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

“原本应该被欧阳牧杀死的人，没死。还有你春节的那次工作，原本应该有人死的，可是现在却没有。”

“哦对了，还有韩方舟……他原本应该在中考之前因为杀人入狱的……”

云画看着薄司擎：“这些事情，统统因为我而改变了。”

她笑了一下，“更别说我跟你提到的后面的更恐怖的事情……”

“这么多的事情因我而改变，这么多原本应该死去的人，还活着。”

“你说，我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我遭报应的话，也没什么，我本就是该死之人。可我怕连累到别人……”

薄司擎看着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看着云画，轻声说道：“你说了那么多，那么我呢？”

“啊？”云画眨眼。

薄司擎微微一笑，“有关我的事情呢？你怎么只字不提？”

“你……什么事情啊……”云画有些支支吾吾的。

薄司擎就这么看着她，一声不吭，目光温柔缱绻，带着浓浓的疼惜。

云画咬着唇，忽然觉得自己蠢了。

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

原本她不提，他也不问，就只负责解决问题多好……

可是现在，她提了，他也问了……

怎么办？

云画咬着唇，不敢看薄司擎了。

“画画，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薄司擎轻轻一笑，“画画，我本不愿意逼你说出任何不想说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想要知道一部分。可以吗？”

“……”云画不敢吭声。

“画画……”薄司擎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以前不怕死的。你越是怕死，就越是会死。更何况，我也没多少牵挂，对我来说，完成工作甚至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可是现在，画画，我变得有些胆小了。我变得有些惜命了。”薄司擎低声说，“工作还是要完成的，但我可能会选择更迂回的方式，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怎么快怎么来。”

“你不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薄司擎笑，“如果知道我在某一次工作时会死，在做那个工作之前，我可能会考虑得更加完善一点，我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想死。一个人躺在冷冰冰黑乎乎的地下，有什么好啊。”

云画终于抬头了，眼中噙着泪意。

“你说了不逼我的……”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抱歉，仅此一次。”薄司擎捧着她的脸，拇指温柔地擦掉了她的眼泪。

“……三年后。2010年12月8日。”云乔抿唇，“你的死期。”

“记得这么清楚？”薄司擎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云画真是浑身的气都不打一处来。

这人，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啊！

云乔把自己记忆中有关他的死亡的所有东西，只限于她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可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云画真是被气无语了，“你怎么像没事儿人一样啊！”

“本来就没事儿啊。”薄司擎笑了笑，“三年后呢，不着急。难怪我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瞻仰英雄，原来是真的啊。”

“……”云画完全无语了。

薄司擎笑着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好啦，你现在把天机也泄露给我了，真要有什么，我跟你一起承担！”

“再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做都做了。”

“有报应，也比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却无动于衷要好！”

“乖，就算是有报应，有我陪着你。”

“生一起。”

“死一起。”

“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