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那样的恩宠是你能得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秦海蹙眉,这个女子怎么那么不识抬举!
苏妙妗转过脸,满脸的嘲讽,这样的宠爱她也不稀罕。
“好了,快去给皇上磨墨。”秦海没好气的说道。
苏妙妗粗粗的行个礼,便朝里间走去。
“见过皇上。”苏妙妗尽量压平心中的恨意,乖乖的给季承翊行礼。
季承翊抬眸看了她一眼,垂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过来。”
苏妙妗走过去,季承翊见她依旧杵在那里,不禁皱眉:“秦海没和你说进来要干嘛吗?”
闻声,苏妙妗这才打开季承翊的墨磨着。
那熟悉的手法,让季承翊为之一怔,只有妙妙会加那么一点的清水,只是力道上不同。
“谁教会你的磨墨?”季承翊像是不经意的问。
苏妙妗看了他一眼:“回皇上,没有人教奴婢。”
“没有人教你?!”季承翊猛然抬头,在瞧见那双陌生的眼神时,将自己的失态给收了回来,她不可能是妙妙,妙妙看他的眼神绝对没有那么敌对。
莫名其妙!
苏妙妗蹙眉,只得加重手中的力道,把它当成季承翊。
“磨不好就出去!”那磨墨的声音和磨刀似的,季承翊不耐烦的说道。
闻言,苏妙妗一阵高兴,放下墨就往门外走去。
季承翊并没有错过她脸上那一抹开心的笑意,狭长的眸子一眯:‘站住!’
苏妙妗脸上的笑容一僵,换张脸转身:“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墨磨不好,滚出去跪着。”季承翊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她,他看看她什么时候会求饶!
闻声,苏妙妗咬牙,恨恨的看着季承翊,果然是暴君,说出来话都不管用的。
不一会儿,秦海便看见苏妙妗从里面出来,当着冰天雪地就跪了下来。
瞅瞅尚书房的大门,又瞅瞅苏妙妗,这姑娘怎么那么不懂规矩,把皇上惹生气了,这冰天雪地的有的受了。
跪了一会儿,苏妙妗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膝盖的地方已经开始麻了,还有一股凉意慢慢的爬上来,可是苏妙妗依旧跪的笔直,她不会跟那个暴君认输,绝对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苏妙妗的膝盖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一抹红色的身影走来,近了苏妙妗才瞧见是一个……与她长的有些相似的脸,眉眼间那股凌厉倒是让人不敢去看。
想必这就是那个暴君新封的柔妃吧,这封号真是和人一点也不配,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奴婢拜见柔妃娘娘。”人一近,苏妙妗就低下头。
闻声,柔妃停下脚步,走到她的面前,轻声笑道:“你,就是容妃?”
苏妙妗垂眸,对这个封号极其厌恶:“不,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不是什么容妃。”
柔妃唇线抿的紧紧的,眉梢的笑意冲淡了一点锋芒:“你的眼睛比你的脸好看,宫中都说容妃相貌平平,却有一双星辰一般的眼。”
俯身,抬起苏妙妗的下巴,那双清冷中带着点点星光的眸子看着她,柔妃眼神一变,捏着下巴的手紧紧的,苏妙妗蹙眉,这柔妃抽的什么风?
皇上曾经说她的眼睛特别漂亮,可是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别人的影子,当时全家的荣辱都在她的身上,便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看来这宫里做替身不止她一个啊!
“既然已经不是皇上的妃嫔了,那就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伺候皇上,不要一天天想那些没用的!”柔妃咬牙,那话语里带着一些酸味,即便是替身,这个女人光眼睛上就赢了她。
苏妙妗垂眸:“奴婢自当谨记自己的身份。”
那不卑不亢的态度惹的柔妃一阵恼火,可是人家有没有出言忤逆她,这里还是在皇上的尚书房门前,还是不要生枝的好。
“是皇上罚你跪的吧,那就好好的跪着。”从妃位落到奴婢的身份,她就不相信这容妃的心里没有一点落差。
“皇上,柔妃娘娘来了,要见您。”柔妃一来,秦海就知道那小心思是什么了,赶忙进来禀报,不过他估计皇上不会见。
“让她走。”果然,不出他所料,皇上拒绝了。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季承翊抬头叫住他:“那陆子衿怎么样了?”如今都过去了一个时辰,他硬是没有听到苏妙妗有一丝的求饶。
“还跪着呢,要奴才把她叫起来吗?”秦海到底是有些不忍,那姑娘额头上都是汗,脸色白的可吓人了。
季承翊抿唇,眼眸是人看不清的深邃:“让她继续跪着!柔妃来了是吗,让她进来给朕磨墨。”
秦海点头,他怎么觉得皇上和那陆子衿之间的闹脾气就好像和皇后一样呢?
门外,柔妃一听季承翊要见她,高兴的险些失态,这还是她来尚书房那么多次,皇上第一次要见她呢。
“本宫的妆容可是有什么问题?”柔妃抚了抚鬓角问道,秦海笑的满脸褶子:“娘娘这一身极漂亮,快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娘娘磨墨呢。”
柔妃点点头,步步小心的进去。
秦海抬眼望见依旧跪着的苏妙妗,不禁摇摇头,这下好了吧,恩宠都被别人抢去了。
“臣妾见过皇上。”这声音娇娇柔柔的,简直娇媚到了骨子里。
季承翊微微蹙眉,推了推一旁的墨:“过来磨墨。”
柔妃有些委屈,从她进这里开始,皇上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不过能让她进来已经是极好。
身侧一阵一阵的香味传来,季承翊叹出一口气,心中更加烦躁,妙妙从来不用香粉,身上都是好闻的花香果香,那南寻的妾侍身上倒是也是这样的香味。
季承翊不禁摇头,他怎么想到那个女人了。
见季承翊这般样子,柔妃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咬唇问道:“皇上,是不是臣妾做的不好?”
“以后不要用那么浓的香粉。”季承翊呼出一口气,脸的方向是偏离柔妃的,柔妃眨了眨眼睛,原来皇上是不喜欢她身上的香粉,所以一直没有看她。
她回去就把香粉换了,不,她要看看皇后平时用的都是什么香粉,效仿一番,她就不信皇上不碰她。
“皇上!”秦海突然满脸慌张的跑进来。
季承翊正烦躁,不耐的问:“怎么了?”
“陆姑娘晕倒了。”秦海低头,装作看不见柔妃不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