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的方法开肉罐头有些麻烦,他直接就要上嘴咬,一口就能让罐头盒破掉。

云画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非常不高兴。

他被她盯着,动作立刻就顿住了,又默默地松开嘴,用手开罐头,还偷偷看她,看她笑了,他眼中的光才又亮起……

云画的教育非常有效。

在她一会儿凶一会儿笑的情绪中,某人学会了很多,基本上各种饮料、食物的开启方法都会了。

连简单的字词都多学会了几个。

比如说,你、我、吃、喝、饱、痛、笑、哭、对、错等等。

“乖。”

在某人为她开了一瓶水果罐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求表扬的时候,她笑眯眯地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乖?”

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闪着大眼睛看她。

云画盯着他看了一眼,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坏主意。

她指着他的胸口,戳着他,“我,画;你,乖。”

他也指着自己,“你,乖。”

“我说的是你,就是……”云画指着他,不再说你这个字,而是戳他一下,说一个“乖”字。

他终于明白,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乖。”

而后,他又指着她,“你,画。”

虽然被戳到了不该戳的地方,云画也没在意,连连点头,“对!”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乖。”

仿佛是察觉到她很开心,他也很开心,握着她的手抱住他的脖子,就要亲她。

云画一推他,他就一脸委屈又无辜地看她。

她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

只能任由他亲。

……

这里的物资很多,云画想找找有没有能穿的衣服,要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

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乖,把这个搬起来。对,搬。”

她一边指挥,一边教他说话。

“搬?”他抱起了那个箱子,看她。

她立刻踮起脚尖凑上来亲他一口,“乖,对!”

有怪力小乖乖的帮忙,找东西简单又方便。

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些衣物。

不过那成打的内裤都是男款的,也没办法清洗了再穿,在这种环境下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有的穿就不错了。

背心,衬衫,内裤,裤子,还有鞋子,她勉强给自己穿了一套,不合身是肯定的,但能有衣服蔽体已经很好了!

她也给他配了一身。

他的身材,哪怕是这些很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看得不得了。

他乖乖地任由她摆弄,她让他做什么都非常听话,可爱得云画的心都要化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好玩。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体温再度上升,眼中再度泛起了赤红,整个人又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他的脑袋不断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舌头简直要给她洗澡……

“阿擎,你别……”

她刚一开口,他原本埋在她身上的头就抬了起来,瞪着她,“画,难受。”

云画抿唇,伸手抱着他的头,“乖,别这样,我不舒服……”

他已经能够听懂她大致的意思,他的动作也停住了,就用那种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

他眼中的红色越来越浓,皮肤温度越来越烫。

她稍微动一下,就蹭到他,他眼中的渴求之色顿时变得更浓,眼巴巴的样子,可怜极了。

云画咬唇。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抱住他的头,让他咬她的脖子。

他也顺从地低头咬她的脖子,可却没有咬破她的皮肤,只是用他那可以轻易咬开罐头的牙齿,轻轻地啃噬着她颈部如白鸡蛋般的皮肤。

他轻轻地咬,却舍不得真正下口。

这样不行。

云画打开了自己手环上的刀子,伸手去割自己的颈部。

他顿时就大惊失色地攥住她的手,狠狠地瞪她,甚至还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又狠狠地瞪她。

他甚至还千方百计想要把她这个带刀子的手环给打开,给扒掉!

打不开也扒不掉,她教他打开食物和水的动作用在这个手环上完全无效,他就再一次动用了自己的终极武器,牙齿。

可惜她手环的材质不是普通的钢铁,是融合了陨石中的太空材质,和地球上的稀有金属一起制作而成,强度非常高,耐高温耐腐蚀,强酸强碱都腐蚀不了它,除非用特殊设备,否则也无法对其进行切割。

他的牙齿是很锋利,甚至都在手环上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可终究还是咬不破。

他很生气。

冲着她大叫,“画,坏!坏!不许!不许!”

