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鸿澈朱红色的唇角抽动了下,一双冷眸凝在了那双白纱露出的古井般黑亮的眸子上,看她眸中闪动着精烁的光芒,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精。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身娇滴滴的声音。

“鸿王,您怎么在这里啊,找的臣妾好心急呢!”

玉盈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身来到了这间房中,刚进门就望见了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白衣女子。

她头上戴着斗笠,面上遮着面纱,要不是丑巴拉基的见不得人,怎么会一直遮着面容呢?

她偷偷瞪了顾妍夕一眼,又走到炎鸿澈的身边,想要黏住他,得到他同情似得伸出了刚刚包扎过的手心。

“鸿王,臣妾的手刚才好痛啊!”

炎鸿澈冰冷地瞪了她一眼:“你手心痛找孤王就能好了吗?要找就去找姜太医。”

玉盈见鸿王不给她面子,害的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招冷眼,她不过是在心里暗自骂了句,可是又厚脸皮道。

“鸿王,您和臣妾的房间,臣妾已经都命人打理好了,等一下您躺在床上,臣妾给您好好按一按,也好解解疲乏。”

这个厚脸皮的狐狸精说什么?说已经准备好他们二人的床了,还要给炎鸿澈在床上好好人体按摩?

她这是当众勾引呢,还是当众不要脸啊?

顾妍夕实在忍受不住这个狐狸精玉盈在她的面前和炎鸿澈大秀恩爱,她指了指门外,清冷道:“屋子里的狐狸骚味太重了,麻烦桃妃娘娘出去透透气,也好还给我们房间一个良好的空气!”

玲珑和月蝶一听这个头戴斗笠面遮面纱的女子,说起话来还真有种他们大小姐的风范,竟然说的这样厚脸皮的玉盈都红透了一张脸,可见这个女子的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

玉盈蹙起没有,一张娇媚的小脸变得扭曲,指着顾妍夕竟然大骂道:“小贱人,你说本宫什么?”

“小贱人啊!”

玉盈眨巴着眼睛:“小贱人?”

“哦,不好意思,我是在学您讲话,小贱人,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要把舌头伸直了,而不是卷成一个卷,听起来鸡皮疙瘩掉一地!跟我学……小贱人,就是这样叫!”

“小贱人,你还说本宫!”

顾妍夕见玉盈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都要被气绿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对,小贱人这三个字,桃妃娘娘终于学会怎么叫了。”

在屋中的看客们,听到了顾妍夕这样挑衅玉盈,将玉盈整的一副哭爹喊娘几近发飙的样子,惹得这些人忍不住脸上都噙着笑意。

炎鸿澈更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白衣女人越来越有趣了,说话淡淡如水,可是做起事来那样的精灵有趣。

玉盈双眸莹着泪光,求向了炎鸿澈道:“鸿王,您帮帮臣妾啊,她真是太放肆了,竟然这样当众侮辱臣妾!”

炎鸿澈正色道:“她有侮辱你吗?她刚才是在教你念子,孤王可都听的看的真切了,你也不要使性子乱发脾气了。”

什么?她使性子乱发脾气?这个鸿王不是明摆着想着这个面带白纱不要脸的女人吗?

玉盈恨得支咬牙,可是眼下她也没有什么好点子来报复这个女人。

“你们都欺负本宫,本宫这就走!”

她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房间,玲珑和月蝶掩着嘴上的笑意,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一张闹剧过后,炎鸿澈也摇着手中的折扇,神色恢复了冰冷,离开了房间。

而这个房间现在就是顾妍夕的房间了,顾妍夕见计划得逞了,这才让小溪和小翠将房门关紧,摘掉了头上戴着的斗笠和面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顾淳不解地望了她一眼:“妍夕,你真的要留在这座客栈?”

顾妍夕点了点头:“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我想找机会见下玲珑和月蝶,想亲口问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跟随在玉盈的身边。”

“还有,二叔,我发现鸿王怪怪的,他看我的眼神很古怪,哪里古怪了,我也说不清楚。”

当当当!

顾妍夕刚提出了她的想法,又有人敲门了。

小翠起身去开门,望见玲珑和月蝶二人站在了屋门外。

“我家主子让我们和你们商量下,想让你们搬走,她愿意出更高的银子,可否让我们进去商量?”

小翠应了声:“进来吧!”

月蝶和玲珑进了屋子,小翠向屋外望了望,没有见到可疑的身影,她这才放心的将屋门掩上。

顾妍夕一瞧是月蝶和玲珑进来了,她冷着一张清丽的面庞,从屋子中找到一根竹条,拿着竹条轻轻拍着自己的手心。

咬牙道:“好你们个背叛我的丫头们,见我跌进悬崖了也不来找我,还跟随了玉盈那个狐狸精,你们就真的喜欢过那种富贵的生活吗?连一点点忠贞的心都没了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了!”

