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鸿澈一步一步走近,从腰间拿出了匕首,匕首的刀刃泛出幽幽的冷光,他轻启朱唇冰冷道:“这个还不简单?只要孤王砍掉了他的那只手,那么他就会将手松开!”

顾妍夕阻拦道:“不可以,阮经轩还没有醒来,况且还没有将药方补全,他可是治愈这些鸿国患病百姓的希望,澈,你可要冷静一些,切勿做出莽撞之事!”

“孤王做出莽撞之事?你可是孤王的女人,他竟然敢抓住你的手不放,孤王又怎么会隐忍?昨天你一夜没有回凤华宫,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男人,加上这件事,孤王更不会隐忍了!”

“且慢!澈,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昨夜我来这里想唤醒阮经轩一事?”

炎鸿澈冷冷道:“孤王在凤华宫等你一夜,未曾有人带给孤王消息,你又何时想着孤王,告诉孤王你来这里来呢?”

顾妍夕蹙起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澈,昨夜我让玲珑去通报你,说我留在了太医院的后屋,为唤醒阮太医所以不能回宫!玲珑既然没有将这消息带给你,一定是出事了!”

月蝶焦急道:“王后娘娘,玲珑早上也没有回来!”

炎鸿澈猜测道:“她也没有回凤华宫,那么就是说玲珑被人抓走了?”

顾妍夕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中不免也有些慌乱了,玲珑可是跟随她身边的贴身丫头,也是她的好姐妹,她怎么能看着她出事呢?

她有些神情呆滞,坐在了长椅之上,这时阮经轩的手也松开了,她却望着阮经轩这一张淡美的面容,不知道是哭是笑还好。

阮经轩啊阮经轩,你我前世是不是有什么孽缘,为何玲珑会因为你而出事?玲珑可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可以!

炎鸿澈将寐生唤来:“寐生,你带着王宫中的侍卫,到各个地方搜一遍,就算将王宫掀翻了,也要将玲珑找到!”

顾妍夕却理智的唤道:“不可!这件事不可宣扬!如今大家都在为鸿国百姓患病一事而着急,若是后宫在闹起这样的风波,这样岂不是乱上添乱了?寐生……”

她吩咐寐生:“你精挑一些得力的侍卫,在王宫之中搜查,就说本宫的凤印丢了,不想虚张声势,只要他们不阻拦、不声张就好。”

“寐生遵命!”

她望了眼月蝶,吩咐道:“月蝶,你回凤华宫,找几个可信的宫女,让他们到各个宫里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事情发生,但一定要警告他们,谁若是走漏了玲珑失踪的消息,格杀勿论!”

“是,王后娘娘!”

寐生和玲珑按照顾妍夕的话行动了。

炎鸿澈则走过去,将坐在椅凳上的顾妍夕轻轻按在了怀中:“妍夕,刚才是孤王不好,孤王不应该对你大吼大叫,不应该质疑你!”

“澈,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你一定是因为鸿国百姓患病一事还未解决,炎国皇上又派来了完颜凌玉这个恶人来当监管大人,来扰乱你的心神,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一样心里堵得很,会忍不住发脾气的。”

“可孤王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虽然开始我也有些生气,但现在想来,你对我发脾气,那是因为你深爱着我,不想让我受到伤害,也不想因为我而伤害到你!所以我想了想,我又何必生气呢,两个人相识相知,互相体谅和包容,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澈,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妍夕,这一辈子孤王有你这位红颜知己足以!答应孤王,就算天翻地覆了,你也不要离开孤王!”

炎鸿澈双臂拥得顾妍夕更紧了,顾妍夕感受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带来温热的感觉,她微微笑了笑,点头道:“好!妍夕答应你!”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纤长的手指在床褥上动了动,一双眼眸缓缓睁开一条细缝,当看到眼前的男子女子相拥时,他的心如同坠入了冰山之中,懂得发冷,甚至忘记了跳动。

他复有阖上的双眸,装作自己没有清醒。

顾妍夕片刻后从炎鸿澈的怀抱中起身,她缓缓走到木桌前坐下,望着桌上阮经轩写了一半的药方,她轻叹一声:“阮经轩,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将剩下的药方配制说出来吧!”

她纤纤手指,执起了竹笔,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悦或是愤恨。

对于他的清醒她是很高兴,这样可以补全了药方救得鸿国患病的百姓;可正是因为他,玲珑才会被恶人抓走,这是孽缘!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与他交易,她不想玲珑出事,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承受这样沉重的结果。

阮经轩深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王后娘娘还真是分分秒秒都在等着我醒来,为的就是这个药方啊!难为王后娘娘辛苦的照顾了我这几日!”

炎鸿澈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双深邃的双眸如刀子一样划去:“阮经轩,孤王说过了,别想欺负孤王的女人,不然孤王要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鸿王,您可知道,现在您是在求我,不是在威胁我,最好说话客气一些!”

