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缪尔·约翰森(英国文豪):几乎所有荒谬的行为均源自于模仿那些我们不可能雷同的人。】

“我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女孩转着圈圈,对自己身上这件漂亮的粉红色长裙似乎很满意。

“嗯,很好看。”带着疲软的情绪,她依旧微笑着说道,毫不犹豫的称赞。

“是吗?”女孩抿了抿唇,有些可惜的啧啧舌,“哎,我这个月老爸给我发的零用钱缩水了好几倍,这件裙子,我看还是买不了了。”

她“不小心”的撇了一眼标签,果然很贵,五千多,就是她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缩回目光,她没在敢四处乱看。

“你不买吗?”女孩一边拿着另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一边似乎疑惑的问道。

“我?我就算了。”她支付不起这里的衣服,当然也不会装大款。

抱着一堆试过的衣服,她打了一个哈切,抬头看了看门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户,外面是越渐越少的人群,同刚刚来时熙熙攘攘的拥挤不同,此时但是很安静。

又有两个打扮靓丽的女孩走了进来,看样子也是想买一件裙子。

“不好意思,请让一切。”导购笑容满面的说道,声音很甜。

她看了看自己旁边还有很大空隙的地方,挑了挑眉,“好。”

这个名牌店里的人都混成了人精,光是看你的服装就知道你能不能买得起他们店里的衣服。

“又是一起恶性杀人案,在这几天里,这已经是第三起案子。”张运然现在PPD前,指着那几个死状残忍的女尸,“据了解,这三名女性平时都没有什么接触,彼此之间也相互认识。”

宋荀茴盯着屏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三个女孩身上有某种特点让她几乎是在看到她们的时候,一瞬间就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她们身上穿着的都是塔克兰的牌子。”宋荀茴惊讶道,门外的嗓音越来越大,张运然看了一眼她,估计是觉得她能一眼看出服装品牌这一点很厉害。

“吵什么?”一走出去,那些被推搡的正在哭泣的中年富态的男人和女人都拥了过来,神情疲态又焦急,“我们女儿的尸体,能不能让我们见一面。”

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正缩在墙角装蘑菇的宋荀茴,张运然温和道,“当然可以,一般发现尸体,并且知道死者的信息后,我们都会联系家属的,你们的女儿是?”

“张美华,”保养很好的妇人抹了抹眼角,举止依旧还是优雅,旁边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也有很重的黑眼圈,看起来都没睡好。

张运然想了想,记起了那个叫张美华的女孩,是被送来的那三个死状最恐怖的一个,肚子里的肠子都流出来了,如果不是一张脸依旧好好的,没有划伤,估计就算是亲爸亲妈站在这里也是认不出来的。

“抱歉,”张运然难以启齿,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这对可怜的夫妇说出真相,“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看。就当是为了记住你们女儿最美好的一瞬间。”

夫妇听懂了,神情更加哀伤,没想到到最后连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妇人将眼角的泪水擦掉,安静的沉默了很久,“好,听警官你的。”

外面又吵闹起来,一般都会通知那些家属不要再同一个时间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安排的,那对夫妇一看就是属于暴发户的那种,女人哭的快要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男人紧紧抱着她,嘴里还一直在骂着什么,表情痛苦又内疚。

张运然在确定不是在骂他之后,把宋荀茴从里面拎出来,这种事她应该才是最擅长的。

“对不起,”男孩低着头,阳光的脸颊上被晒出一抹羞愧,“我妈说如果我今年想要进达富明工作,和美华在一起时最好的途径。”

女孩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已经猜到了?她紧紧盯着男孩,看他的脸逐渐变得通红,耳朵也粉红起来,没有什么不解,一个农村的土里土气的村姑和一个大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女孩,有可比性吗?

而且男孩那个势利眼的妈看的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选择那条路,她可是都帮男孩打算好了,改变不了什么。

“好,”女孩话还没说完,男孩就转身准备走了,只是四肢僵硬,同手同脚,看起来很可笑,“你能不能陪我走一段路?”

男孩支吾其词,想要拒绝,又不舍得一样,“对不起,我…”

“有人在等你?”

“对不起……”像是只会说这一句话,男孩像个鹦鹉一样,不断的重复,女孩觉得自己都听腻了,当初自己怀孕打胎的时候,男孩也是这幅样子,没出息,医院的护士还以为她是一个坏女人,每次给她挂盐水打针都会特别刻薄,她都没说什么,又怎么会对已经相恋五年的男孩说什么重话?

