了大半,陆少臣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说要做的事情那绝对是前脚说话,后脚办事,这点她绝对肯定。
再说她的手机也在外面,他要是去翻看毫不费力就能把那些话传到她姥姥姥爷耳朵里去。
陆少臣可以为了逼她出去不折手段,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任由那样的事情发生,到时候还不知道家里会闹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儿来,想想都可怕。
她伸手去捞放在一边的浴袍,无奈手够不着,又转战术撑起身子,脚刚站稳走出去几步,地板的水渍太多,一个不慎脚下滑溜“嘭咚”摔在地板上。
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自己整个大脑都死机了般,连身体撞击到硬地板上的疼痛感都意识不到。
站在门外的陆少臣听到那阵声音,说不出是喜是悲,起码能保证人在里边没事,心里骂咧了句:真是作死能作出百种花样,没见过那么能作的,怎么不上天去作?
既然确定了里边人没事,他做起事情来倒是漫不经心了几分,一则是想着自己受的那些气,二就是纯粹的想让她在里边好好的受受罪。
宋相思听到一阵钥匙转门声后,一道高挑的身影钻进来,她一双死瞪着浴室天花板的眼珠子唰的闭上,心里一个劲的骂娘。
我去,这什么情况?
别说是宋相思,陆少臣也是一脸懵逼,一双本该是睿智精明的眸子此刻全是不可思议,眼前那个画面叫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满屋子的水渍,花洒还在一个劲的喷水,地上躺着一个挺尸般的女人,身上光不溜秋啥也没穿,活脱脱一艳裸绝色。
宋相思踹死他的心都有,看到她那副模样还眼巴巴的盯着她看,但凡她现在有点力气翻个身,她宁愿给他看自己后面两团肉,也不愿前面那些画面给他看光光。
要说这陆少臣的恶趣味也是到了一定的奇葩境界,别人搁眼前这样的景致怕是早给身下的女人扯条浴巾裹上拎出去,他倒好,一脸坦荡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宋相思,问题是还不是盯着她敏感部位,只是看着她扭曲不成样子的小脸,好似她身上那些本该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在他眼前都只是摆设。
看了半晌,他总算两片削薄的唇瓣一张一合,悠悠开口说了句话:“平时不是惯会大眼珠子瞪人的?怎么这会儿怂了?”
“ 我都这样了,陆少臣你还是不是人?”宋相思心里那叫一个痛彻心扉的破口大骂,只恨自己有口难言,不敢得罪他大爷的权贵。
都说人的抗力是无穷的,宋相思算是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先前她还跟条死鱼似的,躺在地板上挪不动丝毫,这下子硬是生生给自己挪了个身,侧目对着陆少臣,可很快又因为体力不支而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