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陪新郎每一席都敬完酒而回来的严文青,就被某人抱住。
“他怎么了?”皱眉看着扑上来抱着自己的严瑾,试图推开,不过却越推对方抱得越紧。
“喝醉了。”高德凛轻松的说道。
闻着对方身上的酒气,眉头皱的更紧,对站身旁也喝了不少的林立道“抱歉,林立。”居然在对方的婚礼上卖醉,也太失礼了。
“嗯,没关系。”摇了摇有些晕的头,林立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表哥,舅舅叫你过去。”许久未见的林淼淼走过来,穿着粉色的短裙,笑的可爱。
“哦,我先过去了。”
“好久不见。”林淼淼对几人轻轻点头,可爱的嗓音中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稳重。
“淼淼,这些人你认识?”到颈间的黑发,刘海夹着可爱的发夹,甜美的脸上带有几分好奇。
“这是我们团的团长。”提到自己喜好的团,林淼淼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我叫姜绣,你们好。”
“哦?你们的团还是那个吗?”高德凛笑着问道,第一次被叫住女王受,而且还有那么有趣的剧本,真是令他印象深刻呢。
“……嗯。”林淼淼看他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对不起。”
“哦?你们就是之前被淼淼说的那几个人啊?”姜绣未等几人开口,便挡在林淼淼面前,“淼淼之前不懂事,想必你们不会介意的,对吧?”
“不要看我,我对可爱的女孩一向宽容。”更何况,被缠的人又不是他,高德凛笑道。
“没关系。”时间那么久了,那小小的纠缠早就不记得了。
“那就打扰了,淼淼走了。”姜绣拉着自家团员的手,见两人真的不计较,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淼淼的头发。
姜绣,腐女团的团长。
一开始,她就很留意那名叫林淼淼的团员,因为对方性格真的太大咧咧了,居然当面对着男生说什么受啊,攻的,幸亏那是团员的男朋友,似乎听自己的女朋友说多了,所以才对林淼淼说的话不介意。
那时她就知道,林淼淼这女生很单纯,或者说真的过于单‘蠢’了,有什么说什么,让身为团长的她不得不留意自家的团员。
后来,林淼淼很难过的过来,说要退团。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傻孩子居然当着班级男生的面说受攻之类的话,被班级的大部分男生讨厌了,女生也不太接近她。
林淼淼那时候哭得很伤心,她似乎不明白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自己觉得两个男生唯美的恋爱,自己的好朋友却不这么认为,为什么……
那天她才知道,原来,两个男人相爱,在那个傻女孩心中居然是唯美,理所当然的事。
那个傻女孩居然以为大部分女生人都会和她一样喜欢*,所以才告诉自己的好朋友。
真的是个傻孩子,居然会傻到在男生面前谈论攻受的事,当然会被讨厌啊,笨蛋。
可是,她却没办法讨厌这么傻的孩子,大概是因为她是团长吧?怎么可以讨厌自己的团员呢?
听到对方的话后,让姜绣不仅想起自己喜欢*的理由,似乎是养眼?看的她血脉喷发。
大哭之后的林淼淼也没再提退团的事了,后来听淼淼说,她还是觉得很唯美,而且看到后心情会变好,所以她还是不退了。
那之后的林淼淼,不再把喜欢*的事告诉别人,而且就算看到养眼的两个男生贴在一起,虽然双眼会发亮,但再也不会评论什么,说什么攻啊受啊之类的。
她是新娘的妹妹的好友,和新娘一家也挺熟,所以今天也来参加婚礼,然后就听到林淼淼拉着自己的衣角,偷偷指了指伴郎,告诉她几年前的事。
既然是自己团员的错,那身为团长当然要道歉,不过她可是很护短,所以希望那几人不要摆脸色给淼淼看才好。
听到对方说没关系后,淼淼的神情也好了不少,想必也不再为那事而耿耿于怀了。那样,就好。
结束酒席时,已经将近十点半。
***
“你们不是去参加林立的婚礼吗?严瑾怎么喝的那么醉?”严母看到手拉手走进来的两人,先是惊讶,然后闻到因严瑾走进而飘来酒味时却更惊讶了。
“我也不太清楚。”严文青一边说一边想挣开对方的手,不过严瑾却越拉越紧,最后严文青只能作罢,起码拉着手比抱着好多了。
“哥。”一见严文青停下不动,喝醉的某人又想抱上去。
“我先带严瑾上去。”躲过对方的怀抱,严文青对严母说完,便拉着又开始闹腾的人上楼。
拉着对方上楼进浴室,开开关后,直接拿起花洒,对着那个想抱自己的人淋下去。
“清醒点了吗?”
冰冷的水把严瑾淋个透心凉,那几分醉意瞬间没有了,“嗯。”
“为什么喝那么醉?”见严瑾浑身湿透的看着自己,“算了,你先洗澡吧。”
湿湿的手捉住想离开的人,把严文青抵在门口,俯身堵住对方的唇,丝毫不理对方的推拒,只是加深这个吻,动作带有几分狂躁。
好不容易推开严瑾,唇已经红肿一片,“你……!”
