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他补充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再次点头。

我知道那件事让他耿耿于怀,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我抬手摸着他的下巴,靠在他的怀里对他说:“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我反而更庆幸,他当时选择的是苏妈妈,虽然我差点死掉。

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也不勉强他,没有再强加思想给他沉默下来。

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他这才给我穿好衣服让我下车。

走了两步,我又转身走回去对他说:“你先走,我看着你走了我再进去。”

“好。”他柔柔的应着声,启动车子,然后倒车离开。

看着他的车子消失,我这才转身回屋。

第二天一早,我给苏墨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我想他应该已经离开在飞机上。

想到他出差这个问题,我这才有些懊恼的想,我忘记了问他去哪里出差,要多久回来。

想到他临走时的场景,我有些恬静的笑起来,我们这算不算和好了?想到他说回来的时候有惊喜给我。

惊喜惊喜……

我突然眼前一亮,心底升起窃喜来,他说的惊喜会不会是初初和点点?

带着这样的期翼,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着苏墨的回归,可是他一走好几天,音信全无,手机也一直处在关机状态,从最初的期翼中,我开始不安,魂不守舍。

时间一天天过去,戏的进展很快,眼看着就要到大结局,然而苏墨依旧没有回来,我有些急的跑去找苏凡,从他那里我得知,他也联系不上苏墨。

我的情绪凝重起来,我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苏凡是跟在苏墨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肯定知道苏墨的事情,他要跟我离婚,我觉得除了愧疚于我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于是我追问了苏凡一些事情。

见我问,苏凡也并没有打算隐瞒我什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和苏妈妈出事后,孩子没有下落,他开始与冯太太周旋,最后被拉进违禁交易的漩涡。

苏凡痛心的说,“我觉得少爷真的疯了,一直以来,他虽然什么钱都挣,但是他心中却有一把戒尺在衡量,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可是这一次,为了与那个女人周旋,为了把她也拉下水,他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他这次出差,是因为孩子吧?”我喃喃的问。

我想我明白了,我和苏妈妈出事,对他的打击让他自暴自弃,所以他与冯太太上了同一条船,想与她同归于尽,但是得先找到孩子。

我想,等这次他出差回来,如果孩子带回来,出手的也不是只有冯太太,他也会出手了吧。

如果他出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两败俱伤?还是,他会平安脱身?我觉得,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了。

冯彦博重在力量的较量,他在彼此站在同一高度下与苏墨一较高低,生死相搏,那是男人之间的对弈,可是冯太太不一样,她用的都是一些女人用的卑鄙,没有道理可讲。

她用自己的方式将苏墨拉进漩涡,越染越黑,黑到让他再无法脱身。

所以,我想苏墨这次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他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冯太太既然拉他进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她的手中应该留有证据。

又是几天过去,苏墨依旧了无音讯。

在我的急切和焦躁中,随着戏尾声的接近,我渐渐安静下来。

最后一场戏,根据苏墨塑造的人物在被‘冯彦博’一番痛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哀求中最后被一脚踢下悬崖,随后赶到的女二一起跳下悬崖殉情。

最后一场戏,并不是在冯彦博死去的那个山崖上拍的,而是坐飞机来到另一个城市里,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拍的。

只因为冯彦博喜欢这里,她也喜欢这里,所以大结局的时候选在了这里。

从上山起,我就一直在关注着冯太太的一举一动,所以当我看见她独自一人从屋子里出去,往某个山崖去的时候我跟了上去。

我想,既然选择这里,她一定会去某个她和冯彦博都喜欢的地方缅怀抒情,不会喜欢外人打扰,所以此时的她是最好接近的,这是机会。

果然,她走到一个山崖边开始对着重峦叠嶂的山脉大叫冯彦博的名字,回声荡漾,气吞山河。

我的手插在兜里,握着一个冰冷的东西站在离她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神色沉郁的看着她,手心都是汗。

“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我淡淡扬声

她猛然扭头,戒备的看着我,雪白的脸色阴冷的像是冒着寒气的冰霜。

耳边还回荡着她刚才叫冯彦博的回声,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像是看出我的意图,她嗤笑:“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我平静的反问:“那么你呢?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她妖媚的笑起来,有些茫然:“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爱不爱我,我只知道,他不在了我这里很疼。”

她捂着心脏喃喃自语。

“你曾经让苏墨做过选择,今天我也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要么这里成为埋葬你尸体的地方。”我平静扬声。

她不屑,轻蔑的笑起来,挑衅:“就你?也想要我的命?”

我严谨道:“我知道,你伸手不错,十个男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但是我若是有这个呢?”

说着,我从兜里拿出一把枪双手举着对准她的胸口。

她挑眉,像是不信我会拿枪:“你会用吗?”

“让你失望了,我最近一直都在练习。”

她的神色终于凝重下来,弯弯的柳叶眉眼看着就要皱在一起。

“你的选择。”我紧握着手中的枪问。

“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我若是死了,谁给那些人打电话?你说……接不到我的电话,他们会不会把你的孩子烤了吃?”她勾起艳丽的红唇,配着她那张雪白的脸,笑容妖异,像是一朵阴森的食人花。

我沉默下来,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一切已经由不得我选择,我不能让苏墨出事,不能如她所愿。

虽然这样想,但是我的手还是抖了一下,明知道她在恐吓我,我还是被她的话影响了心绪。

就是这一秒的混乱,她抬脚利落的踢中我的手腕,让我因为疼痛而松开了手中的枪。

她弯身一把接住坠落的枪,然后用比我还要潇洒的姿势举着枪对准我,她妖异的笑:“看清楚,今天这里到底会是谁的葬身之地。”

我神经紧绷的看着她手中的枪,在这清凉的山上,凉风习习,有些阴凉的吹来,吹过我冒着冷汗的身体,让我的四肢更加冰冷。

我暗自做着深呼吸,最后心一横,带着一股毁灭的狠劲儿扑向她。

此时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想那么多,我死了,她也不能活。

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我扑向她,匆忙冲,她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中,我们一起跌落悬崖。

“楚楚!”随着一声尖叫,我感觉有人抓了我的衣服一下,我觉得那只手也在随着我跌落的力道而倾斜,最后与我一起落下去。

“童悦!”又是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悬崖的上方回荡,那样惊慌。

我以为我会死,会率的粉身碎骨,却不想这下面是一条河。

水呛进口中,不是那种清淡无味的味道,而是有些闲,泡在水中的伤口很疼,像是撒了一把盐。