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正在准备叫司机停车,酒店前灯火辉煌,照亮了她整张脸,也彻底让她清醒了七八分。

而此时此刻,陆少臣在那边喝醉躺在床上欲睡欲醒,本来眼睛都要合上了,结果被鼻尖一道浓郁的香水味刺得打了个喷嚏。

他向来不喜欢这类的香水,太浓会让他的鼻子不舒服,甚至严重的会过敏。

沈含伸出手指去掰他的脸:“陆总,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陆少臣脑子嗡嗡的,听到耳边有人唤他,还是个女人的声音,以为是宋相思来了,这个狠心的 女人总算是想着来找自己的,他还真以为她不需要他的帮助,自己能轻松搞定李德海。

结果,等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沈含那张楚楚动人的脸面。

有那么一刻,陆少臣觉得心头凉了一大截,他没有做出什么推人的举止,只是轻轻撑着手起来。

沈含去扶他,他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让对方碰:“你别碰我。”

“我是阿姨叫来的,说你心情不好,来陪陪你。”

沈含见他不高兴自己在这,于是便把沈蔓搬出来说事,但是她不知道陆少臣跟沈蔓关系一直不好,加之之前她给宋相思五千万的事情,导致他对那个家更是嗤之以鼻。

“闭嘴,不要跟我提那些人。”

沈含打小儿是家里娇生惯养捧着长大的女人,她哪里受得了别人这样对她,便开口道:“陆少臣,我上次算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们陆家要不是……”

“滚。”

一个滚字像是天雷般劈在她的脑子上,她有些错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伸过去的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陆少臣见人没反应,他加重语气:“我叫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

沈含彻底被他激怒了,爬着从床上振起来,穿着一身睡衣想要冲出去,结果拉开门才发现,她又回头换好新的衣服。

在离开前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句:“陆少臣,你要是还爱着你的前妻,那就让你家里的人别再撮合我两,也别在我爷爷面前说我们的事情。”

她承认在自己第一眼看到陆少臣的时候,便深深被他那股冰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吸引了,只有互相都冷的人才会明白那种感觉。

陆少臣揉着发疼的头,他感觉酒精的劲头上来了,有些浑身瘫软无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床上彻底爬起来,进浴室看了眼,两只眼睛红得很厉害,眼底还一片青色。

他强打起精神走到门口,喊了声:“程家清。”

程家清哪听得见,外面高歌欢舞的,陆少臣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包间门口喊:“程家清……”

许是门被打开,隔间里的灯光照射出去,被人发现,有人扭头来看,听到他喊,便拍了拍程家清:“嗨,叫你呢!”

他这才起身走进去,率先打量着陆少臣那一脸的憔悴,啧啧出声道:“你这是被榨干了还是怎么回事?看你这憔悴样,看着都心疼。”

“别废话,她有没有来过?”

陆少臣一双眼珠子盯着他都快盯出洞来,可惜程家清非要跟他卖关子:“你说谁呀?”

“宋相思。”

“宋相思呀!”程家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现在都那样了,你怎么还对她死心不改?”

陆少臣有些不耐烦了,低吼:“别废话,快说。”

程家清也不敢在他屁股上点火,只能逗逗作罢:“来过,怎么了?”

他起先还以为她真的不管,原来还是来了,陆少臣心里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为自己这颗心可怜。

“来了一会,但是人家又走了。”

他抿着唇没说话,恨不得把自己砸死在这里,那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喝多了醉倒在床上,这样也就算了,主要是当时沈含还在。

转身捋起床上的衣服,也不管那些衣服干不干净,有没有味儿,穿好便要出门。

程家清看着他急急忙忙的出去,翻了翻白眼儿,嘴里碎碎念着:“真是重色轻友,大老远叫我过来,每次都是自己跑掉,留我一个人。”

这时,有女人扭着水蛇腰往他身边靠,程家清以往只要是资色不浅的女人他都不讨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女人靠近自己就觉得有些恶心。

“一边去,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玩。”

他坐在沙发上,准备给顾辞发短信,那边已经快一步打电话过来了。

女人跃跃欲试着还想靠上前,被他横手一甩,摔在了沙发上。

屋子里的人,大多都了解他什么性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没兴趣,都一脸不明所以的盯着他。

出了会所后,陆少臣第一个找的便是金东,金东告诉他宋相思去找了李德海。

这个李德海就是摆明着要约她,好占便宜的,她还要羊入虎口,气得他一路闯灯,脚下只加油门不踩刹车。

宋相思那头已经安好了座,李德海说什么也要给她灌酒,各种理由上上下下找了一遍。

她是被逼无奈了,才拿起酒杯喝下去,那股白酒灌入喉间的时候,她整个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尤其是喉咙火辣辣的难受。

“没想到宋助理这还是个女英雄,这么带劲头的酒都能整口往下喝,真是佩服佩服。”

李德海一起叫过来的人一个劲的捧她,这帮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想着劝她多喝。

宋相思原本以为他是真的带自己来酒店谈工作的,谁料想这边早早等着一堆人了,约陆少臣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把她拉来这边。

到底也怪她自己没留个心眼儿,看着满桌子的菜她是半点儿胃口都没有,酒喝下去胃难受得要炸裂般。

有人继续端着酒来敬她:“宋助理,再来一杯。”

她实在不敢再往下喝,那酒的度数连她喝过的都不敢估算,委婉的推拒:“真的不好意思,我这有点不胜酒力。”

“你看就这一杯了,最后干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