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山手中的小血玉毛笔横握手中,这一场恶战。打与不打不是他能够选的。

罗昌手中小鼓一扬,鼓声阵阵就要响起来。

这俞秀山岂能让他的鼓声响起来,有之前观战的经验,这罗昌手中小鼓敲起来,到处皆是声响,以声为武器,无处不在。

俞秀山的手中还有一符始终未曾使用,在这瓢泼大雨中,俞秀山觉得试一试那纸符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他抬笔画符,抛掷半空,叫道:“轰雷.”

这天空中掀起了滚滚乌云,雷声轰轰响起。阵势倒是非常的急迫,只是干打雷了。

这雷声初时不大,也不知道是俞秀山第一次用纸符不太熟练,还是有意为之。

罗昌开始也被惊了一把,抬头看了天空片刻,却发现原来是声势大雨点小,就哈哈大笑起来:“小儿无知,还想拿这个来糊弄我,一个只有大雷声的玩意,有个什么用,哇哈哈哈,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给我那侄儿报仇,让你死无全尸。”

俞秀山盯着天空看,心想,这是一张西贝货?

既然是一张西贝货,那还留在这儿干嘛,还不跑?

俞秀山握着小血玉貘毫毛就朝着勾阳的方向奔去,边奔边哭号:“仙君,救命啊,小人可是奉你之命,去杀人夺宝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勾阳无动于衷,他正在看着非言与万庆宗宗主。万庆宗宗主将那数百人吸过去,非言的紫金钵尽数收纳这数百人的真气与精力。

俞秀山朝着他奔过去也是无动于衷。

罗昌哈哈大笑:“一个都跑不了。”

他并未紧随俞秀山,仍旧站在原处,就像猫看着一只耗子在奔跑,跑来跑去也不过是猫爪子下的玩物。

罗昌待俞秀山跑出去几步,手中的小鼓砰砰的敲击的激烈起来,罗昌念道:“鼓声渐起声震天。”那鼓声丝丝缕缕的逐渐侵入俞秀山的脑中,就像是有万只蚁虫在他的脑中蠕动着,撕咬着,让他的脑袋随着鼓声的阵阵的响声一涨一涨的发疼,他的脑筋似乎要被脑中的那些不存在的蚁虫啃断了,越来越邪门了。

俞秀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耷拉着眼皮,也不朝着勾阳奔了,照这么下去,不等他奔到勾阳那儿,他就被弄死了。

俞秀山脑中轰轰直响,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他脑中的那根线似乎快要断掉,只要一断掉,俞秀山觉得自己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罗昌是故意的折磨他,老小儿的,俞秀山心道,老子饶不了你。

大雨浇在他的身上,浇的俞秀山那张脸更加苍白,一双绿眼睛幽幽的像是一只狼崽。

鼓声砰砰的响着。

俞秀山捂着耳朵,说了一句:“真是声大啊。”都赶上春桃的嚎声了,他回忆起了春桃,春桃真是挺能嚎的,嚎的盖过所有的声儿去,就只能听见她的嚎声。

俞秀山想着春桃的嚎声,突然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从怀里抓出一把纸符,朝着罗昌喊道:“谁说我的符没用,我就让你看看。”

俞秀山抬笔画符,数十张纸符全都抛出去,叫道:“轰雷。”

顷刻间,那天上乌云翻滚,狂风巨作,还是只有雷声,没有什么实际性攻击的场景。可是罗昌不在笑了。他发现这雷声太大了,他的鼓声无论怎么敲击,都无法盖过这雷声,盖不过,他的鼓声就听不到别人耳中,那他所有的攻击都是无用之功。

俞秀山咧嘴一笑,他挥笔画符,祭出一道斩龙符来,这斩龙符在他手中成了一把一米长的无形巨刀。俞秀山握着刀,朝着罗昌过去。罗昌将手中的小鼓收了回去,指着俞秀山说了一句什么,雷太大了,俞秀山根本听不见罗昌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简直太爽了,跟看猴戏一样。

俞秀山抬刀朝着罗昌劈过去,罗昌运起灵气去抵挡,他的灵气道行远远高于俞秀山,这一抵挡,俞秀山那一刀终是落空了。

俞秀山浑然不介意,他想起在与正义小青年对阵是想用的那一招了。

在罗昌抵挡下那一刀的空隙,俞秀山祭出纸符:“锁魂。”

