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金听到这话,瞬间挤出两颗泪水,“儿啊,往后不懂千万不要乱说话,会挨打的。咱们阴阳家名列三教九流,何等的光彩辉煌,怎能只会区区的降妖伏魔呢?”
在李默的认知世界里,三教九流从来就是个贬义词,何来的光彩辉煌之说。
因此,他干脆直戳戳问了句,“何为三教九流?”
李半金被问的差点吐血,没想到李默竟然连这么人尽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无奈的长舒口气,缓缓冲李默科普道,“三教指的是儒教、道教、佛教。九流则指的是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名家、杂家、农家、纵横家、阴阳家。”
李默被那么多家说的有点晕,“原来排在最后,真没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
李半金控制不住的狠戳了下李默的脑袋,“排名不分先后,只是为了顺口才这么编排的,你懂么?”
脑门被戳的有点疼,李默揉了两下,“好吧,阴阳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说到这个,李半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很是自得地负手摇头晃脑起来,“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通晓天文、历卜、五行、蓍龟、杂占、形法六术。”
“说的能不能不这么官方?简单点。”李默越听越懵。
李半金深受打击,完全没想到李默竟然连这都听不懂,只好摇头叹道,“说白了,就是观阴阳,通五行,顺天道。”
说了等于没说,李默觉得,估计阴阳家就相当于街头摆摊算命的。反正准不准全靠蒙,能忽悠别人掏钱的就是大佬。
他原本以为只是捡了个普通爱唠叨的老爹,没成想,这老爹竟然还懂那么炫酷的技能,拉风到他只是在电视里瞅过,从来不曾亲见。
人在江湖漂,谁不挨几刀。为了不被戳冷子的乱刀砍死,李默早就立志要学个一技之长傍身的。
法术他是没什么资质学会了,去学刚才那个真言手印,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呃,那个九字真言咒,我可以学么?”李默相当的实在,心里想到,即刻便问了出来。
李半金顿时泣泪连连,“儿啊,你终于长大了,以往我求了你多少次啊,然而你仗着有武艺傍身,从来都不稀得学这个手印。现在竟然主动要来学,呜呜,为父实在是太感动了,呜呜。”
看着用自己衣袖抹眼泪擤鼻涕的老爹,李默重重狠拍了好几下他的肩膀,这才夺回湿淋淋的衣袖,“老爹,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该先从这里出去?再不走,我都要被冻死了。”
“哦哦,好,”李半金点点头,“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走。”
说完,父子俩就再也不理会那具空冰棺,朝密道入口走去。【零↑九△小↓說△網】
刚走了没两步,李默又折身走了回来,将靠在墙边的凤三娘给抱在了怀里,这才继续朝密道外走去。
想必是方才老爹的九字真言太厉害,竟把凤三娘给震得昏厥了。
李默抱着凤三娘,身旁跟着李半金,缓缓走向入口处。
回去的路总比来时短,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地方。
三人刚刚站在石壁前,遮挡住洞口的立柜就自动打开了,不得不叹服机关精妙无比。
等他们出了密道,立柜又自动合了起来,根本看不出有打开过的痕迹。
将凤三娘放在绣榻上,李默这才放心地开始盘问起李老爹来。
刚才在密道里,他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十分的不安心。
而今出了密室,这种感觉顿时不见了,令人舒服很多。
在李老爹的不靠谱讲述下,李默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李姓正统阴阳家第388代传人。
他们这一支早已没落,没了昔年的辉煌。不过却有个神圣的任务,那就是护佑半枚阴阳鱼符,符在人在,符亡人亡。
而这个时空,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大妖小怪。
它们对阴阳鱼符很是忌惮,个个都恨不得将持有鱼符的李家人分而食之。
因此,深谱低调才是王道的李家家主,早就做了个英明神武的决定,那就是严禁李家子弟将阴阳鱼符示于人前。
这个英名的决定,顺利的让李家躲过了妖怪们的残害追杀,成为富庶一方的商贾大家。
然而好景不长,直到李半金爱上了一名女子后,这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当时年轻英俊的李半金,很快就和那名女子你侬我侬,干柴烈火的如胶似漆。
然后,问题来了。
那名女子竟然是只妖怪,她最初接近李半金的目的,就是要偷东西。
结果,她用自己独特的个性,成功的俘虏了李半金,顺利偷走了他那颗年轻骚动的处男心。
人妖相恋,有违天道。
李半金和他的娇妻爱得热切忘我,很快就将两人的缘分给消耗殆尽,引来了天妒。
堪堪临盆,李半金娇妻便因产子失去了所有的法力。
没了法力,容颜便难维持,再不复往日的青春靓丽,娇俏可人。
不过幸好李半金是个脸盲症患者,他从来都没觉得娇妻漂亮,只是觉得她顺眼而已。
即便现在变老的她,依旧如往昔般顺眼。
没了法力的她还有爱她的夫君和两人爱的结晶,除了午夜梦回周身痛不欲生外,她基本上过得很幸福。
可幸福的日子总是溜走的最快,等将俩人幼子拉扯成人,李半金的娇妻终于撑不住羸弱病体,撒手西去。
初初成人的幼子很悲痛,知晓只要凑齐两枚阴阳鱼符,就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便顺利成章自李半金处偷了出来,留书离家,去寻找早已遗失的另外半枚阴阳鱼符。
后来的,李默大概猜也能猜的出来。肯定是离家出走的幼子发现了什么线索,然后去追查,遭了妖怪的毒手。
要不然,他也不会附身的如此顺利。
想到这儿,李默暗自对他暂居的这具身体道了个歉:真是对不住啊哥们儿,并不是我刻意占了你的身躯,我也是受害者。而今你家中尚有老父,打今个儿起,就把你爹爹当成我自己的亲爹来待。哪怕我就剩一碗粥,也绝不让他喝半碗,全给他!”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李半金听到李默在那儿神神叨叨半天,忍不住问了句。
“没,没什么,瞎哼歌而已。”李默摇头否认,突然想到一件最重要的事还没问,“老爹,呃,那个,我全名叫什么?”
李半金脸上笑开了花,“你这个名字,可是很有寓意的,不像我金啊银啊的忒俗。”
“哦?那是什么名?”李默很是期待。
“公正无私的美男子,这就是爹爹对你的期望。”李半金款款道,“公甫,你的全名唤作李公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