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婷正寻思着这事该怎么办,就听到前头有吵闹声。

她连忙往前走,刚拐个弯就看到,红勺和绿莠跪在地上,有两个婆子正在扇她们耳光。

“住手。”

萧婷冷喝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大夫人坐在亭子里,正准备说什么,却见萧婷从凉亭旁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上去‘啪’、‘啪’、‘啪’……

正反手抬起,瞬间抽了那两个婆子几个巴掌,而后快速将红勺和绿莠扶起,这才发现绿莠根本站不起来。

一拉她就往地上倒,萧婷刚才没注意,眼下才看出来,一直是红勺在扶着她。

“六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脸色难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萧婷本就火大,还被她问,当下就火了,沉着脸反问:“母亲打了我的侍女,还问我在做什么?”

“我倒想问问母亲,你要做什么?”

不远处,老夫人正被人扶着往这边走。

“难道六姑娘嫁给了王爷,身份尊贵了,就连身边的丫环,母亲都教训不得了吗?”

大夫人自然也看到了。

“她们犯了什么罪,你倒是说说。”

“放肆……”老夫人终于走到了近前,冷喝一声,道:“六丫头,你是越来越过分了。”

“祖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上来就说我过分,问我的罪,祖母这般偏爱,真真叫我无福消受。”

萧婷根本就不怕她,说到底,她是在给那便宜爹的面子,否则这国舅府,她根本不想来。

萧媚扶着老夫人坐好,这才娇滴滴的说道:“六妹妹,不管母亲做了什么,你也不该如此顶撞她呀,幸好是在家里,这要叫外人知道,岂不指责母亲没有教育好你。”

萧婷冷笑一声,道:“我母亲死得早,自然没你教养好,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也不怕吃到肚里给撑死。”

“……”

“够了。”老夫人见自己心爱的孙女受委屈,当下就怒了,将拐仗重重的掷在石板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旁边侍候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出声。

以前只闻六姑娘在外头的名声响当当,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在府里发火。

还是因为两个丫环。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下人羡慕起红勺和绿莠来。

“祖母,孙儿的海棠居前几日漏雨,年久需要修缮,母亲问过父亲,父亲便让母亲作主,如今府里姐妹众多,就六妹妹的琉璃阁空着,孙儿便想着搬过去住几日,这不,六妹妹竟然这么说孙儿,孙儿真是,真是没脸见人了。”

老夫人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萧婷就凉凉的开口,“就住几日,用得着把琉璃阁从头到脚挖一遍吗?没脸见人就把脸遮住别见人。”

说的话,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萧婷,你还有完没完?”

老夫人怒,“老身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你的女则都读到哪去了?不敬祖母和母亲,对姐姐也是出言不逊,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羞愧吗?”

萧婷给了她们一个屁股,将准备打人板子的凳子搬到树荫下,自己则坐在上面,又招了招手将自己的两个大丫环唤过去。

她坐在条凳上,双腿交叠,与对方的人平视,挑眉道:“我觉得祖母今天午饭吃的有点多,那就和孙儿说道说道眼下的事情。”

蕴意,你老人家吃饱撑着了。

而后不再看老夫人的脸色,问大夫人,“母亲为何打她们两个?”

大夫人本想着让老夫人震住萧婷,却没想到萧婷根本不吃那一套,不怕老夫人。

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不过这事却不怪她。

当下便说道:“绿莠做错事被罚到了庄子上,红勺却私自带人将绿莠接回府,难道不该罚吗?”

萧婷冷笑,“是我让红勺去接的绿莠,母亲莫不是想故作不知,来个先斩后奏吧?”

“这件事我还没说你呢,绿莠犯了错,我将其贬到外庄,你为何又派人将她接回?”大夫人冷笑,到底年轻气盛,这下看她还怎么占理。

谁想,萧婷只是凉凉的说道:“我的丫环犯了错,我自会处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红勺和绿莠并不属于府里的下人,而是我的人。”

“试问母亲,这件事你知,还是不知?”

当初也是因为红勺做错了事,被别人欺负,萧婷跑到国舅那里,生生的将两个丫环的卖身契要到了自己手上,这件事整个萧府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