“你走吧,”女孩觉得她好像不太喜欢懦弱的男人了,“以后看见我也要当做没看见的样子,免得别人误会。”

男孩第一次没说什么,只是非常认真的把她看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好,我会记得的。”

“又多了一具尸体,”警车里,朱修瑞汇报着,“是男性尸体,大概十八岁左右,”

“凶手的作案手段变了?”王竞朝后看过去,差点被张警阴沉的脸色吓到,“之前发现的都是女性被害人的尸体,所以现在的这具男性或许就是这一切变态杀人案的钥匙。”林瑾在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一边回答道。

这次的案子,张运然还没来得及去Z大请林瑾过来,他就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这名男性死亡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凶手的遭遇有关,比如童年时期的家暴,自己的长辈,或者是自己的老公,也许是自己的兄弟,反正她应该是因为想起来自己的遭遇而杀人。”

“被害人是女性?”宋荀茴看张警似乎把话题引向了女性杀手,“这时候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凶手是女性?”

“你有没有仔细看那些女性的身上,发现了吗?”林瑾打开手机的相册,又认真的对比着,“她们都被仔细的修整了指甲,而且脸上都被认真的花上妆,是最近才很流行的桃花妆。”

那些尸体,只是匆匆扫一遍就已经受不了了,而且他们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暴露在外面很多天了,味道也很难闻,那种气味,她在那待上一分钟都觉得是折磨。

“有些化妆师也是会化妆的,这能说明什么?”

“之前三个被害者的消费水平应该还不回使用同一个化妆师吧,而且你仔细想想,什么地方能够同时接触到她们又不会被怀疑?”林瑾眼眸晦涩不明,“我记得张运然和我说过,她们都穿的是同一品牌的衣服,作为一个导购接触她们可容易多了。”

“哇,”宋荀茴缩了缩脖子,她之前也去过那家分店,不知道有没有碰见过凶手,简直恐怖,变态杀手就在身边,还能不能好了。

一路上沉默,林瑾看着自己画的人物走向图,也有些迷茫。

刚下车,那股子难闻又刺鼻的味道冲入鼻膜,宋荀茴趴在远处的树上正在缓和,旁边还围了一群神情坚强的媒体,扛着摄像机,一脸兴奋。

只有几个都在边上吐了,还不甘心的往这边来看,对于头条新闻被抢,怒气很大。

绕过他们,林瑾嘴角也抽动起来,死状比那些女孩还要恐怖一万倍,拖拉着的肠子一直弄到很远,男孩脸和那三个被害者一样依旧是完好无缺的,足够让他们找到男孩的信息。

手脚都有被绑着的痕迹,瘀痕青紫,手指甲里还有一点皮屑,现在还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凶手的。

蹲下身,摸了摸男孩已经冷硬的躯干,他死前并没有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是在死后,凶手才把他解剖的,可是另外三个的致命伤口就是肚子被剖开,这个男孩有什么不同吗?

张运然扫了一眼被警察推挤而站在线外的几个眼巴巴的媒体,小声低语,“我已经让周谬朴去查那个品牌的员工,所以昨天晚上不在加班的,都登记名单。”

“我记得宋荀茴说的那个品牌是女性品牌吧,那凶手是怎么才有机会接触这个男孩?或许我们想错了,你打电话问问她们的父母,这几个人都在哪里上学,近不近?凶手或许就是故意杀穿着这个牌子衣服的女孩。”林瑾深思,这种熟练又富有技巧的作案手法,不可能是未成年人,而且事后现场的清洁也做的很好,凶手犯案的时候很理智。

办公室里,张运然对那些正拿着本子记录的小警察道,“凶手大概三十多岁,女性。”

“你在路上也许会多看她一眼,因为她走路总是低着头,好像很怕别人看到她的脸似得,她性格自卑怯懦,一般都不会与人发生争吵。”

林瑾笑出声,微微直起身,走到王竞跟前,“只不过如果有人因为工作或者是情绪而把怒气发到她的头上,她就会,”做了一个解剖的动作,“划开你的肚子,让你的肠子漏出来。”

底下的警察打着寒颤,一抖一抖的在持续记录着,这么危险的凶手早点找到就少很多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