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本想谋一份差事做做,可还没见上BOSS就让她见识了督军血淋淋的军令!
那六名女子她虽没见过,但应是正直妙龄的如花美人吧,竟然瞬间成了刀下亡魂,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督军若是也一刀砍了她,她找谁哭去?孟星在他面前说的话根本没有分量,她是他带来的,那督军恐怕照样想杀便杀!雨柔深深感到凉飕飕的,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冒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心里思忖着:这工作我不要了,我不惹你还不行!
她的脑袋有点疼,还没有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上面有定位仪,磁场混乱,表面上到处都是红点,看样子是失灵了,刘建军去了哪里?他们的对手天狼又去了哪里?这一切都像个谜团,深深困扰着她。
她果断走出帐篷,两名士兵要阻挡她,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摞倒了两个人,将他们揍晕了,她的本事不太行,近身对付两个人还凑合,若是人多必不能自保,她不会杀人,猎豹行动临时调用她负责拆弹的,而刘建军是特工,他能打能杀,可惜他不在身边。
雨柔猫着腰踮着脚尖像个贼一般躲避着巡逻的士兵。眼看周围骚动起来了,巡逻兵越来越多,好像在搜找什么,难道是要抓她吗?雨柔躲在一个帐篷的侧面,心里像打着一面小鼓,咚咚咚响个不停,她擦了把汗,这是无间道呢,还是越狱啊,她明明没干亏心事,怎的就一副性命不保危机重重的处境。
身为一个能够穿越的人,她无疑是幸运的,身为一个穿过越来性命受到严重威胁但还没死的人,她无疑是不幸中的幸运的,身为一个穿越过来性命受到严重威胁还没死但是距离死不远并且很有可能死在猥琐之下的人,她无疑是不幸中的不幸!
四面八方都有人走了过来,眼看着没法躲了,她见一帐篷门口仅站着一名士兵,抄起石头,从背后靠近,狠狠一砸,士兵闷哼一声倒地。雨柔将他拖入帐篷内,她对他道:“对不起啊!我是不得已的!”
她匆匆往帐篷中一瞧,没人?她微微掀起帐篷一侧,向外观察着,巡逻士兵匆匆而过,没往这里进来,不由稍稍松了口气。她上辈子一定是造孽了,都不能穿个好人家,好环境!
帐篷中不是没人,而是这个人比一般人矮了一半,所以她没注意到。
他坐在轮椅上,轮椅的背又朝着帐帘,所以看上去这是一把椅子而已。
轮椅上的人注意到了有人闯入,缓缓转过了轮椅,他一脸诧异地打量着这位入侵者,一身黑色“裙子”,露出修长的下半截腿,她露着半截手臂,脚上的鞋子更是古怪,跟又细又高。长发披肩,看身段应该是女子,她向外张望着,丝毫不觉得里头有人。
轮椅上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温和地道:“姑娘,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雨柔吓得脸都白了,她猛地回头,对上了一双清润微微敛着阴柔之气的双眸,他面若暖玉,眉若春山,头束金冠,发尾及肩,一身华丽的白玉色锦服,胸膛处的纹饰皆为金丝腾云辟邪兽,服饰周边满是繁杂精细的滚边。
她瞪着他,顿时有些紧张,内心狂飙起来,帅晕了!可是她现在没心情欣赏,帅哥VS生命,生命完胜!这个人看上去挺有身份的,他坐在轮椅上?看来是腿脚不便!他看上去挺温和,比较好说话,或许他真能帮她!?
雨柔愣了片刻,指着被她拖进来的士兵道:“我没有杀他,他只是晕了!”
男子微微颔首:“看出来了,姑娘为何来到军营,可知军营重地不可擅入?”
雨柔道:“我知道,是孟星带我来的,谁知道那督军不分青红皂白就斩了进献的六名无辜女子!孟星又做不了主,督军刚下令,女子擅闯军营者死!我不跑难道等死!”
男子恍然:“你就是大家都在说的那名女子?在战场上拆解了句迟国的一枚土炮弹?”