玲珑望见顾妍夕清丽的面容时,朦胧了双眸,长大了嘴巴,边哭着边唤道:“大小姐,你真的是大小姐啊!玲珑好想你呢!大小姐!”

月蝶平日里总是一副淡定清冷的女子,可今日见到了顾妍夕,她红了双眼,鼻子酸酸的,唤了一声:“妍夕……真的是你吗?妍夕!”

她哽咽的捂住了口,朝着顾妍夕的怀抱扑了进去。

顾妍夕本来还气愤的扬着手中的竹条,抽在玲珑和月蝶的身上,想将她们都打清醒了,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忠贞,真么叫姐妹情谊。

可就在玲珑和月蝶扑进她怀中后,她手中的竹条跌落在地上,将她们二人紧紧拥抱在怀中。

“玲珑,月蝶,我也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呢!

三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每个人都鼻子酸酸,哭红了眼睛。

顾妍夕、玲珑和月蝶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玲珑哭的一双眼睛红肿的像樱桃一样,她吸了吸鼻子,将小脸在顾妍夕的怀中蹭了蹭,哽咽道。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们得知你坠崖之后,哭的嗓子都要哑了,玲珑都想好了要随大小姐而去,若不是月蝶阻拦,玲珑一定会后悔,见不到大小姐您了。”

顾妍夕抬起手,揉了揉玲珑身后的青丝长发,哽咽道:“傻瓜,你以为你们家大小姐那么脆弱吗?”

月蝶轻声婴泣道:“妍夕,我和玲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事,还好老天爷开了眼,终于让你回到了我们身边。”

顾妍夕将月蝶和玲珑拥的更紧了一些,心中是暖暖的触动,没想到她们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她以为她们贪念荣华富贵所以跟随了玉盈。

没想到在见到她,她们还是心里记挂着她的。

慢着,她们跟随过玉盈?

顾妍夕将月蝶和玲珑二人推开,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红红的,但是一张清丽的面容上,带了些怒色。

她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竹条,朝着玲珑的后背抽了一下,痛的玲珑在原地跳了脚。

“大小姐,你为何要打玲珑啊,玲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呢!”

“还说想我?那么你们为何要跟随玉盈,甘愿当她服侍她的奴婢?你们明知道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很恨她,可你们却跟随她,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顾妍夕举起竹条,晶莹的泪眸中带有浅浅的责备,望向了妍夕:“妍夕,你是我的好姐妹,平日里属你冷静聪明,怎么你也跟玲珑一样愚钝了,会跟随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成为了她的贴身奴婢了呢?难道你也是贪图享受荣华富贵的庸人吗?”

月蝶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妍夕,不是你们所想的,我们留在她身边,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到你的下落!”

玲珑点了点头:“大小姐,奴婢和月蝶之所以留在她身边,其实就是为了找到你!”

“原来,你们都是为了找到我?我以为……你们背信弃义、离我而去,跟随了玉盈!”

玲珑和月蝶二人摇了摇头,又扑进了顾妍夕的怀中,三个人泪眼凄凄相拥了好半响,这才松开了怀抱。

玲珑从怀中拿出了帕子,为顾妍夕擦了擦眼稍的泪珠,望见顾妍夕的小脸消瘦了好几圈,她心疼地问道:“大小姐,你又瘦了,是不是这段日子,你过的不好?”

顾妍夕轻轻拉住了她执着帕子的小手,又轻轻的握在了手心:“这里有二叔在,我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二叔?顾淳?”

“顾淳?”

玲珑和月蝶二人,同时回眸,这才望见那一身青色长衣的男子,剑眉星目,粉红色的唇瓣向一边弯起,痞痞的朝他们一笑,霎那间如万千花开般绚丽。

“二老爷,玲珑还能看到你,真的好开心!”

玲珑吸了吸鼻子,小脸红扑扑的,朝着顾淳走去,拜了拜,这才退到了顾妍夕的身侧。

而月蝶在望见顾淳的一霎那,心中多了些许的期盼,没想到她还是见到了他了,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阔别了三个月,他们竟然还会重逢。

月蝶轻笑道:“您现在是墨国的贤王殿下,又同时有着老夫人养子的身份,顾妍夕的二叔,炎国皇宫皇上的御前侍卫,还有云翠山山庄中的庄主,真不知道月蝶现在应该怎样称呼您了!”

顾淳眨了眨眼睛,慵懒一笑:“这个你随意,不过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庄主,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云翠山山庄的庄主,都挺习惯别人这样叫了。”

“别人?”月蝶嘀咕一声,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惊讶出声。

她能说和他是别人吗?她们在皇宫里见面数次,怎么能用一个萍水相逢或者陌陌不知来形容呢?

顾妍夕望见月蝶尴尬的脸色,看得出这个丫头看来是对顾淳有着一番心意的。

可顾淳毕竟是墨国的贤王,她的身份还是差了一些,墨国的皇帝是出了名的狡诈阴冷,怕是不会同意他的儿子会娶这样身份平庸的女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