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小院里,拿了些材料过来的拂兮。
正好看到这一幕。
天光盛亮,繁花绽放。
轻风扶面,绿荫葱郁。
少年曲膝,歪在躺椅上。
一手撑下巴,一翻书,身边卧着一只幼年的鹿。
乖巧安静的趴在那里啃果子吃。
偶尔的,还会啃一朵花,或者舔舔少年的手,发出软软的叫声。
每每此时。
少年就会再递给它一个果子。
眼神温和,唇角含笑。
带着几分逗弄的,看着它左右为难。
不知是要吃少年手中的,还是要吃自己啃了一半的。
懵懂无知的眼睛里,困惑又纠结。
而少年。
唇角的笑意,越加的戏谑与有趣。
那画面,美好梦幻的,像是不真实的梦境。
让拂兮动动指尖,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轻巧的闪光灯,让少年朝这边看来。
她眨了下眼。
伸手点了点脚边的鹿。
“七彩麋鹿,养你院子里吧。”
拂兮收起相机,走到他面前坐下。
看了看那七彩麋鹿,声音慢慢。
“比利挪皇宫的那只?”
“嗯。”
少年戳了戳它的鹿角。
含笑晏晏道:
“七彩麋鹿,貌似是成双成队孕育出来的,至于另外一只,被沈长临给吃了。”
“大概,国王陛下养着也没用了,再加上它的血对咱们有用,就送来了,人情,补偿双给,小算盘到是挺会打的。”
这般说着。
少年坏心点儿的点开手环。
私戳了下国王陛下的手机。
【多谢陛下慷慨解囊,将七彩麋鹿送来做研究,顺便的问一句,什么时候,雅戈斯有空,带爷去见冥帝呀~】
……
正在商讨会议的森格列。
斜了眼,手边滴滴响的手机。
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句。
他嘴角抽搐了下。
瞪了眼身边的阿杰尔,小声道:
“你不是说,他收了那鹿,就会放宽限时间的吗?”
“这怎么前脚刚送,后脚就来追问,你这么坑我,良心不会痛吗?还是说,你其实跟他是一伙的!”
“……”
阿杰尔一默。
幽幽道:
“我以为,还个小人情给顾少,他多少就会看在那鹿的面子上,不在这个时候,去搞事情,结果,我低估了顾少的为人,是我的错。”
“……唉——”
森格列一噎。
心塞的叹气。
伸手掐了掐泛疼的眉心。
“不是每个人像他那么变态,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过来,我到现在,腿还都软的,提不起劲儿,他怎么就那么精神呢?真让人羡慕妒忌恨!”
“……”
阿杰尔又是一默。
这话他没法接。
别说眼前的国王陛下了。
就连雅戈斯阁下,那么强大的人,在结界维护后,都亏潵的连身形都凝聚不起来。
可谁知,那位完全没啥后遗症。
精神的,让人心塞的,想把他给屏蔽掉!
一点儿都不想接到他的消息。
但,想想那位的手段。
还是算了吧——
阿杰尔默默无言的望向森格列。
森格列却苦大仇深的瞪着那手机。
片刻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手机。
在众位大人们,商讨的,唾沫直飞的会议桌下,暗戳戳的回简讯。
这偷偷抹抹的样子,让阿杰尔嘴角抽了抽。
却还是尽职尽责的,为他守着。
不然,被大人们发现了,又该闹了。
心塞!
这头,刺激了一把国王陛下的少年。
笑的极为不怀好意。
无主域结界的大维护,所消耗的力量,很是庞大。
基本上,在大维护了之后。
那些参与了,无主域结界大维护的人。
都会出现,不同程度上的贫乏期。
这个贫乏期,是根据个人的能力与体质,来恢复的。
时间有长有短。
短则一月,长则数月。
像她这样,调个头就恢复过来的,简直是罕见。
难怪森格列会羡慕妒忌恨了。
要知道,贫乏期的那段时间,是超级难熬的。
从头到尾,从外到里,从皮到肉,再到筋骨,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可是偏生。
少年,坏的厉害。
总是三五不时的,调戏一下国王陛下,让他去联络雅戈斯,好去见冥帝。
他们现在这熊样儿,怕不是去见冥帝,而是直接去死啊!
森格列能想见他才有鬼了!
一边,研究着材料,做药剂调配的拂兮。
看了眼,对面那笑的吊儿郎当的少年。
就知道,他又在使坏坑人了。
“说起来——”
拂兮垂着眼,观察着手中的药剂。
慢慢开口:
“沈长临最近没见踪影。”
往常,他一天能窜回来几次,再不济,也三二天就窜回来。
可是这见,已经好几天了,也没见他消息。
这人,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少年挑了下眉。
戏谑的看了他一眼。
“你担心他?”
“不是。”
谁担心他了?
他才不担心了!
他只是担心。
回头那个蠢的,若是弄伤了自己,面前这人又该怒了。
他只是不想让这人生气罢了。
才不是关心沈长临。
拂兮这摇头否认的模样。
让少年有些莞尔。
“担心就担心,别扭啥呀?”
“……不是,我没有——”
“是是是,你不是,你没有——”
拂兮‘口是心非’的否认,被少年摇头晃脑的揭过。
含笑道:
“手环内有警报器,但凡危机到生命,它就会发出警报,所以,无需担心。”
“再者,爷在你们身上设置了防护结界,除非能力高过爷的,否则是破不了爷的防护结界的,放心吧。”
……都说了,他没担心。
拂兮鼓了鼓脸。
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不然他怕会被气到,弄死沈长临就不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过。
对面的少年,就笑的开怀。
“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
“……”
拂兮侧头,朝一边看去。
那风风火火的大和尚,一个跳跃,就从他的院子里闪了过来。
惊的七彩麋鹿不安的嘶叫,缩到少年的躺椅下,瑟瑟发抖。
“咦?这鹿怎么在这儿?”
沈长临一屁股坐到拂兮身边,端着桌子上的茶壶,仰头一口气灌完,这才好奇的问。
“国王陛下送来的。”
少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冲他扬了扬下巴。
“拂兮刚才还担心你,这好几天没见踪影了呢。”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