她看着他,慢慢地笑了,冲他伸手,“好,我收起来,不割。那你想不想喝我的血?”她指着自己雪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问道。

“不!不咬!”他坚决摇头,“画,疼。”

是的,她会疼。

云画看着他,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很红,身上的温度也变得滚烫,出鞘的宝剑更是硬得足以穿透一切,他却紧抿着唇,盯着她,一动不动。

她知道,他在靠自己的意志力撑着,他胳膊上、脖子里,那些筋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绷直凸出起来。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额头上滚落……

她知道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几秒钟后,他忽然松开了她,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走,画,走!走!”

云画愣了一下。

他让她走?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没动。

他反而生气了,又推了她一把,冲她大吼,“走!走!画,走!”

云画顿了顿,缓缓地后退。

他把自己钉在原地,蹲下来蜷缩着抱住自己,不去看她。

她不断往外退,几乎要退出这个房间。

而他已经开始浑身打颤,却依旧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动也不动。

云画微微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其实她刚才,也不是真的要拒绝,毕竟她受的伤,撕裂的伤口,也早都被他给治愈了,脸上脖子里都没有任何伤痕,那里也是一样,早就不痛了。

她不是想拒绝,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此刻……实验结果出来了。

她却有些心疼了。

她朝他走了过去,缓缓地解开刚刚扣上的扣子,脱掉了刚找到的衣服,毕竟这里没多少合适的衣服,再被撕破的话,就太崩溃了。

而且,没有床的话,好歹也铺点东西吧……

这里有很多箱子,可以铺开。

她抱住了他。

伸手轻轻地解开他的扣子。

他猛然抬头,双目赤红地看着她,有一瞬间的茫然的,在她脖子里嗅了一口,就立刻推着她,“走,画,走,疼……”

云画捧着他的脸,直视他猩红却纯净的双眼,“傻瓜,这次不会疼了,我不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明白。

她笑了一下……

……

在这种事情之后,男人最容易让女人觉得不满的就是,结束了就把女人撂一边了,可眼前这坏蛋绝对不会。

哪怕是已经完事了,交代了,他也不会松开她,反而是把她抱得更紧,亲亲啃啃,就像是猫科动物一样,表达喜爱和开心的方式就是舔毛。

而他对她表达喜爱和开心的方式,就是舔她的皮肤,她的伤口……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唾液有修复治愈的功效,所以就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处伤口,无论大的小的。

他对血腥味也非常敏.感,能够准确地找到她身上任何破皮流血的地方。

于是,治疗的过程对她来说,变得羞窘难耐。

偏偏他就真的只是在给她治疗伤口,一点儿旖旎的心思都没有。

他懵懂,可她却要崩溃了!

她推开他,“不要!”

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和委屈,还有担心,仿佛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治疗……

崩溃……

简直让人抓狂。。。

地下世界,时光不知几何。

没有钟表、手机,没有任何可以表示时间的东西,云画压根儿就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日,也不知道距离自己进来,距离这里塌陷已经过去了多久。

她不是没想过寻找出路,她带着薄司擎去找出路,然而,原本的电梯已经全部毁坏,电梯井也塌陷,备用电梯那边也是一样,电梯井中部塌陷,根本上不去,而且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动力源泉,就算电梯井完好,电梯也没法上行了。

得知这个结果,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说完全绝望。

至少她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死,他们也会在一起,这就很好了。

不过……

若是能活,谁会想死?

她愿意跟他同死,但她更愿意跟他共生。

现在虽然出不去,云画也不算很着急,毕竟薄司擎现在的情况,或许在地下多待一段时间会更好。

云画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他的情况。

他完全失去了从前的一切记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遵循本能。

云画猜测,在她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经失去神智了,他知道水可以喝,是因为他喝过,知道食物可以吃,也是因为他吃过,只是他并不知道怎么正确地打开那些东西。

失去神智不代表他成了傻子。

事实上,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