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晩苦笑一声,目光转向一边不再去看他冷漠嘲讽的眉眼,“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在你心里永远都逃不过恶心女人的标签,我说什么还有什么用?”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宫凌掐着她的肩膀冷冽道:“唐晩,你以为仗着自己是小轩的妈,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提起小轩,唐晩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他又要拿小轩来威胁她什么么?

瞧,她还真的是一次都不能忤逆他,言语上都不能。

因为他向来知道她的软肋,而这个软肋,的确是她一生都不能硬起骨气的宿命。

惨笑一声,她又看向他,“那么宫凌,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让你不再生气,不再想着拿儿子威胁我呢?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宫凌眉头皱得死紧,他不喜欢这样的唐晩,极不喜欢。

像是丧失了一切希望,听天由命的样子。

同时他也觉得这样的唐晩距离自己很遥远,远到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心里莫名一慌,他弄不清自己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离她近一些才能平复这种慌乱。

手臂一紧,他将她抱在了怀里,“跟我在一起。”

唐晩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想到什么,又不意外了,“当你的情妇?”

她是这样想的?宫凌内心的火腾的一下又燃烧起来了。

本来的话到嘴边又换成了,“怎么,不愿意?”

“不愿意你是不是又该说不让我看到小轩了?”

唐晩唇角噙着轻嘲,和一丝淡淡的悲凉。

这样梨花带雨的凄楚竟是美得惊心,宫凌突然发现自己看着她的目光竟是有些移不开。

喉结滚动一番,他再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如果我说是呢?”

感觉心口疼的已经麻木,唐晩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无所谓般地说道:“你那么瞧得上这具身体,我是不是应该荣幸?”

深吸一口气,她不再看他,而是转身朝外面走去,语气轻得仿佛落不到实处,“孩子们该洗澡睡觉了,你即便想要我也要等回到家里,不要侮辱了学校这种圣洁的地方。”

唐晩刚移开身子,宫凌来不及转身,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和惊艳不已。

如夜色般浓稠的墨染的礼服裙似活物一般跃然纸上。

神秘,强大,于压迫下永不屈服凋零的坚韧的心,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宫凌呼吸骤然急促。

这种大气美的设计图是她的作品?动作先于大脑宫凌伸手握住了唐晩的手,“这是你画的?”

唐晩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那副作品,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明明才一天而已。

明明画着的时候还一腔热血,心情澎湃激昂,不过被他两三句打击就自甘堕落到答应做他的情妇。

这副画就像是在嘲笑现在的她一样。

唇角微挽,“差点忘了它了,不过不知道它的存在还有何意义。我努力向上是为了什么呢?既然成了你的情妇,我怎么还有脸去摘设计领域的桂冠?侮辱颁奖台是罪过。对了,当你的情妇我是有包养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