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点头，“嗯。”

齐子衡笑，“这每一个人，都死有余辜。”

“你不是无故的吗？”云画轻笑。

齐子衡摇头，“不，我也不无辜。毕竟对你来说，我就是他，对于凶手来说，我就是齐子衡，无论那个他有多少理由多少借口，但他伤害了你，害你致死，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云画没什么好说的。

齐子衡又道，“如果只算这辈子的话，那我大概真的是这一系列受害者中最无辜的一个了。段辛海，治安方调查过了吧，他手上肯定也沾了太多肮脏，萧如月更不必说，还有其他受害者会是谁？你父亲云从鍕？还有呢？”

云画不想多说，只问，“你真的对凶手没有什么印象了吗？”

齐子衡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

“他怎么袭击你的，你都不记得了？”云画不相信。

齐子衡直说，“我记得，甚至……是我放他进来的。”

“什么？”云画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你放他进来？”

齐子衡有些惭愧，但也没有再隐瞒，“因为他说他知道有关于你的秘密……”

云画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不会怀疑齐子衡说谎，到了这个份儿上，齐子衡没有必要再说谎。

“原本你已经提醒过我了，让我一定注意安全，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齐子衡道，“他是主动联系我的，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说，他知道关于你的秘密，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厌恶我……”

“所以你就答应见他了？”

“嗯。”齐子衡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我太想知道了，而且……而且我总觉得，只要对方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话，我的身手还算可以……”

云画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过这事儿也真怨不得齐子衡，对方精准地摸住了齐子衡的命脉，知道齐子衡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也知道齐子衡会对自己的防身之术很自信。

果然，一切都被对方料到了。

齐子衡真的引狼入室！

这会儿再追究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云画直接说，“他主动找你的，你没看到他的样子？”

“他身高大概一米八，穿着黑色罩袍，脸上戴着一个金属面具。”齐子衡说道，“体态和声音上，我都没有办法辨认出他。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见到他的话，说不定我能认出来……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故意改变了步伐和声音，这就不好说了。”

云画抿唇。

又是黑色罩袍，又是金属面具。

果然，这个袭击齐子衡的人，才是真正的Q！

“他去找你之后，说了什么？”云画问。

齐子衡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还有些讪讪的。

云画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一进门，就控制住你了？”

“……咳，对。”

齐子衡觉得很丢人，“我已经防备了的，可我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直接亮出了枪。我对自己的格斗术很有自信，可他压根儿就不打算跟我玩格斗。一把枪，就让我乖乖就范了。”

“然后呢？”

“后来他把自己随身带的一瓶水，让我喝了。而后他就让我坐下，他说会告诉我真相……”齐子衡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后来，我意识就有些模糊，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两个没有发生争斗？”云画皱眉。

当时发现齐子衡的时候，齐子衡已经昏迷了，当时治安方判断齐子衡疑似吸毐过量。而且屋子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齐子衡点头，“在我昏迷之前，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争斗，我甚至……甚至都不记得从他进门到我昏迷，这整个过程有没有超过十分钟。”

云画抿唇，“你应该是被催眠了。”

“也只能是这个原因。”齐子衡也认同，“可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给我喝的那瓶水吗？”

“有可能。”云画点头。

齐子衡还是不解，“如果只是把我催眠了，为什么我会睡这么久？还会梦到那些事情？”

“不知道。”云画摇头。

齐子衡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无论如何，我其实挺开心的，我终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被你厌恶也不是我的错，这就够了。”

云画看了齐子衡一眼，“我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齐子衡笑了一下，“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厌恶，那种感觉很痛苦。现在知道你厌恶的不是我，只是我这张脸和我这个名字，我感觉好很多。”

云画没有说话。

齐子衡深吸口气，又说道，“你和薄司擎分手了的话，我可以再追你吗？”

“不可以。”云画毫不犹豫地回答。

齐子衡很失望的样子，“真的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吗？”

“没有。”

“……”齐子衡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如果……如果我的喜欢会给你带来很大负担的话，我会放弃，我不想让你难过。”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云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齐子衡长长地出了口气，“我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我想回国。你呢？就算是跟薄司擎分手了，也用不着躲到国外来疗情伤吧。”

“我暂时还不走。”云画没理会齐子衡的调侃。

齐子衡看她脸色不太好，果断转移话题，“你觉得那个凶手真的还会来找我吗？”

“我也不知道，但你还是小心为好。”云画道。

齐子衡轻笑，摇头，“真正该小心的不应该是你才对吗？那个凶手知道你的秘密……你心里有底吗？”

云画摇头。

“这个秘密你应该也不会随便跟人说，其实很好排查的。你跟谁说过这个秘密，那泄密的人就清楚了。”齐子衡道。

云画皱眉，接着就摇头，“不是他。”

“他？”齐子衡有些嫉妒，“薄司擎？你跟他说过这个秘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秘密有多可怕，如果我是你，这秘密会烂在我肚子里一辈子，我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