“哥,你真的喜欢我吗?”黑色的眸中明显看得出受伤,连声音都带上了控诉。
眉头微皱,严文青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毕竟对方不是第一次对自己抱有这种怀疑,“为什么这么认为?”
“看到别人约我吃饭,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你没答应不是吗?”如同严瑾不解他为什么没反应,他也同样不解严瑾居然为这种事而质疑他的喜欢,明明是对方用了三年的时间,让他相信他的那份感情,如今他不过是对严瑾的那份感情回应而已,所以就算严瑾答应对方,他依旧相信对方那份感情不会变。
“那如果妈知道我们的事,要你离开我呢?”严瑾面无表情的看着严文青,语气冷厉。
“我不会离开你。”轻叹了一声,上前抱住高自己半个头,看起来成熟却总会胡思乱想然后不安的严瑾,“除非是你要求分开。”
“哥骗人。”手收紧,把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以前我问哥的时候,哥不是说,只要妈让你结婚,无论是谁你都会结吗?那如果妈让我们分开,哥一定也会答应!”
“那是在我没喜欢的人前提下。”湿嗒嗒的身子贴着,加上严瑾抱得太紧,似乎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般,带着几分无奈说道“那时,我以为我不会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这样说。”
“真的吗?”
“真的。”
听到肯定答案的严瑾才放松下来,“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哥的感情,所以哥不要讨厌我。”连他也觉得那么神经质的自己有点讨厌。
“我不会讨厌你。”这句话,严文青不是第一次说了。
在那三年里,每次只要见到他身边有陌生的女生或者男生,亦或他收到女生的礼物,或者朋友约他出去玩,之后严瑾便会如今天一样。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严瑾却一脸阴郁的质问‘哥你喜欢上他/她了吗?!’
每次质问完,然后再抱住他不停的叫他不要讨厌他。
身子紧紧相贴,用手按住严文青的后脑勺,不容拒绝的吻住对方。
他知道哥一旦答应自己,那便不回反悔,但心却还是那么不安。
那时,见到哥突然出现在公司,而且还听到别人约自己吃饭,其实他真的很害怕哥误会什么,可是,当哥没反应,似乎什么都没误会时,却又觉得失落,明明知道哥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儿吃醋,但还是有种自己在哥心中一点地位也没有的感觉。
之后,听哥说要去当林立的伴郎,听说林立一个星期后要结婚,哥身为伴郎,那一个星期当然忙碌的去试装,他们本来不多的相处的时间也更少了。
哥那么忙碌大概不知道,妈似乎在隔离他们。
哥毕业回来后,就算小瑞喜欢缠着他,就算他要去上班,但他们之间也不会一点空余的时间也没有,其中小瑞不在的时候,妈就拉着哥聊天,连晚上,他进房门不久,妈必定会跟进来,然后叫他们睡觉。
虽然妈看起来没发现什么,隔离他们似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但他还是会害怕,如果妈知道了会怎么样,想起之前哥说过就算妈要让他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他也会答应时,恐慌了。
如若妈知道了他们的事,让哥和他分开怎么办?
他知道哥比谁都重视家人,同时理智的可怕,所以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来慢慢吞噬哥的一切。可是如今,他害怕了。他怕,他和哥相处的三年时间会抵不上妈的一句话。
同时,在今天看到林立的婚礼,两人脸上带着幸福的说出我愿意,而站在不远的哥和哥身旁带着微笑的女人,觉得嫉妒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嫉妒那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哥身旁,同时也更加不安了。
他不是女人,没办法像女人一样生下孩子绑住自己心爱的人;同时,他是和哥有血缘的兄弟,没办法去美国这种可以和同性结婚的地方和哥结婚,就算他知道注册结婚算不了什么,但还是想拿什么绑住让自己不安的爱人。
他与哥之间,除了血缘之外什么都没有,让他总会害怕,一不小心,站在身旁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哥习惯了转头能看到他,他又何尝不是习惯了,身旁的他呢?
习惯了陪伴的他,怎么能忍受没有他的生活。
担忧,嫉妒,不安,几种复杂的情绪压在一起,才会让他失控的婚宴上喝的那么多。
之后,才会又开始神经质一样的质问。
他想,他还是继承了死去那女人的一部分,毕竟是血缘上的妈,也难怪他会继承她的固执,疯狂,以及那份神经质一般的不安。
以前,他不懂,为何那女人会连声誉,自尊都不要,只为了和爸在一起,而下那种药。
以前,他不懂,为何那女人为了爸居然做出赶爸原本的爱人走这件事。
以前,他厌恶那女人老是神经质的质问爸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还时常私拿爸的手机检查里面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以前,他不懂,为何明知爸的心不在她身上,她还不肯离婚,而且还去爸的公司,把和爸亲近点的女职员都炒掉,她做那么多事,只会让爸越来越讨厌她,为何她还要这样做?
