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出发长安+意外来客
“无妨,以仁贵的实力,那些阿猫阿狗还不能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对此本宫相当有自信。”李贞笑道,倒不是他看不起其他十五卫,事实上十六卫的战斗力都差不多,如果彼此之间领军将领的实力差不多的话,薛仁贵想要打赢十五倍的敌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问题就是将领方面,李治扶持上去的将领,质量哪里比得过薛仁贵?甚至可以说根本毫无可比性好吧?
随着老臣们被李治纷纷幽禁起来,这一行动的确是帮助李治彻底的掌握了长安城的权柄,至少在明面上是没有人敢反对他了,但这个决策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那就是没有了老臣们辅佐,也导致他手中根本无人可用,现在无论朝中还是军营内,其实都是世家安插的人在支撑着,也就是说李治此时已经被世家架空了。
虽然说世家中人也不全都是只会读书的书生,也有一些习武治军之人,但这样的角色哪里会是薛仁贵的对手?要知道那可是薛仁贵啊,在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虽然不入华夏历史十大名将,但那主要是因为他有一场大非川之败,这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失败,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失败,在他的战绩上留下了污点,导致他不像其余那些名将们那般战无不胜。
而除了这一次失败之外,薛仁贵同样也是百战百胜,是继李靖和李绩之外的新一代大唐铁壁,打得异族丢盔弃甲,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瑟瑟发抖——‘三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的赫赫威名,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这样一个绝世名将,他的指挥艺术又岂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之辈所能比较的?因此哪怕敌人的数量足足是他的十几倍,但李贞也依然对薛仁贵抱有绝对的信心,认为他不可能失败。
就算说句丧气的话,哪怕薛仁贵真的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十数倍的敌人,以他的能力也是完全可以守住营盘,至少支撑到李贞回到长安还是没问题的——再退后一步说,就算薛仁贵真的失败了,以李贞在长安城内留下的力量,也足以能保证薛仁贵的安全。
“通知仁贵,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想着里应外合了,关于长安的事本宫自有主张,应该用不着他。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量保全自己,若是敌人不可力敌,就立刻放弃军权,以保全自身为要。”了解了薛仁贵的处境之后,李贞下达了如此命令——没错,他的确没有打算和李治正面硬钢,但是不要忘了,战争是会产生破坏的。虽然以他现如今地的力量,想要击败李治不要太简单,问题是如果两军开战的话,必然会对长安城造成大面积的破坏,这不是李贞想要看到的,所以除非是不得已,否则李贞是不会选择在战场上和李治对垒的。
当然,就算不直接开战,李贞安插在长安成的力量也足以灭掉李治,可是暗杀的手段造成的破坏虽然比直接开战要好一点,可未免也太不光明,不符合李贞君临天下的身份。更不要说只是杀一个李治也未必有什么用,毕竟如今的李治虽然名义上是皇帝,事实上却是世家扶持起来的傀儡,在大多数老臣被罢免的情况下,世家掌控了整个大唐朝廷,因此与其说如今的皇帝是李治,倒不如说是世家在当皇帝。
因此光是除掉一个李治是肯定不行的,甚至如果李贞手下的人只是杀了或者活捉了李治的话,没有了名义,世家都将沦为反贼,那么他们定然会立刻发疯,而世家一旦疯起来,破坏力可能都要比直接开战还要恐怖,所以能不刺激世家,还是暂时不要刺激他们的好,以后慢慢算账就是了。
只是到底究竟如何结束这一次叛乱,李贞其实还在思量当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平灭晋王之乱。但是无论如何,直接开战都不是李贞最好的选择,而暗杀又有失磊落,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因此对于李贞来说,薛仁贵的坚持其实并没有必要,只要他能保住自身的性命就好,对李贞和大唐来说,两三万左卫将士不算什么,至少比起薛仁贵来说还要差一点。毕竟从某方面讲,薛仁贵对于大唐也是相当重要的,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千将易得,一帅难求啊,而薛仁贵就是大唐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绝代帅才,以后李贞征伐天下,可都要靠薛仁贵这样的帅才呢。
“另外准备一下吧,我们两天后就启程。”李贞确定了离开的时间,因为就在刚才,张琅传来消息,十万少年军已经在商会的掩护下,已经达到了关内道隐藏了起来,随时都可以集合。既然时机已经成熟,那李贞自然也不会再客气,虽然不打算开战,但开战不开战的选择权可只李贞有啊,如果自己人数太少,李治未必就不会仗着人多势众出城和自己决战——如果战场放在城外的话,李贞倒是不介意告诉李治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是。”
……
两日后,太子仪仗走出了登州城,而且这一次出来的可不只是一个空壳子了,这一次李贞可是切切实实的在里面的。除了护送太子仪仗的一万少年军之外,这一次随着李贞归来的海军陆战队,也都被李贞带了来,除了留守的军队外,李贞一共带了足足二十万人。
这海军陆战队同样也算是大唐精锐,虽然比不得少年军和外籍军团,但和拱卫长安的十六卫也不差多少了,有了这二十万陆战队精锐壮声势,再加上十一万少年军,打下区区一个长安城丝毫不在话下——哪怕长安城内有三十多万禁军,李治这段时间又召集了关内道附近所有府兵,此时长安城内共计一百万大军,但面对李贞这三十万人,也未必能守得住。
不过就在大军出发的当天下午,李贞都还没有走出登州辖区呢,一个意外来客……或者说是不速之客的到来阻停了大军的脚步,让原本还可以走走上十多里的大军不得不停下来。
当时李贞正端坐在车驾上闭目养神,因为是水泥路,所以车驾行走的非常那平稳,几乎感受不到一点颠簸——话说自从水泥被自己弄出来之后,大唐这二十年里可一直都在进行疯狂的基建,尤其是道路方面,更是修成了五纵五横一共十条交通主干线,其余支线余线更是不计其数。
而自己所走的这一条由登州通往洛阳的水泥路,就是昔年长安到洛阳的公路扩张出来的,如今这条路也已经改名为玉登路,因为这条路从登州开始,一直延伸到了西域的玉门关,这其中也包含了洛阳和长安两大超级城市。也就是说只要沿着这条路走,李贞可以直接以最快的速度从登州抵达长安。
想到这里,李贞不由的感叹,看来基建狂魔的属性并不是后世华夏人的专利,而是从华夏人的祖先开始,这个属性就一直隐藏在骨子里,只是平常时候因为年景不好,古人连肚子都吃不饱,自然也就不会关注基建了,可一旦迎来盛世,生活好了,立马就开始搞基础建设——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长城和大运河了,尤其是长城,修建长城的秦朝是变态,而两千多年维护长城一直没有废弃的各大朝代,同样也都变态到了骨子里。
然而就在李贞感叹华夏人的基建狂魔属性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下的车驾一停,让他身体一个趔趄,差一点就趴倒,李贞稳住身形正要询问的时候,就见前面负责引路的武士急匆匆跑来禀报:“报殿下,长安有特使奉圣旨来见!”
