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小彤将菜油打翻,洒在了殿门前,奴婢亲眼看到的!”

小彤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求饶:“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及时将菜油送给您,还打翻到地上,让您生怒了!”“

顾妍夕一抬手,厉声道:“够了,不要哭哭啼啼了!本宫何时对你说要菜油了?这菜油不是用来做食膳的吗?本宫要菜油又是做什么?”

小彤一脸惊奇,转身看向了连洛,蹙眉道:“皇后娘娘,是连洛说皇后娘娘您要菜油一用,奴婢也曾问过她,为何皇后娘娘要菜油,可是她说主子的吩咐,做奴婢的照做就是了,不该多问的。奴婢也就不多问了,到御厨为皇后娘娘您要了菜油……”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奴婢想起来了,在奴婢端着菜油的玉碗走到殿门前时,连洛说她亲自送给您,可是在交给她手中的时候,她没接稳,玉碗跌碎在了地上,菜油才洒在了殿门前……当时奴婢说要清理下殿门前的菜油,免得有人踩到后会摔倒,可是连洛说她会亲自清扫,还说会亲自去菜油给娘娘您……”

“好了,你起身吧!本宫不怪罪你!”

“谢皇后娘娘明鉴!”

顾妍夕给了月蝶和玲珑一个眼色,两个人快步走了下去,将连洛押住双臂。

月蝶一抬脚,踢中了连洛的腿弯,连洛一个前倾,双膝跪在了青石地上。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错,您为何要这样待奴婢?”

顾妍夕眯起眼睛,清冷的开口道:“玲珑,月蝶,给她掌嘴!狠狠的打,要是她还不承认,就将她的嘴给打烂了!”

“是,皇后娘娘!”

月蝶和玲珑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抬起手,一左一右对连洛白皙的小脸扇起了巴掌。

巴掌声很是响亮,回荡在殿中,让所有立在殿中的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洛开始还向顾妍夕求饶,见顾妍夕不理她,她就闭上口忍着不痛叫出声,可是月蝶和玲珑毫不客气的将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很快她的两边脸上红肿老高,唇角被打破,痛的她哇哇大叫。

“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都招了,都招了……求您饶过奴婢吧!”

顾妍夕一抬手,月蝶和玲珑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连洛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哭哭啼啼道:“皇后娘娘,那花坛里的毒蛇,还有地上的菜油,都是奴婢所做的,为的就是想将皇后娘娘滑胎…可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她给奴婢下了毒,奴婢若是不听她的吩咐,一定会丧命的。”

顾妍夕知道,连洛马上就要说出了背后的主谋是谁,追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她是谁?”

“就是住在……噗!”

连洛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顾妍夕从高椅之上疾步走下,来到连洛身边,检查了下她的尸体,双眸暗深道:“她是误食了毒药,使身上的毒性大发身亡。”

她扫了一眼站在殿中,见到连洛尸体吓得面容失色的宫女和太监们,不由得皱眉,指着几个胆子大的侍卫:“你们几个将连洛的尸体抬下去!”

“是,皇后娘娘!”

侍卫将连洛的尸体抬走之后,顾妍夕将殿中的人都遣散了。

玲珑双手环胸抱怨道:“大小姐,这个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呢?还有这个连洛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要供出背后主谋时死去,真是运气太差了。”

月蝶也认同道:“这个连洛死的真不是时候!如今线索断掉了,很难在找到新的线索!妍夕……”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顾妍夕:“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背后的主谋,免得她在暗处加害于你!”

顾妍夕清冷道:“是啊,免得夜长梦多,今晚就下手!”

月蝶和玲珑不明白,顾妍夕口中所说的今晚就下手,是什么意思?

顾妍夕将玲珑和月蝶唤道身边,在他们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话,然后月蝶和玲珑便散去了,顾妍夕走回寝殿中,缓缓躺倒了床榻上,眸中暗芒一闪即逝。

近夕阳西下时,左相穆宗佩来到了凤华宫,将这几日群臣们齐上的奏折给顾妍夕过目。

顾妍夕听完了穆宗佩将朝廷上大大小小的事禀报给她之后,她与穆宗佩交待清楚了一些事,约么半个时辰之后,穆宗佩才从凤华宫中离开。

穆宗佩离开之后,顾妍夕突然在凤华宫中大发雷霆,将殿中的笔墨都推翻到地上,还将一些花瓶玉器都摔碎在地面。

凤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见到顾妍夕如此怒色,都不敢上前阻拦和劝告。

炎国皇后娘娘在凤华宫中发飙,胎气不稳,腹中绞痛,而且还不许太医过来医治。

这样的消息很快在空中传播而开,几乎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都知道了此事,在路过凤华宫时,都避的远远的,靠着墙走,像是逃命一样的离开。

而凤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都被赶出了凤华宫,侍卫更是被顾妍夕指骂的从殿门前消失。

谁都知道如今的炎国皇后娘娘可是野蛮凶悍的很,杀人不眨眼,剖尸验尸冷血传神。

若是哪个人不小心得罪了她,还不被她一下子给当成尸体,把个大活人给剖腹而死了?

