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年慢悠悠的转头看她,“惹我很好玩?”

童熙愣了愣,然后条件反射的立正稍息站好。

等流畅的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忽然觉得自己怂。

眼神往下睇了睇,他身体某处苏醒后的特征就没消下去过,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谅他也不敢怎么样,胆儿顿时肥了起来,昂首挺胸的回击一句:“就惹了,你能怎么样。”

她用力甩了下手,谁知道裴堇年当真就不放手了,深陷的眼窝内悄然浮动着的欲望让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再然后,人就被他给拉到了身前。

裴堇年淡淡的扫过她故作镇定也仍旧遮掩不住慌张的小脸,压轻了嗓音,说道:“我现在是不能怎么样,等过阵子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先给你记账上,到时候一起还。”

童熙站立在袅绕的雾气里,居然感觉从天灵盖打下了一阵激灵。

她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逃也似的从浴室里跑出去了。

上床之前还记得把湿漉漉的自己给擦干净了才钻进去,头发别在了脑后,裴堇年给她擦身的时候动作细致,没有碰到发根,她半个脑袋塞进了枕头里,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暖色系的灯光发呆,脑子里放空之后以为很轻松,结果却感觉自己像是瞬间跌进了一团迷雾里,她用力的眨眨眼,把那些繁复的思绪给挥掉。

浴室里哗哗声,水流如注,门没关,童熙一眼看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投射在半毛玻璃上的一道修长剪影。

他侧身站着,头上是淋浴喷头,而他低着头,正在做男人独有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童熙深呼吸,提了一口气。

身材是真尼玛的好......

有轮有廓的,该凸的凸......

童熙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经污到不行了,大声吼一句:“你做羞羞的事情时,能不能把门关了,影响很不好。”

回应她的,当头便是一句舒服的喟叹......

“这里只有我老婆,我影响谁了。”

童熙盯着那道属于他的身影,吞了口唾沫,又听见他粗嘎得不像话的低沉嗓音传了出来:“我全身上下都被我老婆看过了,她不会羞。”

不羞你二大爷!

童熙闷声躺下了,故意的霸占着床中央,又气又恼的,死活不肯承认这么多年赖在他身边,看中的就是那具倒三角的身体。

只可惜,这种身体的男人,招蜂引蝶得很。

这不,招来的东西可让她厌烦了,有人对他垂涎三尺,甚至还瞄着她裴太太的位置呢。

裴堇年洗完澡出来,一阵悉索的声响后,他掀开被子躺进来,童熙背对着他,反手向后一摸,摸到他身上竟然只穿了一条底裤,毛茸茸的腿毛蹭得她相当的氧,想也没想的,扬起蹄子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你出去,我这几天脾气暴躁得很,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裴堇年环抱着她,搂着她往里侧睡了些,将他躺的这边挤出了够宽的位置,瓷实的嗓音擦着她的耳郭传到前去,“巧了,我这几天的脾气也浮躁得很,刚才我老婆还控诉我家暴,你小心些,最好乖一点。”

童熙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和他这种相处方式很怪异。

她扭回头,斜着眼角看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安慰我两句会死?”

裴堇年沉吟了稍许,“会死。”

他扬手摁灭了床头台灯,一室的黑暗覆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暗色,童熙眼前一时没有适应过来,黑影重重的晃了一阵,唇上一片温软的时候,她瞬间反应了过来,张嘴含住他的下唇咬了一口。

“你最好也乖一些,否则......”

她哼哼两声,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的话。

舍不得。

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是能够让童熙彻底放下防线的,只有一种可能,她能在任何环境下安睡,但前提是身边有裴堇年的陪伴。

即便心里还别扭着,童熙在临睡前,习惯性的往他怀里钻了钻,搂着他的手臂,才放心的睡过去,很快便呼吸均匀。

裴堇年一直没睡,他抚掐了一把童熙的腰,力气很轻,却也很好的掌控到了她腰侧的弧线,瘦了,简直没有几两肉,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都是青菜白粥的,偶尔吃点肉,也是尽量做得油腻味很淡。

等身体再调养几天,要好好的给她补补,这么瘦下去,以后摸起来可就没手感了。

一整夜,裴堇年都没睡着,细心的守着童熙,时而摸摸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感觉冷了就给塞进去,床头流泻进的月华光线,映照得她瘦小纤细的身板越发的羸弱。

他指节修长的手捻开她散在鬓旁的发丝,眉头深锁着,湛黑的眸色黢黑深沉,深邃得仿佛夜间航行在海面上的风帆,那般沉冷而悄静。

睡梦中,童熙动了动,双脚无意识的往上曲顶,浑身轻微的发着抖,口中说着听不清的呓语,小脸儿惨白得,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瘫软得没有一丝生气,像是陷入了噩梦里醒不过来。

裴堇年脸色大震,想要叫醒她,童熙浑身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他垂在半空的手终究是没有落实在她肩膀上,顿了顿,摸着她的额头,将发丝往后拨了拨。

眼眸柔情似水。

傻东西,我要是不凶你,和你怼着干,你哪能这么快的恢复过来。

三哥向来疼你,哪里舍得打骂,既然你过不去,那我便陪着你。

即便输掉全世界。

......

童熙和裴堇年在公寓里生活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都是吃了就躺着,要么趴着,眼睛盯着电视,目不转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或是是玩游戏,散排遇到坑的队友,直接摔手机不玩,脾气果真暴躁得很。

其实她是在宣泄心里的情绪,就这么堵着,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拿到割自己。

这几天裴堇年充当了保姆的角色,凭良心讲,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就是一张嘴,可恶得很,偏偏童熙又说不过他。

“收拾一下,今天回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