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月蝶瞧见了,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玲珑对阮经轩笑道:“阮神医,看来你的桃花运是到了!”

月蝶附和了一声:“这个女人明显是看上了阮神医你,你不会没有察觉到吧?”

阮经轩眉心皱的更深了一些,看向炫丽的眼神之中,没有错愕,而是一种浓浓的厌恶。

他对玲珑和月蝶淡然道:“既然你们闲着没事做,这么喜欢说三道四,那么就看好她,别让她跑掉了!”

炫丽一听阮经轩的语气不大好,在抬眸时望见阮经轩已经甩袖离开,她有些不大高兴地看着月蝶和玲珑:“都是你们多嘴!”

玲珑耸了耸肩膀:“我们可没有多嘴,这是在帮你呢,若是阮神医知道你这样垂涎他,惹得他不高兴了,给你下个毒药什么的,你的命早就没了,还是早点告诉他,让他离你远点,你也安全一点!”

月蝶看玲珑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个玲珑怎么竟说一些子虚乌有的话。

炫丽显然不领情,也没有觉得玲珑哪里说得对,她白了玲珑一眼:“你说的话我才不信呢,就算是信我也不怕,当初我都敢做人质被挟持过来,若是怕死我早就喊救命,将驻扎在灵山旁的魏国士兵唤来了。”

玲珑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乱喊,我就让你活不到明天!”

炫丽本就是刁蛮任性,最不喜欢有人和她反驳,她艳唇勾起:“你有胆量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你们都得去死。”

“你敢!”

玲珑和炫丽两个人掐腰,大眼瞪小眼起来。

月蝶忙拉住了玲珑的胳膊,劝道:“好了,你就不要和她吵了!”

玲珑冷哼道:“我哪里是跟她吵了啊?明明是好心提醒她,她却不领情,还想和我打架!”

炫丽咬牙切齿道:“不就是一个贱婢,口齿伶俐的丫头,凭什么和本公主大喊大叫!”

玲珑一听,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撩起衣袖就要冲上去和炫丽打架。

顾妍夕和炎鸿澈正在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赏着林子上的月光,大好的兴致被这两个人的吵架声给惊扰了。

炎鸿澈转眸,冰着一张俊容,寒冷的毫无温度警告道:“你们谁要是再敢大吵大叫,扔到山下喂野狼吃了!”

玲珑是知道炎鸿澈的脾气的,一听到炎鸿澈这样说,她忙伸出手捂住了口。

炫丽是第一天接触炎鸿澈,但是一看到他那张俊美却又如寒冰一样的容貌,她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心里想着,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听说灵山之上野兽居多,他若是真的发起脾气了,将她扔给了野兽吃了,那可真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落得命归西天,得不偿失。

顾妍夕回眸见玲珑和炫丽二人都住了口,吓的面色有些苍白。

不由得将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握的更紧了几分。

“澈,你现在的脸色很难堪,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要将他们吃掉似得!”

炎鸿澈挑了挑眉头:“谁让他们在这么美的夜色之中,吵的我连和你赏月的兴致都没有了!”

顾妍夕突然蹙起了眉头,炎鸿澈紧张的问道:“妍夕,你怎么了?难道是你的肚子不舒服了么?”

顾妍夕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在月光下映的她的面庞犹如白色的芙蓉一般,纯美动人。

“没什么,就是腹中的孩子不高兴了,在用小脚替我!”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人他也敢踢?快让他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顾妍夕见炎鸿澈说这句话时,很认真的样子,也很霸道,在一看他平日里总是深邃幽暗的双眸,在月辉之中映的清澈了许多。

不由得想笑,还真是幼稚的家伙。

“澈,你扶着我在前面走一走,坐了一天的马车,我身子都要僵了!”

“好,我扶你起身!”

炎鸿澈先站起,然后将坐在草地上的顾妍夕拉起,他扶着她的手臂,在路径依靠在大树旁的阮经轩时,嘱咐道:“阮神医,请你一定要看好了魏国公主!”

阮经轩毕恭毕敬道:“是,皇上!”

交代好了一切,炎鸿澈这才扶着顾妍夕沿着曲曲折折的森林小路中走去。

玲珑和月蝶遥望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玲珑却有些不放心。

“这大晚上的,灵山的鸟兽很多,要是大小姐有了危险该怎么办呢?”

月蝶劝慰道:“不是还有皇上在吗?玲珑,你就不要过分的操心了!”

玲珑想了想,觉得月蝶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她也没有太过分操心这件事。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各有所思之时,阮经轩眼神烁亮望向了远方的森林深处,这么晚了那些野兽是不是也该行动了?

顾妍夕被炎鸿澈扶着,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月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了森林小路之上,如同水波一般,清辉动人,波光涟漪。

“澈,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以后,你还会对我这样的好吗?”

顾妍夕不过是觉得两个人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聊点什么,似乎有些太乏味,随口问了一句。

炎鸿澈想了想道:“等你生了孩子,你第一件事呢就是要控制体重,免得在让我抱你,累的胳膊都酸了。”

顾妍夕的笑容石化在了唇角,有些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你意思说,我太重了?再说了,有哪些孕妇在怀有孩子的时候身体不发胖的?”

