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齐祀也低头看看自己,想了下说:“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尽量不要被人发现,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出去吧。”

包晓星听齐祀这么说,就点了点头。“那我们去找家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

齐祀看着包晓星,有些歉然的笑了笑。“晓星,给你添麻烦了。”

“齐祀哥哥,你说什么呀!你忘了你也是救过我的!我都没和你客气过的。我是你的妹妹,你是我的哥哥嘛!”包晓星甜甜的笑着说。

齐祀恩了一声,说:“对对对,晓星妹妹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啊,什么呀!我可不是孩子了。”包晓星有些娇嗔的嘟起嘴。

包晓星不是一个特别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女孩子。她的快乐是写在脸上的。这个不只是同事们发现了,就是病房的病人也注意到了。包晓星的态度很温和,对病人都很体贴。而且包晓星的技术是很棒的,为病人扎针都是一针见血。病房里的病人也都喜欢找她为自己扎针。因为包晓星是所有护士中,最受欢迎的护士。

当然这也跟她漂亮的容貌有一些关系。虽然她们去病房都是按要求带着口罩,不过在口罩外,包晓星的那双总是笑着,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有洁白的护士服外,露出的娇嫩洁白的肌肤。让谁也能开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一个甜甜的笑着,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天使呢!

“包护士,今天您很开心呀!”包晓星在为一位病人测完血压后,和陪护的家属说了下。那位陪护的女人就笑着对包晓星说。

包晓星有些惊诧,她看着对方,问道:“蓝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女子看着包晓星,对她说:“包护士,这个我听都听出来了,看也看得出来。你全身上下哦,都在笑呢!”

包晓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收拾好仪器,就点下头,笑着出去了。

等包晓星出去,那名女子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轻声的说着。

“妈,您说的张大伯家,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有些花白的头发。额头上是岁月留下的一道道皱纹。妇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神色也不是很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水心,你这两年在外面教书,不常回来。每年就是假期回来趟。你不知道,现在村子里搞什么政策,就是把所有的自留地都收上去,村里承包给几个大户。咱们村子的地,是镇上最好的一片良田。村主任从开春就让大家把地都转给村里。让每家每户的去村里签字。我们的也去签了,六亩地转给村里,村里每年给六百块钱。”

“把地都交给村里,那咱们自己家里不就没有地了?那么每年这六百元能够生活的吗?”被叫做水心的女子,取过一个已经洗好的桃子,用刀子削掉外皮。然后用一把匙子,挖了些,小心的放进妇人的口里。

妇人慢慢的嚼了几口桃子,咽下去后。轻轻的叹口气说:“水心,这能有什么办法!村里村主任说了算。他们王家是村里的大户门,他又是挨家挨户的去做了工作。领着村里的一帮联防队员,不同意,他就让联防队员待在家里不走。要说这六百元是不够,不过村主任说每年村里还会按人口,每人给二百斤面。”

说着,妇人咳了两声。就又接着说:“咱们家不是还有你,每年给些钱。反正是够吃的吧!”

“哦!那是不是张大伯家不同意,所以才会被打呀?”蓝水心问了一句,然后又挖了一块桃子,放进妇人的嘴里。

“恩,是呀!你张大伯也是个硬气的人。他不同意。因为他家只有不到五亩地,要是按照村里的政策,每年也只有五百元钱。可是你张大娘常年有病,他就一个儿子,在县城里上班,可是听说单位效益又不好,也没钱交给他们,这些年还是靠着你张大伯种点瓜果、蔬菜的卖点钱,帮衬着儿子在城里买的房子。”

妇人吃着桃子,和女儿说着。

蓝水心看着母亲,跟着叹口气说:“那被把地收上去,张大伯家不就没有收入来源了吗?”

“是呀!所以你张大伯不同意。村主任就让人天天去逼他。后来直接就把地给了那家厂子。”妇人慢慢的说着。

“那张大伯怎么就伤成那样了呢?”蓝水心又给母亲喂了一匙桃肉,接着问道。

妇人把桃子咽下,然后冲女儿摆摆手,示意不再吃了。然后接着说:“你张大伯见工厂在自家地里开始建设了。就去找厂子里问,厂子里说是和村里签了租赁合同,不肯和你张大伯谈。”

“你张大伯就去找村主任。村主任说要建厂子是镇里招商引资的项目。这个必须要做。他作为村主任也是执行命令的!让你张大伯去和镇上说!”

妇人又咳了两声说:“可是镇上说,厂子是和村里签了租赁合同的,那是厂子和村里都同意的。镇上是负责招商引资。但是你张大伯说的那些事,镇上不管!就把你张大伯给打发回村里了!”

蓝水心听着,哼了一声说:“他们这就是踢皮球嘛!”

“是呀,你张大伯当时地里正种着几亩西瓜,他看着厂子里施工,就要把他的瓜都给铲了。所以就去地里,不让施工。当时还有一些村民,也是因为地里的庄稼,就去找厂子里。厂子从镇上雇了些人,过去就把你张大伯那些人给打了!”

妇人叹着气,轻轻的摇着头说。

“这还有王法吗?怎么能说打人就打人呢?”蓝水心皱着眉说道。

“唉,我听说,人家工厂拿着和村里的合同给人看了。他们是按每亩六百元给村里支付了补偿款的!只是村里没发给大家伙儿!”

蓝水心哦了一声,伸手试了试母亲的额头。然后说:“那估计是村里把钱留下了吧!”

妇人点点头,小声的和女儿说:“我听说是因为村主任的孩子在县城的银行做什么,村主任就先把钱存到了他儿子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