已是深夜,凤华宫中的灯火已经熄灭,殿中一片黑暗。

姑且是皇后娘娘闹脾气,痛的没力气了,倒在了床上,口中轻轻的痛吟着,并没有大吵大闹。

很快,她阖上了双眸,静静的呼吸了起来。

呼!

轻轻的风声划破之声,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从窗子处跃进。

她脚步轻盈,如若空气。

片刻之后,来到了床榻之前,看不到躺在床榻上女子的容貌,只能模糊的看到她身体的轮廓。

她将艳红色的唇角勾起,抬起手将手中的匕首猛的刺下。

“贱人,终于可以杀了你了!”

“蠢蛋,你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寝殿中突然灯火明亮起来,从房梁之上洒落一张钢丝大网,将一身黑衣之人罩在了其中。

“你……竟然设计害我?”

顾妍夕被走进的月蝶和玲珑轻轻从床榻上扶起,她走下床榻,来到了被钢丝网罩起的女子面前。

“你三番两次的设计来陷害本宫,难道就不许本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黑衣人说完,手中的匕首在钢丝网上划出了一道烁亮耀眼的光芒,瞬间钢丝网被匕首划出一个大洞。

她从这条网洞中飞身而出,拿着手中的匕首,猛然间想顾妍夕刺去。

她手中的匕首是何而作?

竟然能将这么粗的钢丝网斩断?

这让殿中的侍卫高手都傻了眼,而黑衣人借着众人惊讶之时,手握匕首,已经朝着顾妍夕的胸口刺去。

顾妍夕不躲不闪,从怀中拿出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轻放唇边,一道铿锵刺耳的鸣声从魔笛中发出,一道凌厉的芒光朝着刺杀而来的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本能的用匕首去挡开这道凌厉的光芒,却发现她的匕首的威压冲击力,竟然会比这只奇怪的弟子发出的芒光力道弱上几分,甚至脚步向后退了两三步。

正在这时,殿门外突然又跃进了一个黑衣人,他一把拉住了这个黑衣人的手臂,在她耳边提醒道:“别惹她的独舞九天魔笛!”

“独舞九天魔笛?”

刺杀的黑衣人显然心中大为惊讶,她被这个黑衣人拉拽着从殿中逃离。

就算武功高强的侍卫们也无法碰到他们半分,眼见着他们从殿中离开。

顾妍夕将独舞九天魔笛收起,她昨日受了内伤,不能用独舞九天魔笛太久。

刚才……先行刺她的黑衣人是一名女子,而另一个黑衣人是一名男子!

他们到底会是谁呢?为何要杀她?

她是不会软弱到让他们伤害到她,一定要抓住他们!两道黑色蹁跹的身影,在墨色的空中如同两道黑点,迅速的闪过,直到炎国皇宫中的偏僻角落处,才停了下来。

秋风起,将他们面前褪了色的漆红门吹的摇摆不定。

其中一个身材纤瘦的黑衣人,将面上的黑色纱巾取下,望了一眼朦胧的灯笼映的有些模糊的牌匾――彩丽殿。

“我住在这里已经够久了,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我看你是想取代她的位置,想疯了吧?”

令一个黑衣人虽蒙着面纱,但是从他的一双冷眸之中,可以看得出他对她这次的行动,感到十分的愤怒。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是若想成大事,必须不能留下她!”

灯笼的朦胧之光,将女子的面容映衬的如此美好,若是常人见了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心中千百种贪恋的情绪袭上心来。

而这个黑衣男子显然是一副淡冷的模样,不被女子的美色所迷惑,他眯起眼睛,带着警告的语气道:“我再次警告你,不许在动她,打她的主意。”

黑衣女子转眸,看向了他,唇角含笑,却是一种妩媚中带着清冷:“如果我说不呢?”

他抬起手,纤纤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甚至想将她的下巴捏碎。

“那你这张脸就别想要了……而且,我会亲手杀了你,这就是你不听从我警告的代价。”

女子的双眸收敛,有些许的怯怕闪过,但很快唇角的笑容浮的很大:“瞧你,紧张些什么?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不听从你的吩咐做事呢?”

他听了她的承诺,这才松开了手指。

而她先是用纤纤玉指揉了揉下巴,又用纤细的手指抚上了光泽的面颊:“别说这张脸是你送给我的,就连我这条命也是你给我的!我岂会不听从你的指示做事呢?你的大恩,我又岂会不保?”

说完,女子将柔软的身子要靠近男子的怀中,抬起手要揭下男子面上的黑色纱巾。

男子厌恶的皱起眉头,用力将她推开,冷冷道:“以后若是还想趁机揭下我的面纱,你看了我面容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