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记忆是头怪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是你控制着记忆,其实是它控制着你。–––约翰·艾尔文
“今天去不去那里玩?”一个中年人对着男人使着眼色,脸上是下流的笑容。
男人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些许温柔,“我还要陪我老婆呢。”
“唔,好吧。”中年男人抿着唇,脸色有些无奈,这里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他们这里有一个痴情种,明明长得挺帅,居然还不偷吃,简直就是好好先生的代表,也不知道有哪个女人的运气这么好。
“对了,哪天把你老婆带过来让大伙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女儿运气这么好。不过,你老婆一定非常漂亮吧,不像我家那个。”中年男人露出嫌弃的表情,他家和男人不一样,他每天晚上都是能耗到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他可不想每天下班都面对自家那个疑心病重的很的黄脸婆。
“这是当然。”男人脸上是骄傲的神色,好像中年司机夸的是他似得。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和别人约好了,现在就走了啊。”朝男人摆了摆手,中年司机就踩了踩油门,那种速度就像是一个着急的色鬼见到了美女。
男人目送这中年男人离开,眼底慢慢的浮现渗人的笑意。
“有没有人搭车啊?”男人在路边喊到。
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快步跑了过来。准备拉开后座的车门的时候,看到男人带着笑容的脸颊,慢慢松了手,坐在了副驾驶上。
“把安全带系着。”男人嘴角弧度越发明显,“要去哪儿?”
女孩圆圆的脸颊上露出深深的酒窝,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才开口道,“去苏街,”说完,男人就没再问什么,只有女孩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师傅,你长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嗯,我有老婆了。”男人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女孩挑了挑眉,“哦,好吧。”
车里没有灯光,声音就越发清晰起来,空调旋转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女孩打了一个哈切,眼里浮现出点点泪水。
“师傅,尽量快一点。”女孩困倦的摆动头部,让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靠的地方。
“你们找的那个人不是凶手,”周谬朴直接判断道,没有说出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嫌疑比较大的男人。
“那那个人为什么要承认?”王竞双手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的石台边,“如果真的有人指使他的话,依照这个线索应该就能找到那个人。”
“现在是几点?”宋荀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朱修瑞摸不着头脑,可是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十一点,怎么了?”
宋荀茴脸上露出一抹庆幸,“我们快点继续监视那些人,之前不是分析过了。那个男人大概不会这么快就放手不干了,今夜有可能会在发生一起案子。”
“那边离这里只有十几分钟的距离,我们开车就到了,快上车。”周谬朴之前被朱修瑞他们弄的这件事,一时脑子都糊涂了,现在才想起来那个时候男人似乎朝着他说了一句话,周谬朴那时候耳朵快要炸裂,也没怎么看清男人说的是什么,只是不用想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挑衅的话就是了。
“周警,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王竞坐在副驾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沉默的空间似乎变得更加拥挤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周谬朴脸上是毫不紧张的平淡表情,将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顺便蒸发自己手心的汗渍。
“没什么,只是这里有近乎25个人都有嫌疑,而且都是嫌疑犯,如果是平常,你应该会让我们分散开,去某一个地方,现在你却直接朝着我们晚上过来的地方,你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王竞直视着车前方,不得不说夜晚的湖南真的非常漂亮,繁华的路灯和晃花眼的霓虹灯都显示着这里的富裕的气息。
宋荀茴和朱修瑞在一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回这几乎快要令人窒息的地方。