“咦?你知道!”雨柔不由得站起身来,来到他的面前。
男子打量着雨柔,一脸灰呼呼的,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那奇怪衣服下包裹的身材还算玲珑,她的眼睛灵动,有一股清新之气,这种眼神有着极为旺盛的生命力,这名女子是不是细作他不得而知,但至少不是他派的人,从她谈吐来看,率直可爱。
男子试探道:“你为何只把人打晕,而不杀了他,你要知道,想要逃出去可不能手软,他醒了之后马上会揭发你!你没想过么?”
“我……我和他无冤无仇,没必要杀他吧。只要能逃出去,能不伤人就不伤人,你……可以帮我吗?”雨柔不确定地道,她没有办法,如果眼前的人不帮她,她就打晕他,然后再想办法。
男子轻笑:“姑娘天真,在下与你头一次见面,为何要帮你?倘若姑娘是细作,那我岂非放虎归山?再者姑娘也不清楚我是谁,如此求助,不怕我出卖你?”
雨柔早已料到他可能会有这么一说,倒也不气馁:“如果我是细作应该想方设法留下来而不是逃出去!你不帮就不帮,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欺负你的,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大声嚷嚷,我马上离开。”
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好奇道:“如果我大声嚷嚷了,你会杀了我?”
雨柔逼近他,道:“你要是嚷了,我只能打晕你!”她举起手,对准男子的后颈,“你准备嚷吗?”
男子的胸膛轻颤,他真是忍俊不禁,这时门外有人道:“庆王,可有人闯入?属下可否进来一看。”
雨柔顿时紧张了起来,她看到男子腰间有一把精致的匕首,她嗖一声抽了出来。还没等她威胁。
男子便道:“无人闯入,不必进来,本王要休息了。”
门外的守军犹豫了翻道:“是!走,那边仔仔细细搜查,不能让她跑了!”
雨柔的心闹腾地厉害,敢情是个王爷……那个督军自称本王,他们两人难道是兄弟?
“姑娘,人已经走了,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我……我真的不是细作。不管你信不信,好了,我得闯一闯,不连累你了,走了。”雨柔在帐篷的后部用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外面没人,她又将匕首还给了庆王。“刚才谢谢你放我一马!”
庆王脸上挂着笑意:“我放你一马不代表你能逃出去!又有何可言谢的?”
“当然要谢,否则我现在就被抓了,可能我一会还会被抓,但是至少我此刻感受到你并不想抓我,这就够了!拜拜!”雨柔嗖一声钻入了夜色之中。人家是个王爷,也是这里的一大主子,没抓她就不错了,她怎能再奢望人家帮她逃出去呢!
“拜拜?”庆王琢磨着这个词语的意思,没有想明白,但是看她的手势,应该是再会的意思。
他琢磨这这位女子的话,短短数句,却无比有趣。尤其她那一句:你不帮就不帮,我也不会因此而欺负你。他想想就觉得好笑,欺负他?也对,他是残疾人,应该容易被欺负吧?
他的帐篷被割了个大口子,他盯着这个空荡荡的黑色窟窿,他突然很好奇她能不能逃出去!孟星带她回来应该是不知道之前的几位将军发生了什么,他是相信她不是细作的,因为他从没见过一个连杀人都不会的细作!她知道他是庆王了,而且腿残,在逃生的情况下居然没动要挟他的心思,不得不说这个姑娘太过天真。
他是知道前三任将军下马的真正原因,而这第四位将军除非战死沙场,否则是绝不会下马的。所以如果他是督军的话是绝对不会把这位女子和前几任将军被害联系在一起,怪只能怪她运气不济,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恐怕凶多吉少。
雨柔蹑手蹑脚地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像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她有想过换一身衣服,但是情况不允许,她每在一个地方呆上一会,便会有搜寻的人过来,最后她实在躲无可躲,被围堵得结结实实,插翅难飞了。
火把照亮了她的包围圈,四周密集的弓箭手都将箭指向她。
为首的将领呵道:“督军吩咐束手就擒暂时饶你一命,如若反抗乱箭处决!”
