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好么？”

洛笙转过头，眼神前所未有的迷惘，“羽无痕说得对……就算没有深渊一族，三界也会不断内战，直到彻底毁灭。”

“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听着。”

出乎意料，萧祁居然立即反驳了她，“我不认为没意义。失去一切情感、像行尸走肉般永生下去……和被阉割的家畜有区别么？”

“如果要我选……”

他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顿，“就算早知道会遍体鳞伤……我还是会选择爱上你！一定会！”

“阿笙，别动摇。”

萧祁盯着她的眼睛，“我宁可轰轰烈烈地为你而死，也绝不要安逸地等死！”

“是……吗？”

这一刹，洛笙心神震撼，清醒过来。

如果仅仅为了所谓的安逸、就这么抛却七情六欲，变得如同浑浑噩噩的家畜一般……人一生在世，又有多少意义？

如果失去本心。

如果不再为某种东西奋战。

那么生灵诞生至今，所为之痛苦、为之祈求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价值！连萧祁对她的挚爱，也完全失去了意义！

“我明白了。”

“不管世界有多残忍，我都不会去躲避了……”

一阵长风吹来，拂动着她的白衣黑发。少女深吸一口气，身姿凛然如剑。

“——阻我者，尽皆一剑斩杀！”

“很好，就是这股气势。”

见到这一幕，萧祁微微扬起了唇角，“循着你的本心，尽管去做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为你保驾护航！”

半空中，两人视线交汇。洛笙微微一笑，无言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玉虚仙子。”

这时候，忽然有一道神念印入洛笙元神，“湖对岸有一座小屋，还请入室详谈。”

……

不久后。

“二位殿下。”

树屋中，妖族少女鱼挽清一脸严肃，“如今的情势，对二位很不乐观。”

“大夏帝国，已经公然向天下发出悬赏令！炽风、西陵帝国亦在第一时间响应，仅仅悬赏灵玉，就累计超过十亿方！”

十亿方！

这个数字，比一些四重境地仙的全副身家还高！连夏皇、影皇等顶尖存在，都难以轻易无视。

“哦？”

萧祁挑了挑眉，冷笑，“阿笙，我们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对于悬赏令，他其实并不是很担心。

就算如今状态不佳，可底蕴还在。两人联手，仍能横扫地仙四重境以下的一切存在。

真正有大威胁的，只有顶尖高手！

所谓顶尖高手，冥冥中的感应相当敏锐。即使完全变幻形貌，从其面前走过，也会在一瞬间被对方发觉异常。

如洛笙在苦海古域之时，尽管隐藏很完美、甚至连修为都被彻底封印，却还是遭到了水长老、木长老等人的怀疑。

更重要的是——

深渊之门一经动用，就无法二次开启！就算勉强成功，这具未渡天劫的炉鼎也一定会承受不住。

而除了这一手段……洛笙与萧祁，其实也只是一重境地仙罢了。即使底牌尽出，也只能媲美一般的四重境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