以前,他不懂,爸心爱的女人回来,还有儿子了,为什么她的表情那么绝望,像疯子一般的和爸歇斯底里的吵架,她还有他不是吗?为什么她的世界只有爸一个人?
看到那女人的尸体时,他愤怒父亲对不起母亲的同时,亦不懂,为什么只是为了那个男人不爱自己这种事,而对自己的生命轻视到居然喝醉酒飙车。
只是,现在他多少有些理解那个女人,他血缘上的母亲了。他与她一样执着,血液中也潜伏着那一份疯狂。唯一的不同是,他手法上永远不会像那女人一样激进。
“文青?你在里面吗?”
敲门声,把浴室里的暧昧气氛打破,衣服已经被脱到一半的严文青轻咳了几声,声音正常后才开口,“嗯,衣服不小心被严瑾弄湿了,所以干脆一起洗。”
“哦,不要洗那么久,小心着凉。”严母对于自家儿子的话也没什么怀疑,就算怀疑也不可能打开门进去看,毕竟儿子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能像小时候一样随便进浴室门呢。
“嗯。”
听到脚步声远去,严文青才皱眉看着还趴在自己身上口口口口的严瑾,“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他不想在家穿高领的衣服。
“嗯。”
“文青啊。”
严母的声音再次响起,严文青推开身上还有胆子不安分的人,“嗯,怎么了?”
“我把你的衣服放在门口。”知道自家儿子因为突然被弄湿衣服,肯定没带衣服过来的严母,十分好心的到文青房间拿了套衣服过来。
“嗯,我知道了。”
严母走后,严文青匆匆洗完澡后就出去了,免得那只不分时候发情的色狼再发情。
于是,被认为是不分时候发情的色狼只好自己在浴室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通过别人来描绘一下林淼淼的事,结果发现这样讲的不清不楚,所以,还是写了一下林淼的内心:
【她,不过是一个被宠坏,而有些天真的女孩而已】
林淼淼是林家的独生女,父亲和母亲都十分宠她,父亲的性格很温柔,母亲的性格亦一样,她最喜欢父母亲了,小时候她最喜欢就是看到父母亲在一起,无论两人做什么,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氛让她说不出的舒服。
和父母关系较好的是舅舅一家,舅妈对她也很好,虽然舅舅严肃了点,不过她小时候最喜欢就是跟在表哥身后,大概是表哥很宠她的关系。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一帆风顺。
发现*这个词,还是在一个贴吧里面看到的,里面的楼主正推荐一本书,楼主形容的很好,她一时感兴趣就下载来看。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的文。
也不知她运气好不好,在心里还认为着*很正常的时候,刚好找到与自己兴趣爱好相同的团,里面的人让她对女生都喜欢*的这个观念加深。
面对于自己爱好相同的女生,聊着喜欢的话题,让她对*的热情上升到一个接近云端的高度——所以之后才会摔的那么疼。
表哥因对她的宠爱而迁就,那时她太过高兴表哥答应她演舞台剧,以致于忽略了表哥一开始不高兴的表情。
之后,她遇到表哥的朋友,那个男生剪了头发,换了眼镜后,样子真的很好看,虽然有一种疏离的感觉,不过的确俊秀的能让人忽略对方的疏离。
文青,那个男生似乎是叫这个名字,从小被宠到大的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如此迁就她,居然缠着那个男生,看出他对表哥的重视,还威胁他,如果不答应便天天打电话给表哥。
那时的她,就算被对方说会告诉舅舅,虽然一瞬间有种被看穿的害怕,但过后还是十分粗神经的伤疤好了忘了疼,只觉得那男生好厉害。
之后,她见到了各型的美少年,文青是俊秀清冷型,他弟弟是帅气不羁型,而另一名跟来的是妖孽腹黑型,她表哥则是阳光开朗型,兴奋过头让她围绕着几人碎碎念着自己的心里话。
那几人的不介意,加上她那爱好的团中,也有几名男生,那些人的不介意,让她以为应该没什么大不了,或者说,她也模糊的认识到不应该在男生面前说,但被宠惯的她,心里还是想,她不过说说而已,他们身为男生不应该和她计较。
以至于之后,在班里的人讨厌时,她才知道,她做错了。
那时她才意识到了三件事,第一,自己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第二,她这样对着别人说,是一件很失礼的事。第三,不是所有人都会宠着她,不和她计较。
同学的疏离,以及那看奇怪东西的眼神,让她忍受不了跑去团长那大哭了一场。
那之后,她不敢在男生面前说那些话,性格也收敛了很多,同学们也慢慢忘了她之前说的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她却通过这件事,成长了。
她学会了观察对方的表情,留意对方的情绪,同学在那之后也说她细心了很多。
在那之后,就算是暗地里,她也不敢再对着男生说什么,就算看到相貌好的男生暧昧的在一起,内心虽然还是会兴奋起来,但心里话,却没办法再大咧咧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