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和秦公公昨日去藏书阁的时候瞧见有对狐狸的记载,狐者,狡也,或白或红,声似婴啼,眉若桃花勾人,唇似笑非笑,若为佳人,乃尤物,我瞧这狐狸笑的时候眼睛可勾人了,而且毛色火红漂亮,便猜是狐狸。”煜儿认真的说道。
苏妙妗哭笑不得,听到季焕煜的后半句,不禁扶额:“煜儿很聪明,可是这书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那秦海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煜儿去看这种书。
“……煜儿不清楚呢,只是瞧见上面的美人漂亮,便翻开了。”季焕煜迟疑了一会儿皱眉说道,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说:“那里面记录了许多奇异的事件,就是许多地方粗俗了些。”
苏妙妗总算是明白了,感情是本带着点少儿不宜的杂记,苏妙妗蹲下来看着季焕煜,认真的说道:“煜儿,这种书少看,若是真的想看呢,也一定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懂了吗?”
煜儿点点头,感觉到怀里的狐狸动了动,似乎是极为不舒服,便道:“母后,这狐狸叫什么名字啊?”
面前是一副可爱的画面,苏妙妗忍不住摸了一下季焕煜和狐狸的头,道:“它还没有名字呢,要不煜儿给它取个名字吧。”
既然狐狸很喜欢煜儿,那让两人亲近也不是什么坏事,季焕煜闻言不禁苦恼了,垂眸看着狐狸,摸着它浑身火红的皮毛,突然眼前一亮:“叫火球吧,你看它一身火红的毛,像火焰一样。”
闻言,苏妙妗赶紧憋住要出来笑意,煜儿取名字还真的是干脆利落:“好,就叫火球。”
尚书房。
秦海从外面进来,低声禀报着:“皇上,司礼监的总管海公公来了。”
季承翊抬头看向他:“让他进来吧。”
“奴才拜见皇上。”来人身材瘦削,眼神精神,一看就是比较干练的人。
“什么事?”季承翊头也不抬的问道。
“皇上,这先皇的有许多没有皇嗣的太妃还在慈育宫,还有成帝的妃子,按规矩来说这些人都是要给先皇殉葬的。”海公公恭敬的说道,这若不是先皇被成帝急匆匆的下葬,这些妃嫔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闻言,季承翊不禁皱眉,这活人祭奠死人就很残忍了,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妙妙肯定不会高兴,可是若是将这些人养着也是废朝廷的粮食……
见季承翊半天不说话,海公公不禁在心里嘀咕了,莫不是这位皇上与成帝都喜欢要了先帝的妃子吧?不过听说如今的皇后就是一个母夜叉,皇上都怕,海公公便觉得也不太可能。
“废除无嗣妃嫔祭奠的规矩。”季承翊抬头淡漠的看着海公公。
海公公一愣,吓得兰花指都出来了,脸色一变:“皇上,不能啊,这规矩是老祖宗的时候就有了……”
季承翊不耐烦的打断他:“先祖也是人,先祖又没有说过不能改规矩!”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秉守旧规的人,大魏几百年,都被这样的规矩霍霍的差不多了。
见状,海公公识趣的闭嘴,暗暗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之后讨好的问道:“那皇上,这些妃嫔也有百十号人呢,该怎么办呢?”
季承翊不满的抬头:“把这些妃嫔全部放出去,给银子做安抚,再让婚礼司的人给这些人找一个好人家,对了,今年也有许多宫女满二十五了吧?一并放出宫。”
“是,奴才这就下去办。”海公公说完就要往外走去。
季承翊猛然叫住海公公,道:“以后这样琐碎的杂事去皇后那里就行了。”
海公公转身,瞧见季承翊的眼神有些冷,心下咯噔,知道季承翊知道了这些事情向来都是皇后在管的,他也是听外面的人说如今的皇后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所以才会来找皇上。
……
苏妙妗用完早膳也没有去看季承翊,原因只有季承翊自己知道,就让他自己饿肚子去吧,她一天天这腰酸的都没有和他计较呢。
“娘娘,司礼监的海公公带人来了。”春华禀报说道,苏妙妗移开眼睛上搭着书本,睁开一只眼睛,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春华摇头:“说是要来登记咱们宫里满二十五的宫女。”
苏妙妗点头,起身懒懒的趴在扶手上,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让他进来吧。”
春华点点头,出去一会儿回来后面便跟着一个精瘦的太监,那人一看到她就露出诧媚的笑容:“奴才海饼见过娘娘。”
一听这人的名字,苏妙妗与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有些忍俊不禁,苏妙妗含笑说道:“你这名字倒是别致。”
闻言,海公公笑的更加狗腿:“奴才小时候家里穷,父亲便给奴才取了这样的名字,图个好寓意。”
苏妙妗笑着点点头,等着海公公的说正事,海公公见苏妙妗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心下便松了一口气,都说这位皇后不好相处,照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皇上刚刚下旨,让奴才把满二十五和先帝没有子嗣的妃嫔放出去,所以奴才得先来登记这出宫的人数,搅扰了娘娘。”海公公的声音颇为尖细,听着有些刺耳。
苏妙妗皱眉,问道:“皇上可有说过这些女子怎么处置吗?”
“皇上说给这些人银子,再让婚礼司的人给寻个好婆家。”
苏妙妗眉头皱的更深:“不妥。”
闻言,海公公一脸懵,以为苏妙妗是不愿意将这些宫女放出去,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娘娘,这是皇上发话了的,奴才也做不得主啊。”
苏妙妗一阵轻笑,犹如二月的春风,暖化了人的心,海公公看的有些心花怒放。
“无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本宫来担,这宫里出去的宫女在男人的眼里年纪比较大了,即使是宫里放出去的,一些人也只是表面恭敬,这些宫人过的依旧是不幸福的。”
闻言,海公公有些不好意思,原来皇后娘娘不是这个意思,倒是让他给误会了。
“娘娘,这些人不过是奴才罢了,您还管他们幸福不幸福的?”
苏妙妗听到这话脸色就冷了下来:“本宫是皇后,也是国母,这些人既然是皇上的子民,也是本宫的子民,怎么可以因为他们是奴才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