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花满楼的花魁姑娘!”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欢呼。
这样差不多就结束了吧?欧阳十九也算是了解了一点花满楼,不按常理出牌…很有资本么?
“各位!接下来进行最后活动,这是往年都没有的惊喜回馈,那就是,花魁获得者将在在场所有的嘉宾中随机挑选一位,零距离相处一个时辰!现在,有请我们的花魁得主花魁小姐登场!?”
玉娘一说完,整个台下都躁动了起来,看到缓缓上台的花魁更是饿狼见了肉一般,就连那些原本故作矜持的王贵们,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随便扫了一下台下,花魁眼中闪过一抹嫌恶,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人察觉。
玉娘悄悄讳莫如深得看了花魁一眼,便牵着花魁来到最前台。
“花魁姑娘,您来选一个吧!”
接受到玉娘的暗示,花魁并无言语只是稍微垂了垂眼帘,随即又恢复正常。
花魁伸出右手,翘起葱白而修长的食指,开始在人群中扫视,所到之处无不惊叫连连,更有甚者跳出来希望被花魁选中。
然而花魁只是若有若无的转了一圈,并没有停留,继续指向别处,眼神波澜不惊。
欧阳十九见花魁开始指向自己这个方向,有些担心,千万不要碰巧选中自己才好,刚想躲开,然而花魁已然看见了欧阳十九,欧阳十九也意识到躲不掉了。
手指猛的一僵,眼神中有刹那的惊讶、恍然大悟交织在一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魁很快镇定下来,只是大家也都发现一向骄傲冷漠淡定的花魁居然也会失态,不免惊讶起来,纷纷朝欧阳十九望去。
“糟了!”欧阳十九暗道不好,如果,被那晚的黑衣人看见的话……
凤长兮眯起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欧阳十九和花魁。
有意思!两人认识么?
正在欧阳十九觉得自己怕是要被选中的时候,花魁得手指突然一转,直直地指向。
凤长兮!
大家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但还是都望向凤长兮,怕是一晚上都要因为懊恼为什么自己没那个运气选中而睡不着觉了。
所有人都在羡慕凤长兮的好运,可是……
凤长兮紧紧的盯着他偏左方的一个位置,跟所有提前预定座位的人一样,那也是一开始就预定好的,但是现在,那里根本空荡荡的,没人。
可是,凤长兮看见了,在花魁指向他之前,分明就是瞟了那个位置一眼!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花魁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恐怕,接头人不是玉娘而是这个花魁。
御止盟盟主,是你吧?
“恭喜那边的公子赢得花魁姑娘的青睐!”玉娘表现一切正常。
“主子…”夏雨提醒道。这种地方不留也罢吧?
凤长兮眼里闪过愤恨,“就说我随后就来。”耍我?我倒要看看玩得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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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十九也发现了,花魁指向凤长兮前的那一瞥。
指向他,是有什么意义么?欧阳十九想不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黑衣人,早就注视她了…想到这里,欧阳十九就觉得各种不爽,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人既选定,自然也就散场了。
欧阳十九与欧阳惜恩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稍微放慢脚步,两人默契的看了一眼,加快脚步。在一个转角的制衣坊门口消失。
随后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四处张望。却依然没有看到欧阳十九和欧阳惜恩的影子。这时,欧阳十九与欧阳惜恩已换好女装。欧阳十九一副端庄的官家小姐形象,欧阳惜恩则是很体贴的扶着欧阳十九。
“小姐,这家衣服的制作风格还是很符合您的标准吧!”
还行。”说着,两人便从陌生男子面前走过。
陌生男子并没有认出,待欧阳十九走后,不甘的抿了抿嘴,随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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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厢房,中间一张摆好菜肴美酒的桌子,四周都是屏风。
花魁进了屋子,依然带着面纱,凤长兮还没来。花魁也没在意,直接坐在桌旁。自顾的倒起一杯酒但是没有喝。
“应该还在生闷气吧!”花魁盯着那杯酒,堂堂听风阁的阁主被摆了一道,想来也开心不起来,无妨,等他一会也不要紧。
只是……花魁想起,她无意中指到的欧阳十九的那张脸,眼中便浮现一抹受伤,居然是为了……
“这么多屏风,花满楼想的还真是周到啊,生怕别人打扰。”凤长兮一进门便看见这些屏风,不禁皱起眉。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想必筹划好久了,御止盟果然名不虚传,情报网天下第一。恐怕自己得到的情报也是对方希望自己得到的吧。
因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花魁并没有发现凤长兮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声音时,凤长兮已经站在桌前了。
“怎么,这就是花满楼的待客之道么,我还没来呢,就自个儿先喝上了。还是……真的看中我了?”凤长兮看着花魁面前的那杯酒,邪肆地说了句。
“公子说的对!不看上有怎么能选中你呢!”花魁倒是不在意,凤长兮怎么说怎么好。
“可是我戴着眼罩,你就不怕我面相丑陋么。”凤长兮能信花魁也是活见鬼了。
“公子气质不凡,想必相貌也是极其出众的,再说了,有时候遇见人心比遇见鬼还可怕,相貌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不是么?”花魁不卑不亢的答道。
“呵呵……也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能够跟花魁姑娘独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的是吧,一个时辰不多,还是不要说些无畏的了。”都是聪明人,一开口便已知晓所有,只是不点破而言已。
花魁轻笑,轻转明眸,拿起一个空酒杯放在凤长兮面前,斟起酒来。
“公子,还是先喝一杯吧,”
凤长兮坐在桌旁,眼神紧紧地盯着花魁,一动也不动,看着花魁若无其事的斟酒,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笑:“怎么,现在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还是不肯摘下面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