阮经轩毫不客气的瞪向了炎鸿澈,一双紫眸中满是清冷和邪 之气。

顾妍夕终是忍不住,朝着争执的二人,怒喊道:“够了!不要在争辩了!阮经轩若是你想要走我身上的虎纹玉佩,你最好老老实实将剩下的药方都说出来,不然本宫就将这虎纹玉佩摔碎,它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不像对你那么重要!本宫说到做到!”

顾妍夕放下了竹笔,从怀中掏出了虎纹玉佩,作势要将玉佩甩在地上,摔成粉碎的愤怒动作。

阮经轩再也不像往日里一副淡然和无所谓的表情,阻止道:“慢着!不要摔坏这块玉佩,我这就将剩下的药方补全!”

他欲起身下地,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劝道:“你躺在床上休息吧!只要你说,我写就好!”

阮经轩望着顾妍夕的眼神之中,有些愤恨之意,又有些其他的复杂情绪。

他将剩下的几味药都按照一定的份量配制,告诉了顾妍夕,顾妍夕都一一列在了药方之上。

一刻钟后,药方补全了。

顾妍夕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她将药方递交到炎鸿澈的手中:“澈,你拿着这个药方让太医院按照上面的药方子配出,并且将这种药方流传到市井之中的百姓手中和医馆之中,给医馆足够的银两,也好让他们对患病的百姓施行免费医治。想必不出三日,定会有控制住这种疾病的恶化和蔓延!”

炎鸿澈望着手中的药方,心中也不免澎湃,有了这个药方鸿国的百姓就不用在受苦受难了!

“孤王这就去上朝,将这药方吩咐地方官员都落实到地方的百姓和医馆之中!”

“好,希望这一次会尽快见效!也好让百姓脱离苦难和危险!”

炎鸿澈在离开前,将顾妍夕拥在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样的动作在阮经轩的眼眸中,分外的刺眼。

待炎鸿澈离开后,阮经轩轻讽地笑了笑:“王后娘娘,你都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将药方交到了鸿王手中,就不怕出了什么岔子,做出半途而废的事情来吗?”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阮经轩,双眸黑亮如暗夜般慑人。

“本宫就知道你还有所保留?说吧,这药方是不是还差些什么?”

阮经轩似笑非笑道:“药方是不差了!但是缺少一个增强药性的草药!这种草药只有你亲自去摘了,才会见效……王后娘娘,你敢和我一起去采这种草药吗?”

顾妍夕心中虽是放不下玲珑失踪这件事,但解救鸿国百姓脱离苦难她也一样视为重要。

她清冷道:“好,本宫跟你一起去!”

炎鸿澈去处理朝政之事,顾妍夕不想让他扰心,所以选择瞧瞧的离开,而她仍旧放心不下玲珑,所以将月蝶留下来,希望她能早日找到玲珑的下落。

顾妍夕一身男装,头戴面纱的斗笠和阮经轩一同乘着马车离开了王宫,接而他们通过了城门,行了三个多时辰才,才到了城外的凌山。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因为路途陡峭,所以阮经轩和顾妍夕都下了马车,让车夫看着马,他们徒步到山上去。

下了马车之后,顾妍夕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阳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之上,将那坚毅的神情,映的更加灿目。

这样的女子,不同于普通女子柔柔弱弱,身上有着男子的钢韧,却也不失女子的雅致,在阮经轩的眼里虽然不像晴儿师妹那般冰冷映人,却也别有一番韵致。

顾妍夕望见了阮经轩打量她的眸光,她淡淡问道:“阮经轩,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是怕我跑了不成?”

“你既然都敢和我出来了,我自然是不担心你会逃走!我看你,不过是想知道下一秒你的表情是不是和现在一样!”

顾妍夕总觉得阮经轩带她来这里有着很浓很深的阴谋味道,但是她也同样感觉到,阮经轩会将解药的最后一种草药告诉她,毕竟他们之间还有虎纹玉佩的契约。

她快走了几步,走到了阮经轩的身前,故意停住了脚步,转身望向了阮经轩,问道:“阮经轩,这凌山上药草太过繁杂,你说的那味草药,到底是什么?”

阮经轩笑而不答,而是从顾妍夕的身边擦过,朝着坡上走着,但没走两步,他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顾妍夕道:“我们要找的草药,叫鸢尾草,这中草药生活在山腰和山顶比较湿润之处,要是我们这样一直慢悠悠的爬着山,怕是天黑才能到了。”

顾妍夕试探的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快速到山顶吗?”

阮经轩一脸淡淡道:“当然有,不过你得听我的!”

“只要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自然会听你的!”

顾妍夕的话刚说完,阮经轩已经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软腰,运用了轻功,拥着顾妍夕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凌山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