雨柔立马举手投降,汗涔涔的,真是倒霉,投降就投降,那么多箭对着她想想就害怕!
两名士兵上来想要捆她,雨柔道:“不必了,我有腿自己走去!”
庆王驱着轮椅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心下叹息,还是被逮住了……她会死吗?他有些好奇。
孟星大踏步赶了上来,对着那名凶神恶煞的将领道:“杨云,不得无礼!”
“将军!”杨云抱拳退下。
孟星一脸歉意地望着雨柔道:“陈姑娘,真对不起,督军要见你!”
雨柔苦着脸:“孟星,他是想杀我吧?你难道忘了他刚刚还杀了六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孟星宽慰道:“陈姑娘,不必多虑,督军不是不讲理之人。”
雨柔忐忑地跟着孟星再次回到了督军的主帐,心里有一种风萧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凉,她就像砧板上的鱼,是杀是剐她自己做不得主!
督军青袍玉带,双目瞻瞻,姿容绝世,举止孑然随意,行事任情纵性。他起身,身段极高,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一座山。
雨柔觉得他是第一个将青绿色袍子穿得那样风流好看的人,但这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当他站到她的跟前的时候,她打了个冷颤,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敬畏,他的那双眼睛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一看便会被他剖开,死无葬生之地。
想到刚刚他轻描淡写地就杀掉了六名女子,她不由得又冷了几分。她觉得衣服穿得少了点,应该再加一件羽绒服或许会刚好,或许还得加一双雪地靴。她的高跟鞋让她的腿僵直。
督军敛起逼人的光芒打量了雨柔半晌都没有说话,他伸手拿起了她依然挂在脖子上的“参展证”,上面写着珠宝商朱莉女士,编号0215,席位028,最下面的是一行中英文小字,中文写的是世界名媛顶级珠宝发布会暨名品展示会。参展证是一个塑料的PP袋,透明,里面还有一张出入门禁系统的射频卡,上面写着:天时利大厦。
终于,督军问道:“你跑什么?”
雨柔:“你不是说女子擅入军营者死吗?我不跑还等你杀我?”
督军轻笑但更显威严:“你是孟星带来的,自然不能算擅入。”
雨柔:“那刚才那些女子,不也经过你同意而入的吗?你不照样砍了?”
督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来她对他刚才杀了那六个人很是愤慨!胆子不小,没吓死过去,还能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说,谁派你来的?”他毫不留情,毫无征兆地捏住她的脸,抬起她的头。
“……”雨柔脑袋轰一声,她是谁派来的?她还真想不起来!她记得她被猎豹组织调档参与任务,至于上头领导是谁,她没有见过,是刘建军接待她的。
督军加重了力道:“说!”
雨柔伸手挡开了他的桎梏,疼死了!“忘了……”
“忘了?”督军不可思议地重复她的话,他见过宁死不说的,却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忘了?
他略带不悦,没发作,继续盘问:“你叫朱莉,为何孟将军说你姓陈?你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这我记得。陈雨柔是我的本名,朱莉是化名,这张参展证是参加天时利大厦珠宝发布会的通行证。”
督军:“你是珠宝商,如何懂得拆解炸弹?”
雨柔:“我不是珠宝商,这是假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拆弹专家。去天时利大厦,为了阻止头号恐怖集团天狼的恐怖行动,但是我不记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督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杨云一脸莫名,连孟星也是一脸迷惑。
他们……有没有听懂?雨柔尴尬地停住了解释。
“一派胡言!”督军震怒,这个女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简直就是疯子!他抽出墙上的宝剑,一指雨柔的脖子,“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那把宝剑出鞘了,果然是把好剑!仿佛有生命,银光万丈,吟啸阵阵,搁在脖子上令人毛孔剧缩,它只是轻轻碰到参展证的挂绳,证便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宝剑出鞘,谁与争锋。
可怜滴姑凉,你肿么说,伦家也不信你啊!这才是悲剧!!
要说如果我是督军,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信你!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