这是哪儿,这是离皇宫内院颇近的求仙台,皇宫是哪儿,那是死人死的最多的地方,这是哪儿,这是求仙台,刚刚死了数百修士的地方,这阴魂鬼气真是重的,话都说不清了。

俞秀山这张纸符一落,那死魂残魄简直就如黑云压阵般层层围过来,它们与夜色融为一体,包抄过来。

俞秀山等的就是这一霎那,他朝着那群包抄过来的死魂残魄祭出一把啪啪打脸术,人总是有贪嗔恨,那么魂呢,魂也是有贪嗔恨,它们在死前的这贪嗔恨达到了极限。

俞秀山的那一把纸符唤醒了它们的贪嗔恨。

这群阴暗的不计其数的残魂从微不足道的力量化成了心存杀气的野兽。

俞秀山小红血玉貘毫毛笔一挥道:“杀。”

罗昌都倒退了几步。

这场面太壮观了。

层层的残魂困住了罗昌,一层消散又是一层扑上来,罗昌连口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俞秀山看着罗昌在那儿艰苦奋斗,得意的心道,让你跟老子斗,自食恶果了吧。

勾阳朝俞秀山看过来,他那双乌沉沉的眼睛在夜幕中闪耀着光彩,在轰轰的雷声下,俞秀山见勾阳张开嘴来,用唇语对他说道:你的符画错了。

勾阳的手指动了动。

俞秀山拎着毛笔看着勾阳的手型,瞬间明白自己少补了一笔。怪不得只是轰轰的雷声,怪不得是个西贝货。

勾阳指向前方。

俞秀山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非言的紫金钵已经吸取了数百名修士的精力真气,悬空在那禁制的上面。

俞秀山明白了勾阳的意思,勾阳是让他借力使力,借着非言要冲开那禁制,顺道也劈上一刀。

万庆宗宗主收拾完数百名修士,他早就主意到了勾阳与俞秀山。还有罗昌是如何被俞秀山困住的,他耐心的观察了一下这二人,勾阳始终站在一旁,未曾出手,看不出深浅,似乎是没有道行傍身,不是修道之人,似乎又没有那么简单。另一个不知道修的是什么道,看上去善于用符。

无论如何这两人是不能留下来的。

万庆宗宗主领着身后的那只猛虎朝着俞秀山踱步过去。

在万庆宗宗主身后的非言使出紫金钵,紫金钵内的吸取来真气精力倾泻而下,冲击那禁制。

俞秀山压根不管慢慢踱步过来的万庆宗宗主,在非言使出那紫金钵的同时,俞秀山抬笔画符,叫道:”斩龙。“

他使出了全身的真气,使出一张斩龙符。

那斩龙符速度极快,即便是万庆宗宗主躲的速度很是快,但是那斩龙符仍是紧贴他的那只猛虎过去,那猛虎半实半虚的尾巴被生生的斩下半截来。

那斩龙符与非言使出的紫金钵交汇于一点。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紧紧的盯着那禁制。

只听嗡的一声,似乎这禁制动了一下,这一下不知道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还是外面传过去的。

这嗡的一声过去之后,禁制上所贴的符箓开始片片凋落下来,俞秀山心道,居然成了,老子我真是太厉害了。

非言更是目不转睛。

万庆宗宗主随着那一圈圈的脱落的纸符转动,他几乎哈哈大笑:“好,真是太好了,这禁制要开了,我万庆宗千秋万代。”

这还没有乐够呢,那符箓脱到三分之一处,又不动了。

万庆宗宗主心焦,他只会俞秀山道:“你给我劈,给我劈。”

说完,又朝着非言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可行么,怎么又不动了。”

非言摇头道:“我是不知,终是你我实力不济,解不开这禁制,我们北面的门派是注定要凋零了。”

非言说完又朝着俞秀山道:“小道友实力不俗,不知可有意为了北部门派的兴衰出一把力,日后北部门派定有重谢。:

他们这是一个威逼一个利诱。

俞秀山压根不吃这一套,他盯着那禁制看了一小会儿。俞秀山拎着小血玉貘毫毛笔摸了摸胸口,他从胸口摸出一片火红的羽毛来,俞秀山又盯着那片羽毛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