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

萧祁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人界这些事已经摆平，当然是飞升去天界了。”

“去天界？”

夏舒怀闻言一阵愕然，“你不过是初入地仙四重境，离地仙巅峰尚有差距，这么快就能飞升了？”

“呵，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萧祁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开，“不用送了。”

“哗——”

修养了一个月之后，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丝毫看不出曾经遭受过重创。身形迅速融入黑暗，彻底消失了。

“这家伙，还真是任性妄为啊……”

看着那个背影在眼前消散，夏舒怀不由苦笑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这次会面，就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到萧祁了。

“不过，我倒挺羡慕他的。”

在心底，夏舒怀其实颇为向往萧祁的洒脱。羡慕他能不顾一切地追寻心之所爱，自由不羁，不受任何牵绊所约束。

只可惜，自己却背负着一身重担，永远不能做到那种潇洒。

“舒怀哥哥。”

忽然，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响起，把他从出神中唤醒。夏舒怀回身，只见萧祈玥乘白鹤而来，紫衫随着清风飘飞。

“萧祁呢？”

萧祈玥从白鹤背上跳了下来，四下张望。

“你来迟了。”

夏舒怀摇头笑了笑，“他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

萧祈玥一怔，“他……他去找蓦姐姐了？”

“是啊，他去找她了。”

夏舒怀转过目光，眺望山脚下的一片如雪梨花。洁白的晨光之下，大朵大朵白梨绽放，纯净宛如凝固的月华。

“舒怀哥哥……”

萧祈玥咬了咬下唇，犹豫着，小声说道，“你呢？你不走么？”

“我？我就算了。”

夏舒怀淡淡地一笑，目光遥远，穿越了高山与广袤的平原，俯瞰向大地上的生灵万物，“我的归宿……就在这里。”

“往后余生，我会一直守护大夏帝国。”

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爱他与他爱的人皆已不在。容颜虽然未变，心却早已不再年轻，早已不复当年的翩翩贵公子。

“舒怀哥哥……”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少女默然不语，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默默注视着他。

在心底，萧祈玥轻声道，“以后，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一直一直。”

……

半天后，极北冰原。

“准备好了？”

萧祁手中托着太上青莲，看向小青龙，语气罕见的郑重，“小青，你是龙兽出身，不但要渡天劫，更要面对化龙劫。”

“双劫齐至，远比一般的天仙劫凶险得多！”

“嗯！我不会有事的！”

小青龙盯着那朵太上青莲，用力点了点头，“放马过来吧！”

“好。”

既然它自己坚持，萧祁也不废话，把剩下的太上青莲全部塞入小青龙口中。心念一动，封印了其中蕴含的大部分力量。

“吼——”

饶是如此，小青龙依然难以承受这一股雄沛的力量。痛苦地嘶吼起来，不断翻滚，每一片龙鳞间隙都在缓缓往下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