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辰的神色。n只是你的孩子么?难道你没有听到。他也叫我爸爸吗?”
“爸爸?!”夏冉突然就笑了。她看着安易辰,笑的薄凉,“我的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骗他叫你一声‘爸爸’,你就真的是他的爸爸了么?”
安易辰墨染的双眸。倏尔一眯,眼里。惊涛骇浪翻涌。
难道。他不是aaron的爸爸么?
伸手,他一把便拽住夏冉的手腕,抬起来。狠狠用力,染满痛苦的一双墨眸紧紧地眯着夏冉。字字清晰地道,“因为aaron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所以。他叫我爸爸。以后。他也只能叫我爸爸。”
夏冉全然感觉不到手腕的痛意,只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颤,整个人都彻底怔愣住了。
虽然她来之前便想到了些什么,可是,此刻,亲口听到安易辰说出来,却还是不敢相信。
片刻之后,她忽然摇头,笑意愈发的薄凉且让人痛恨。
“安易辰,我二十岁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认识吗?”
“你二十岁的时候,就躺在我的身边,睡在我的怀里,你说,我们认识吗?”
夏冉的瞳孔,骤然一缩,心脏好像被一只铁臂死死地揪住了,所有的呼吸,瞬间都被截断。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多前的一幕幕,时光日月,全都颠倒了。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不,不可能,不可能......”夏冉摇头,泪如雨下,“安易辰,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骗我了......”
夏冉眼里流出来的每一颗泪,都如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安易辰的心脏,让他墨染的眸底,溢出无法承载的痛苦来。
松开夏冉的手,安易辰大步来到**头柜前,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精致的盒子,又大步回到夏冉的面前,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条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项链,展示在她的眼前。
“夏冉,这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透过晶莹的泪水,夏冉看着眼前的那条吊坠是由自己名字的字母所组成的项链,还有吊坠后面隐隐刻着的那个名字,她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瞬,全部被抽走,身子一点一点朝地面软了下去。
“冉冉!”
安易辰赶紧伸手,将夏冉抱住,紧紧地抱住。
夏冉无力的双手,拽住了安易辰衬衫,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里,痛哭出声。
那条项链,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黎北川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吊坠是她名字的字母,后面,刻着黎北川的名字。
在她向他提出分手的前一天,她将项链还给了他,自那天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这条项链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拥有过这条项链。
安易辰紧紧地抱着夏冉颤抖的厉害的身子,微微干燥的薄唇紧紧地贴在她的发顶,嗓音同样颤抖着低喃道,“冉冉,我就是北川,我就是北川!”
夏冉整个人软在安易辰的怀里,泣不成声,似是要将七来多来所有的苦与痛,爱与恨,怨与痴,绝望与压抑,全部都在此时发泄出来。
“对不起,冉冉,对不起.......”这一刻,除了承认自己就是黎北川,安易辰真的再也想不到其它任何的办法来挽回夏冉的心,将夏冉留在自己的身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
夏冉摇头,抗拒地摇头,她仰起头来,看着安易辰,眼里,突然就染了一抹痛恨,那么绝望的痛恨,她声不成调地质问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安易辰抬手,捧起夏冉泪水满面的脸,看着她那颤抖着翕动的两片红唇,低头,双唇压了下去,两片薄唇含住了她的。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夏冉猛地一把便推开了安易辰,边摇头边踉跄着后退,盈满泪水的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他,嘶吼着道,“不管你是安易辰,还是黎北川,我都恨你,我恨你。”
恨他七年多来的欺骗,七年多来对她的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任由她一个人承载所有的悲伤与痛苦。
话落,她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冉冉......”
安易辰追上去,想要将夏冉拉回来。
夏冉顿住脚步,蓦地回头,从未有过的如淬了冰一样的痛恨目光瞪向安易辰,警告他,“不要再过来,也不要再碰我,永远也不要再碰我!”
安易辰在离夏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眼前那样因为痛恨而面目都开始变得有些狰狞的她,再不敢向前靠近一步。
这么久以来,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那么淡然宁静的女子,可此刻的眼里,却只有痛与恨,可见,她心里的伤双多么的深。
“冉冉,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安易辰英俊的眉宇,因为极度的痛苦与自责,紧锁成了一团,“只要你不离开我,不离开我和孩子,你要怎么样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夏冉笑,笑魇如花般妖治,声音却是那么薄凉而漫不经心地悠悠然道,“晚了,已经晚了,七年多过去了,一切都晚了。”
话落,夏冉低低一笑,转身,离开。
看着夏冉黯然离开的身影,安易辰的视线一点一点,很快变变得彻底模糊。
晚了么?难道一切真的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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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安易辰的公寓,是怎么走出大厦,又是怎么上的计程车,最后又是怎么回到医院的。
她真的好累,累极了,从未有过的累。
她不愿意再去思考安易辰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黎北川,不愿意去思考当年看到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子又是什么人,更加不愿意去思考,安易辰和黎北川为什么会有着一模一样的皮囊,甚至是这么长久以来,连安家都没有一个人能分辨出来。
她只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就是一个傻子,独自一人活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一厢情愿地编织着从曾那个未完的梦,从来就不愿意走出来。
现在,是她该清醒的时候了,彻底清醒的时候了。
不管那个男人是黎北川,疑惑是安易辰,他都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恨他,恨他!
浑浑噩噩地来到病房门口,当她推开病房的门的那一刻,映入她眼帘的,是秦朔那张俊逸温和的脸,一如既往的俊逸温和的笑脸,像太阳,温暖的光芒洒进她已然溃烂的心底,刺的她的双眼和整颗心脏都生生发疼。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是从来没有骗过自己的,那么这个人,便只有秦朔了。
“阿朔......”她站在门口,唤秦朔,努力扬起唇角,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明媚而灿烂。
可是,她眉宇间的悲伤与难过那么明显,小脸上的泪痕那么清晰,又怎么可能骗得过秦朔。
坐在窗户前轮椅上的秦朔向夏冉招手,他温柔地道,“冉冉,过来!”
从夏冉离开的那一刻起,每一秒的等待,对于秦朔来说,都仿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心一点点的归于死寂,当他以为,夏冉会就这样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当所有的绝望几乎将他吞没的时候,他却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到了楼下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纤细身影。
她回来了,夏冉回来了!
她说过,她会回来的,她果真没有骗他。
所以,这一瞬,秦朔欣喜若狂,他转过轮椅,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等着夏冉走上楼来,走到病房门前,推开那扇门,然后,一眼,便能看到他对她扬起的最暖心的笑容。
夏冉点头,扬着唇角,一步步朝秦朔走了过去,然后,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疲惫至极地扒在了他的双腿之上。
秦朔抬起双手,一只手抚上夏冉柔顺的发丝,一只手为她轻轻地拭去眼角那还湿湿的泪痕,“冉冉,我回惠北市吧。”
夏冉点头,仰头,像个悲伤的孩子一样望着秦朔,问他,“回去之后,你就娶我吗?”
秦朔扬唇,“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腿还没有好,我随时都愿意娶你为妻。”
夏冉摇头,将半边的小脸紧紧地贴进秦朔温暖的掌心里,“不会,就算你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我也一辈子不会嫌弃你。”
“好,我们明天就回去,回去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秦朔餍足地笑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我们秦家的大门。”
夏冉点头,泪水再次毫无预警的夺眶而出,只是,她却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