李贞猛然吃了一惊,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道:“有多少人来?”
“特使一人,护卫十余人!”
拱卫在旁边的程处亮闻言道:“殿下,长安这时候派来特使,怕是来者不善啊,多半就是晋王的阴谋,咱们要不要直接给他宰了?。”
“无妨,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把戏,先看看再说。”李贞起身下车,然后沉声道:“请特使来这里宣读圣旨!”
“是!”
不一会儿,一名三旬左右的宦宫率十余名护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李贞认得来人,正是李治身边的贴身太监王福来,远远地,王福来便扯着嗓子大叫道:“越王李贞接旨!”
“大胆。”李贞还没有说话,尉迟宝庆就站出来厉声呵斥道:“殿下乃是大唐太子,越王这个封号早已不用,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擅自更改殿下封号,你找死不成?”
“哼。”王福来丝毫不怯场,面对呵斥只是冷哼一声:“先皇已经暴毙,当今天子乃是越王九弟,天子尚未立储,何来太子一说?当然了,越王要是想当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越王愿意自降天子一辈,想来天子应该也会承认越王太子的身份的……哈哈哈……”
“哈哈哈……”王福来带来的侍卫同时大笑起来,这话明显是在说要李贞当李治的儿子,几乎百分百会激怒李贞,可是他们一点都不怕,因为他们本就知道此来一行九死一生,家人早已经被李治安排好了,本就做好了舍身的准备。而连死都不怕了,他们哪里又会怕李贞?自然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别说只是让李贞当李治的儿子了,要不是李治和李贞是同一个爹,骂李贞就是骂李治的话,只怕他们连李贞的十八辈祖宗都要骂个干净利落了。
“混蛋,我杀了你。”尉迟宝庆气得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突突突的直跳,好似随时都会崩裂一般。秦怀玉程处亮等人的脸色也很难看,一个赛一个的铁青,都说主辱臣死,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李贞被侮辱,要不是还留存有一点理智,只怕他们早就扑上来将王福来一行人杀个干净了。
“别逞口设之利了,还是赶紧宣旨吧,我倒要看看我那个九弟在圣旨里面写的什么东西。”被人如此辱骂,要说李贞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恨不得立马就要杀了他们,事实上在李贞眼中,王福来一行人都已经是死鬼了,不过在杀了他们之前,得先看看李治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也好。”王福来张开圣旨,清了清嗓子,趾高气扬地道:“查越王李贞坐镇岭南多年,空费粮饷,劳而无功,岭南穷困潦倒,民不聊生,深失朕望,且先皇崩殂,越王却未及时尽孝跟前,极为不孝……今赐其自死,其帅位由太监王福来接替!钦此!”
此言一出,众将愕然。
读完圣旨,王福来笑吟吟的将圣旨往前一推:“越王殿下,还请接旨吧?”
李贞鸟都没有鸟他,而是问左右道:“这章程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本宫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故事啊?”
杜荷忍着笑意:“殿下您忘了,这不就是秦朝时期,二世皇帝胡亥逼死公子扶苏的法子吗?”
李贞故作恍然:“哦对对对,原来我这个九弟玩的是这一招啊,看来他是打算效仿胡亥啊……可是本宫记得,秦朝也就是传到了胡亥的手里就灭亡了的吧?”
“大胆李贞,你居然敢诅咒天子?”王福来厉喝道:“好你个大逆不道的李贞啊,你不但诅咒天子是胡亥,更诅咒大唐江山二世而亡,简直就是忤逆不孝,实在是罪该万死……就凭着这一点,你这太子的位置就别想当了——现在圣旨当前,若是你能遵旨谢罪,天子还可能会赦免你,让你死后陪葬皇陵,若是不然,天子定然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变成孤魂野鬼,有家不能回,永世不得超生……”
“好胆……”秦怀玉大喝,抽出佩剑就架在了王福来的脖子上,仿佛是收到了信号一般,周围的侍卫也都抽出了兵器,将王福来带来的侍卫给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