“你说呢?”周谬朴按了按喇叭,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前面的路人不满的咒骂,周谬朴只是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开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我不知道呢。”王竞眯着眼看远处的风景,因为车窗透了一点风,王竞冷的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车,你们三个就待在这里,记住不要走散,还有每个人行动之前都要通知其他的几个人,还有这个对讲耳机你们就不要用了,我怀疑这边的警察中应该有人是帮凶。”周谬朴懒洋洋的靠在车上,如果不是知道周谬朴的真实身份,恐怕宋荀茴看到这人的第一眼都会以为这人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说真的,当宋荀茴在张警办公室见到周谬朴,还真觉得他不去演戏还真是太可惜了。
“知道了。”
周谬朴突然抬头看向宋荀茴,冷漠的视线扫视着她,语气淡淡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宋荀茴摊了摊手,脸有些红。
周谬朴就站在原地靠着,等那三个人真的去了看不见的地方之后,他才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能不能借我一点钱?”中年男人坐在医院边的椅子上,打着电话,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十岁一样,他头上甚至都多了一些白头发,眼角带出一些皱纹。
“怎么了?”男人着急的问道,语气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漫不经心。
“静珊住院了,之前的存款都给我那个败家儿子挥霍光了,现在医院里说必须要提前给5万块才给动手术。”中年男人有着对自己儿子的怒火和一些悔恨。
男人听了这话语气着急,脸上是依旧的冷漠神色,“嫂子生了什么病?怎么要动手术呢。”本来是关怀的感情,却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丝嘲讽意味。
中年男人低着头,抹了抹眼睛,“我家娘们得了性病,就是那种难以启齿的病,哥们,你懂的。只是现在医生说,如果还不动手术,静珊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个病肯定是那个臭娘们传染给我的。”中年男人语气凶狠,没有了平常开玩笑的意思,脸上满是嫌恶,完全想不到平常他急色的神情。
男人语气平稳下来,“你之前在我们很前不都是不想见到你的那个黄脸婆的吗,要知道现在就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以后的生活了。”
“你他妈的到底借不借钱,不借就算了。”中年男人挂断了电话,听到里面嘟嘟的声音,男人这才拿开了手里,摸了摸因为辐射变得通红的耳朵,坐在车里想了一会才,男人才又打了过去。
“喂,是老哥吗,我之前是开玩笑呢,我当然会借你钱,你有困难,就是我有困难。”男人脸上带着些许笑容,语气也变得真诚许多。
“谢谢哥们,我借了很多人,他们要么就是不借,要么就是找各种借口,还是你最实诚,对了…你的那个钱大概什么,时候,才能打过来?”中年男人不是经常借钱的那种人,看重面子,所以语气有些支支吾吾的。
“这个你放心,我一会就去银行把钱打给你。”男人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带上了笑意。
“那,好的,呃,那弟媳不会说什么吧,这么多钱,要不你来医院,我打一张欠条给你。”中年男人开口道,语气有些着急,像是后悔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又像是要面子的说道。
“不用了。对你我放心。”男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心满意足的听到电话另一头,中年男人感恩戴德的感谢语气,极其缓慢的道,“不用谢了,我们俩谁是谁啊。”
男人挂断电话,脸颊的一边已经通红,可是他的脸上带上一副得意的笑容,像是解决了自己的大麻烦。
“宋荀茴,你装作是快递员,过去敲201号户主的门,记住如果没有看见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之前,不能擅自行动。我想这一点,之前张警都说过吧。”周谬朴站在楼顶,看着底下正在忙忙碌碌的人群,淡淡说道。
“咚咚,有余静珊女士的快递。”敲了好几下,门依旧顽固的关着,没有任何的动静,宋荀茴差点都要把耳朵凑到门上听有没有声音了。现在时间流逝越快,他们找到凶手的可能性就更低。
一边的202房子的老太太看了眼眼前正奇奇怪怪敲门的宋荀茴,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你好。请问一下,这户人到哪里去了?”宋荀茴走到老太太很前,“我不知道,”老太太砰的一下把门关死。
宋荀茴正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来了一个学生,稚气的嗓音淡淡说道,“那户人的那个女的生了病,她老公正在医院陪她呢。”
宋荀茴该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医院,那个学生打扮的小男生向前快走了几步,消失在了拐角处。
“周警,我问到了,这户人中的女户主生病,她老公正在医院陪她。”宋荀茴语气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来。”沉默片刻,周谬朴才说道,语气意外有些迟疑。
等宋荀茴离开了整个楼道,站在楼梯门后的少年慢慢的吹着自己嘴巴里的泡泡糖,片刻后炸裂的声响在漆黑的楼梯里响的分明,诡异的声响令人发指。
“木木,回来吃饭了。”202号房的老太太现在门外喊到,少年将嘴里的泡泡糖吐了出来,然后淡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