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杨怀仁非常满意吴勇现在的状态,第一步,首先就是让他找出大秃子藏匿在小院子中的财宝。

吴勇眼睛里满含乞求之色望着杨怀仁,等他首肯之后,他才仓皇地穿上衣服裤子,然后带着几人来到了后院。

在他的引领下,几人穿过堂屋来到后院,后院的天井并不大,大概两丈见方的样子,用普通的青砖铺就,没有花坛,只有两排插着枯枝的花盆摆在过道两侧。

吴勇低头仔细地察看着地面,回想了一下之后,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

他面前摆了一个寻常百姓家里常见的盛满了雨水的大缸,这是用于失火后救火急用的存水缸,他搜寻了一下记忆,很确定当初埋下的财宝就在这里。

这水缸本身就有五六十斤重,加上装满了水,足有五六百斤,吴勇对着大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天霸弟弟见状撇嘴一笑,跨着大步走上前去,找准了下手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忽然运气大喝了一声,双手拦腰把水缸像旱地拔葱一样抱起来,步伐稳健地把大缸端到了另一边。

杨怀仁他们几个对天霸弟弟的天生神力已经见多不怪,唯有吴勇一个人大吃一惊,差点又吓得把不住前后门。

小七掏出匕首来撬开了铺地的青石砖,露出下面一层生石灰沙土,柯小川和玄参找来了锄头,刨开了沙土,大概刨到三尺深的时候,锄头敲在了一个硬物上,用手拨开泥土,露出了一个铜皮箱子来。

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把想起抬出来,直接拿锄头敲烂了铜锁,打开一看,箱子的确是这些年来大秃子打劫了过往的行商私藏起来的金银财宝。

杨怀仁大致算了一下,整个大箱子里足有五千两银子,五百两金子,还有一些珍珠宝石玉器等各式各样的值钱的宝贝,总价值超过两万贯。

平静下来的莺儿和她的贴身丫鬟看到这些东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她们如何也没想到,她们二人在这里住了近一年,院子里埋着这么多宝贝她们竟然不知道。

但是从她们的眼神里,杨怀仁并没有看到那种贪婪,反而因为想到这些财产的来路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露出了些许厌恶之情。

杨怀仁看她二人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也越来越相信他对她们的判断,莺儿小姐虽然出身风尘,长得又十分妖媚,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

于是杨怀仁心里对这笔钱有了计较。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些钱交给郓城县县衙,让他们张贴告示,寻找被梁山所害之人的家属,能证明是谁的财物,就如数奉还,没法交还的,就用于当地的教育和福利事业。

他相信韩腾和曹飞虎这样身份的人,都特别在意自己的仕途和名声,不会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新上任的县令也不敢动这种钱的主意。

可对吴勇的说法,就不同了。杨怀仁交代了让他去联络沧州柴氏安排在郓城县的秘密接头人,这个人吴勇是一定认识的,平常往梁山运送物资和传递消息的,据说就是这些人。

吴勇看守码头,这些人他一定认识几个,只要他能把杨怀仁现编造的韩腾和曹飞虎是如何借着深夜和大风突袭梁山,并放火烧山之事传给那些接头人,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而且杨怀仁假意答应他,只要他能把这个任务完成,这些财宝还有莺儿小姐都还是他的,这之后会放他们远走高飞。

威逼加利诱之下,吴勇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现在他很清楚自己所处的情势,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一个能把强大的梁山一把火烧光的人,有多大的本事连想也不用想,是他这种层次的小人物惹不起的。

内卫的人一直秘密跟在杨怀仁他们身边,小七走出小院门去,拍了拍手,便有几个装扮成脚夫模样的汉子跟着进了小院。

杨怀仁吩咐他们秘密跟着吴勇去办事,只说只要他想逃跑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立即可以取了他性命。

吴勇心道他哪里敢搞鬼?肚子里的虫卵没有解药三天后就要孵化出来的啊,唯唯诺诺连说了几个不敢,这才跟着几个内卫往外走。

等吴勇扭过头去,杨怀仁坠在后边的一个内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很明白的表达了事成之后,宰了这小子的意思。

杨怀仁其实一开始就像明白了,无论吴勇这次去假装给柴致祖在郓城县秘密安插的人报信,能不能让他相信梁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吴勇都得死。

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杀了他,也不过是为他曾经犯下的罪行赎罪罢了。

杨怀仁也不指望找到了那些柴家在郓城县的秘密接头人,就能立即找到柴致祖谋反的罪证,但是只要有了这条线,并顺藤摸瓜查探下去,不怕没有新的线索,这些事,他只需要交给内卫们去办就好了。

事情解决了,他们也没有留在郓城县的必要,杨怀仁刚准备走,却被何之韵叫住了,她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莺儿和她的小丫鬟,仿佛在说,咱们走了,这俩人怎么办?

杨怀仁想了一下,莺儿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她那个小丫鬟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她们可能也没多少钱,又没有什么生活技能,难道把她们扔在这个小院里自生自灭?

最坏的就是她们走投无路,又要回到青楼里去讨生活,这是杨怀仁不愿意看到的,可这样两个女人,也不可能带她们在身边,于是他只好另想办法安置她们。

“莺儿小姐,不如这样,我们身上带的现钱不多,给你留下十贯钱,我再写一封信,你租个马车,去齐州历城县杨家村找村长,让他给你安排个住处,另外分给你二十亩良田。

田地你也不会侍弄,就让村长帮你租给附近的佃户们种,靠收租子的钱,足够你二人生活了。

你俩都还年轻,不如忘了过去,等这一阵过去,有机会再分别寻个好人家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