顾妍夕已经怀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尽管从远处看她还是那样的清丽纤瘦,可走近了来瞧,还是能看到她面颊有些圆润了,身子微微胖出了一圈,最为明显的还是她的肚子,已经圆翘突出来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有些不高兴了,忙俯下身要将顾妍夕抱在怀中。

“我的夫人,我的好娘子,瞧你又生气了!”

顾妍夕伸出手,挡住了他要抱起她的动作。

“都坐一天的马车了,要是在被你抱着,身子一定会又僵,又酸的,还是走走的好!”

顾妍夕回眸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因为这道路太过弯曲,很多地方都极其的相似,她感觉到有些迷路了,忙伸出手拉住了炎鸿澈的衣袖,问道:“澈,你能找到来时的路吗?”

炎鸿澈回眸看去,和顾妍夕看的一样,这几条路太过相似,森林之中的树木长得又太相似,很难找到来时的路了。

“不大记得了,但是凭着感觉找,还是能找到的!”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的手臂,两个人准备凭着感觉,想沿着其中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返回。

而这时,天空之中突然阴云密布,森林之中先是刮起了大风,待风停了下来,阴云仍旧浓叠,但没有下雨,森林之中竟然会出现了瘴气。

这种瘴气并未有毒,但却将整个森林都笼罩了起来,让顾妍夕和炎鸿澈很难沿着曲折的小路返回,这一次真的是迷路了。

炎鸿澈重重叹一口气:“没想到这灵山之上还真是怪事不断!我大声将阮经轩他们几人唤来,也好带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顾妍夕并不赞同,阻止了他:“澈,先不要大声唤叫,到了夜晚一般都是森林中肉食野兽活动的时刻,若是我们大声的唤叫,将这些食肉的野兽招惹来了,那可就不妙了。”

炎鸿澈知道顾妍夕说的话有道理,但是这瘴气越来越浓了,也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吧?

“妍夕,我将你抱起来走,免得我们走散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炎鸿澈将顾妍夕抱在了怀中,两个人在雾气弥漫的森林小路上找着来时的路,奇怪的是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打转,在看一眼周围的景物,和刚转身决定要离开时的景物完全相同。

难道他们就是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移动出这个位置?

用一个词来解释现在奇异的现象,那就是‘鬼打墙’或者叫做‘鬼墙阵!’

顾妍夕让炎鸿澈将她放下来,她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在每走之处,都用匕首做成了标记,凡是遇到标记的地方,顾妍夕就会绕过去继续走。

更奇怪的现象也发生了,顾妍夕到最后发现了做记号的第一颗树木干上,刻出的一字,也就是从开始到最后在树木上做标记,成了首尾接龙?

“澈,看来灵山上一定住着什么高人,在这里布下了奇阵,让你我都无法从这里走出去。”

顾妍夕的猜测,也正是炎鸿澈的猜测,他也赞同顾妍夕的说法:“看来要想离开这片森林,最好的仿佛不是自己找出路,而是想办法将这个高人引出来!”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笑,两个人心照不宣想到了一个方法。

“独霸天下魔笛!”

“凤舞九天魔笛!”

这两只魔笛有一种奇怪的功效,那就是可以通过魔笛的笛音控制一些野兽,让这些野兽听他们的使唤。

顾妍夕和炎鸿澈想通过笛音将野兽引来,然后将野兽都困在这里,一起咆哮,像是被困在阵中,等到这个高人来了,将这些被困的野兽放出,他们也好借机离开。

顾妍夕和炎鸿澈在离开炎国之时,二人将独霸天下魔笛和凤舞九天魔笛都带了出来,而且随时佩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也算是他们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法子,还好魔笛也在身边,他们就不用担心野兽不会被他们的笛音引来了。

顾妍夕从怀中拿出了朱红色的独舞九天魔笛,纤纤手指扣在魔笛之上,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笛中飘摇而出,荡在了雾霭之中,如同白纱上洒落了银铃一样,如此动听。

炎鸿澈见顾妍夕吹的入神,朱唇微微勾起,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纯白玉一样的魔笛,放在朱唇之下,将笛音奏起。

炎鸿澈吹奏的笛曲,声音有些粗狂,浑厚,与顾妍夕吹奏的悦耳轻灵,形成了对比,但两个如此突兀的声音,当合奏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很是绝妙。

笛音穿过了了层层雾霭,又同时环绕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周身,如此美妙的音律让沉睡中的一些野兽,还有一些四处搜寻猎物,想要进食的野兽,听到后都寻着笛音找来。

很快顾妍夕和炎鸿澈的周围聚集了各类野兽,有身上长着花纹的老虎,有身上纯黑色脖颈有一处白毛的大熊,还有一些豹子、狍子、猎狗和野猪之类的动物都聚集了过来。

这些动物本性都是急躁的,但听了顾妍夕和炎鸿澈奏出的笛曲,竟然像是被深深沉醉了一样,少了野兽的烈性,多了一些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